第46節(1 / 2)

一夜失守 焦糖冬瓜 1863 字 2020-12-19

</br>這是不是什么創傷後遺症啊!類似應激反應或者心理陰影什么的?

沖了半天涼水,林躍隨手抓了毛巾擦了擦臉,走出了浴室。

宋霜仍舊坐在床頭,只是剛才林躍掀開了被子將宋霜整條右腿都露在外面,再加上林躍站著的角度啊,這簡直感嘆怎么不是男性內衣廣告了呢。

林躍倒吸一口氣,果真是欲哭無淚!

「那個……我困了,先睡了啊!」林躍回到自己的床上,被子一蓋轉過身去。

宋霜側目看著他露在被子外面紅透了的耳根,唇上扯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

第二天開拍的就是攀岩的戲。

劇組選擇的是一片離地面僅僅四、五米高的直角山壁,而楚塵會發揮拍攝角度的功力讓它看起來真的像是在十幾米高的懸崖上。

林躍有些擔心宋霜的腳踝,將工作人員叫到身邊確認,「你剛剛看清楚了,宋霜的腳踝消腫了?」

「看清楚了,他自己也說沒事了。」

此時,顧飛謙和宋霜都已經穿戴好了攀岩的裝備,劇組正將顧飛謙吊向五米以上的位置,這樣才能夠給畫面留下足夠的空間進行後期制作。

林躍吸了口氣,順手拿起放在地上的保溫杯,剛想喝一口,發覺里面裝著的竟然不是茶水而是熱牛奶。

「這……怎么回事?」

「哦,今早宋霜跟程副導說您最近太疲勞,吃的也不習慣可能有點兒缺鈣了,所以把您的茶水換成牛奶了。您要是不想喝,我讓小王去給你泡茶過來?」

「不用不用,牛奶挺好!」

林躍沒想到宋霜竟然這么細心,想當年自己半夜忽然痙攣的時候,程靜也只是起床看了一眼,隨口說一聲「明早給你准備牛奶吧」。可是第二天早晨,留在餐桌上的依舊是豆漿。因為豆漿含有雌激素,對女性好,程靜早就把他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林導,演員就位!攝影組就位!」

林躍點了點頭,打板聲響起。

楚塵背著攝影機也跟著掛在了半空中,這小樣兒認真工作的時候純爺們兒啊。

宋霜與顧飛謙都是胳膊長腿長的身形,用力向上攀的時候,背脊的肌肉收緊,羨慕的讓一旁的程全感慨。

「唉,年輕人的身材就是好啊,不像我,啤酒肚,沒看頭。唯一的安慰就是沒禿頂。」

林躍笑了笑,他忘記提醒程全了,宋霜和他這個導演可是同年。

宋霜飾演的文湛此時腳下一空,繩索吊著他在石壁上搖晃,林躍一陣心驚肉跳,兩三秒之後才反應過來這是劇本中安排的情節,而且地面上也准備妥了安全墊。

顧飛謙低一把拽住了宋霜的手腕,冰冷的目光直墜而下,幾乎要將鏡頭壓碎。

「你想死嗎!」

宋霜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優哉游哉地晃了晃,「你不是抓住我了嗎?而且身上有繩索啊。」

「你就是這副態度!所以再沒法扛起你的槍!」

顧飛謙的演技越來越細膩,無論語氣還是表情都不是斥責,更像是朋友兄弟之間因為認可而對對方的毫無作為感到惋惜。

宋霜伸手扣住突出的磚石,瞬間平衡自己的身體,利落地甩開顧飛謙的手,輕笑一聲,「小子,打敗了戴漸冬再說吧!等到了那個程度,你才有資格見識我的子彈。」

顧飛謙一咬牙,不再理睬他,向著更高的地方攀岩。

楚塵拍下的特寫里,顧飛謙執著到連日光墜落在他的臉上都迸裂開。

林躍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程全也摸著下巴感嘆:「這要是換了其他演員,估摸著少說得來回兩三趟才能把台詞兒和動作都做的這么全。這兩人,越演越順暢了啊!」

之後拍攝文湛陪著葉雲襲慢跑的戲,兩人一邊跑一邊聊著天,悠閑之中語言的較量,林躍不得不佩服韓知秋的文字功底,這兩人的台詞都很精簡,精簡到句句直指對方的核心,不斷戳穿對方的短處,不斷以語言攻擊,看起來這對師徒是在互相損,實則卻是在互相勉勵。

市郊的戲份殺青的比林躍想象中提早半天。

這半天,有人在小賓館門前開始燒烤,也有人回了房里睡覺,楚塵則帶著他的兄弟興奮地去山里攝影,而顧飛謙則親自來找林躍一幕一幕分析他這幾日的表現。

「飛謙,忽然很慶幸你沒有去念什么電影學院或者戲劇學院了。」

林躍撐著下巴看著他,對方依舊認真地盯著屏幕。

也許他仍舊沒有自己希望的那么熱愛這個行業,但是至少他對此有所追求並且不斷向上攀爬。

他可供被挖掘的潛力,比起林躍來要多的多。

「為什么?和簡沁相比,我在走位方面就不是那么專業。」

「不是的。像是所謂的科班,之於演員更像某種磨具,每個人進去磨練一番再出來,都變成一模一樣的東西了。但是演技並不是一成不變或者被規定死了應該是怎么樣的東西。它需要你去觀察,去揣摩,去到觀眾乃至於導演都無法去到的深度,然後再現出來。當你知道你要表達的是什么,你就有了演技。而不是被所謂的理論束縛表達的方式。」

「那么宋霜呢?他就是科班出身。」

「宋霜……」林躍笑了笑,「他一直都是個很有棱角的人,只不過為了通過那個磨具,他收斂了自己的棱角,等到了更加寬廣的空間時,他才肆無忌憚地展示出自己那許多面。但最真實的他,也許恰恰是最難以表達的。」

「我不想成為宋霜。」

「你是顧飛謙,等到你磨練出屬於自己的演技,當大家說『啊,這不愧是顧飛謙』時,沒有人會再妄圖將你打造成第二個宋霜。」

「文靜南和帝天影業在想什么我很清楚。我只要你知道我是誰。」

「我永遠都很清楚地知道你是誰。」

林躍側目,細細看著眼前的年輕人。

他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穿著單薄的風衣靠著路燈臉上青紫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