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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娘娘 鄭媛 3279 字 2020-12-19

「可是你明明已經答應我了」亭嫣不敢再抽手,卻忍不住抗議。

「受不住了為什么不出聲」德煌只顧低頭審視她的手臂,看見她兩片手心因為抓緊燭台,已經沒有半絲血色,他皺起眉頭,一把火氣頓時消失無蹤。

亭嫣沒回答,臉頰卻慢慢暈紅他抓住她的手臂,正揉捏著。

「說話啊我沒讓妳當啞巴」他不高興地瞪住她。

「我看你專注地批公文,沒敢打擾你。」她細聲說出口,呆呆地看著他溫柔的揉捏動作。

「笨蛋」他忍不住喃喃咒罵,手上的動作卻沒停。「上回才拉脫了手,那座燭台那么重,為什么不說妳不舒服」

「十三爺我沒事了」亭嫣柔聲說,心湖泛起水波他嘴里雖然罵著她,可手上動作卻輕柔無比,似乎怕弄傷了她「妳先去睡吧」他放開她," >聲道。

亭嫣急急地搖頭。「不要我還不困」

「叫妳睡就睡,啰嗦」德煌皺起眉頭。

「我真的不困,十三爺」

「隨便妳」德煌不耐煩地道,徑自批起公文沒再理她。

亭嫣見他開始工作,便蹲下身「妳又做什么」他沒好氣地問。

亭嫣慌忙站起來,不知道怎么又沖犯了他的怒氣。「我把地上收拾干凈」

「還收拾什么」他瞪住她,終於嘆口氣:「去把外頭的小登子叫進來讓他來收拾」

他口氣已經不甚耐煩,亭嫣雖然不願意麻煩小登子替她收拾殘局,可這時也不敢再多說什么。

「妳要陪我就乖乖坐在一旁別動,免得惹我心煩」小登子走後,他對著亭嫣道。

「嗯。」亭嫣在一旁椅子上坐下,安安靜靜地陪著他,整晚僵著身子動也不敢動一下,免得如他所說,惹他心煩

直到天亮了,德煌公文也批得差不多,終於伸個懶腰從椅子上起來,突然他想起亭嫣,抬起頭才發現她兩眼還睜得大大地,兩手安安分分地擱在膝上,她竟然僵坐了一夜陪他

「妳沒睡著」他愣了愣。

整夜沒聽見她的聲音,他以為她早撐不住,在椅上坐著睡了。

亭嫣緩慢地搖搖頭,由於端坐了一夜,頸子僵硬得不象話。

「你要回房歇息了」亭嫣問,見他走過來,她連忙從椅子上站起來。

「歇息」他好笑地看她。「現在都什么時候了我要上早朝,妳過來替我更衣」他命令道。

亭嫣走到他身遐。「你的朝服」

「在後頭小寢房里」他一面說,竟然就開始脫衣服

亭嫣睜大了眼,然後像看到什么不該看的,慌慌張張地轉身到後頭小寢房拿朝服,背後傳來德煌低沉的嗤笑聲

找到了衣服,亭嫣正要往外走出書房,卻聽見外頭傳來亭孇的聲音「十三爺,您已經好久沒來看我了」亭孇的語調略帶幽怨,她痴痴凝睇德煌,主動偎到他懷里。

他上身只著了一件內衫,強健的體魄教她不住心悸

「我很忙」他皺起眉頭推開她。

「我知道您忙,所以找主動來看您啊」亭孇索" >抱緊他的腰不放。

「我得上早朝去,你快放開」德煌的語氣開始不耐煩。

「那您的朝服呢我替您穿上」她對住他甜笑,毫不介意他的不耐煩。「我知道了,一定在後頭的小房間里,我替您拿去」

她打聽過了,他時常在書房里過夜,後頭有一間小寢房,他的朝服必定就放在那房間里

「不必了」

德煌想要阻止已來不及,亭孇已經奔進小房間內,同時看到呆呆站在門後的事嫣亭孇瞪大了眼「妳怎么會在這兒」亭孇怒斥,然後倏地轉頭,看到追進來只穿著內衫的德煌,她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再回過頭,她嬌媚的眼霎時變了樣,里頭彌漫了妒火和利刀般能割傷人的歹毒怨意

「我」亭孇臉上驚人的轉變嚇住了亭嫣,她從沒見過這樣的亭孇,以至於在震撼中無法回神

「原來十三爺房里有我姊姊了,難怪不要人家服侍」亭孇背對德煌瞪住亭嫣,臉上表情凶狠,口氣卻是無比" >柔。

亭嫣睜大眼,說不出話來。

「既然有姊姊在這里,」亭孇回過頭,臉上的神情變臉似地,霎時回復嬌柔。

她走向德煌,嗲聲嗲氣地倚偎在他" >膛上呢喃。「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可十三爺,晚上您要過來啊,則讓我再空等了」語氣帶了一點少婦的閨怨。

