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兵荒馬亂的。
佣人的聲音,警衛的聲音,包括醫生的聲音,都在勸著慕靖南。
端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俊臉蒼白而陰沉,身上的白色襯衫,已經被血染紅。
從肩頭蔓延至胸口,一大片鮮紅。
刺目得很!
司徒雲舒三步並作兩步走,佣人因為她的到來,自動讓開了一條道。
「少夫人,您來了!」
聲音里,是松了一口氣的放松。
慕靖南在聽到腳步聲時,就已經抬起頭來,漆黑深邃的眼眸,宛如黑曜石一般,黑沉沉的,窺不見底,「老婆,你來了。」
結婚時,他鮮少叫老婆。
每次都是叫她的名字,總是雲舒雲舒的叫。
反倒是離婚後,他總是常常把老婆掛在嘴邊,仿佛兩人是伉儷情深的夫妻一般。
他不覺得難受,她還覺得難以適應。
分明兩人已經不是夫妻關系了,他卻似乎還沒接受這個現實一般。
司徒雲舒在他面前站定,抿著唇角,一臉怒容,聲音冰冷,語速很快,「慕靖南,有意思么?每次都是這樣,用折磨自己的身體來脅迫我。把自己的命交付到別人的手上,你就不怕我哪一天真的眼睜睜的看著你去死,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她會說出這番話,是慕靖南始料未及的。
他猜到她會生氣,也料到她一定會對他發怒。
只是沒想到,她會說出這番話……
慕靖南苦澀一笑,她說的這些,他也不是沒想過,只不過是賠上自己的性命在豪賭罷了。
但凡她心里還有一絲絲的在乎他,就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去死。
若是不在乎……
他死便也就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