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小諾牽著他的手，微微用力，楚城低頭看她。

「她是不會走的，不用勸了。」

「你怎么知道？」

「女人的直覺。」喬小諾拉著他走，「好啦，我們回家。」

病房門關上，一直強撐著的稚寧，才垮下雙肩，把臉埋進掌心里。

默默流淚。

嗚咽聲，從嗓子眼里發出，壓抑又克制。

「對不起。」

「是我不好。」

她提起臉，握住他冰冷的手，貼在自己臉上，呢喃著道歉。

盡管沒有回應，她也一直在說。

翌日。

清晨。

喬小諾拎著保溫食盒進了病房，看到趴在床畔熟睡的稚寧，以及，正抬手輕撫她腦袋的慕少言。

她剛要開口，慕少言便轉過頭來，豎起食指抵著薄唇，示意她噤聲。

舉起手里的保溫食盒，示意他早餐在這里。

慕少言點頭，沖她揮手，做了個趕人的手勢。

好家伙！

喬小諾頓時就被氣笑了，昨晚守著他到半夜，今天一大早的，又撇下楚寶貝，過來給他送早餐。

他倒好，見了姐姐，先是不讓她說話，又是趕她走。

可以啊，飯團！

喬小諾勾唇一笑，在慕少言震驚的神色中，拔高音量——

「早啊，飯團！」

聽到動靜，睡得不甚踏實的稚寧，便睜開眼，騰地一下坐起身。

她先是看到了慕少言，而後，又看到站在一旁的喬小諾，心情頓時激動又緊張。

激動的是，慕少言醒來了。

緊張的是，看到喬小諾，會不由自主的感到自卑，她就像天上的明月，散發著光芒，而她，是低微到塵埃里的一粒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