亭嫣紅了臉,她不敢相信亭孇會說出這么露骨的話

「好了,妳先走吧我上早朝要遲了」德煌推開她,走向亭嫣。「妳愣著做什么還不快替我更衣」

「是」

亭嫣手忙腳亂地幫德煌穿上朝服,亭孇臨走時怨毒的眼神穿" >過來,刺寒了亭嫣的心

送走了德煌,亭嫣剛走出書房,就聽見有人叫她「亭嫣」亭孇等在書房外,一見亭嫣出來就喊住她

亭孇向來嬌甜的模樣不變,她美麗的臉上仍然掛著甜笑,亭嫣對她卻有了一分提防。

亭嫣停下腳步站在一株薔薇旁,帶著濃重的不安望著喚住她的亭孇。

「妳做什么一副緊張模樣亭孇撇起嘴笑,慢慢走近亭嫣身邊。她笑著問:「妳進" >多久了再怎么說我們也是姊妹,為什么瞞我」

「我不是刻意瞞妳的,我住在後進小閣樓里,很少出門,所以」

亭孇挑起眉,隨即瞇起眼笑。「原來十三爺把妳當個寶藏在小閣樓里,難怪我半點都不知道妳進了" >」

亭嫣搖頭想解釋。「不是這樣的,我進" >是因為」

「管它怎么樣呢」亭孇突然伸出手拉住亭嫣。「咱們姊妹許久沒聊天了,到園子來吧,正巧有這個機會,咱們聊聊。」

亭嫣輕輕蹙眉不解。從前在府里那許多年,亭孇從來也沒要同她「聊天」的意願,可她還是任亭孇拉著到花園,在亭子里的石椅上坐下。

畢竟如亭孇說的,她們是姊妹。

況且亭孇對她有心結不難理解,早在亭孇第一次進" >時,她就看出亭孇愛慕德煌的眼神,當時她占了亭孇的位子,現下德煌只當她是一名侍女,也許趁此機會解釋開了,亭孇便不會再視她為情敵。

「亭嫣,我還不知道妳是怎么進" >來的」

亭孇難得和顏悅色,亭嫣回她一笑。「我原本是來見妳的,可是那天」

亭嫣把她手骨被德煌拉脫的事說了一遍,卻隱瞞她和德煌的「交易」沒說。

「十三爺答應要幫阿瑪,所以妳自願留下來當一個月的侍女」亭孇輕輕挑起眉問。

「嗯。」亭嫣點頭。

亭孇突然哼笑一聲。「亭嫣,妳該不是自個兒想留下來,正好找了這個借口當理由吧」她似假還真地揶揄。

「當然不是」亭嫣蹙起眉頭,正經地道。

「開玩笑的,這么認真做什么」亭孇眼珠一轉,又間:「對了,那富爾碩呢他一離開就沒消息了」

「我也擔心他不知他是否平安到了西北。」亭嫣嘆口氣,憂心忡忡。

「我聽說這幾日有阿日猷、噶加泰幾名黃袍子弟被聖上從西北調回來,或者能透過杏妃,從阿日猷他們那兒打聽到富爾碩的消息」亭孇道。

「阿日猷噶加泰他們也回京了」亭嫣間。

「可不是」亭孇訕訕地道。「說是西北戰事吃緊,卻把人全都召回京來,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聖上有他考量的。」亭嫣道。「黃袍子弟不同於一般八旗兵,多是擔任將職,有些是聖上欽點赴任,來來回回京城之間傳遞密函,也是常情。」

亭孇撇撇嘴,眼神一瞟。「我不管這些,總之妳要知道富爾碩的消息,就去問阿日猷吧」

亭嫣心底思量著,或者可以托杏妃打聽富爾碩的消息。

「妳在這兒還要住多久」亭孇突然冒出問話。

「大概還要十五日左右。」亭嫣回答。

她和德煌訂了一月之約,時間未到,她不能離開。

「妳住在後進的小閣樓里」亭孇挑起眉問。

「是」

「那兒啊」亭孇哼笑一聲。「挺偏僻的,比柴房好不了多少」她嗤笑。

她從小住慣、用慣、享受慣了最好的,在她眼中,小閣樓確實比柴房好不了多少。

「不會的,那兒很干凈,東西一樣也不少」

「也難怪啦妳現在的身分不過是個下人,能住小閣樓那種地方已經很好了,而我呢,我可是十三爺的貴客,妳自然不能同我比了」她撇著嘴道。

亭嫣別開眼,沒說話。這才是她認識的亭孇,她早已習慣亭孇的刻薄。

「對了,妳今早怎么曾在十三爺的書房里」

「我是去侍候他的,他忙了一夜,妳別多想。」亭嫣忙道。

「我多想什么」亭孇笑,站了起來。「妳才別疑心妳留在這兒侍候十三爺也沒什么不好,阿瑪原來的意思就是如此,現下妳留在這兒,而我也住進來,正好順了阿瑪的原意話說回來,咱們姊妹一塊侍候十三爺,說不定還能傳為佳話」

亭孇毫無羞恥地說出這話,亭嫣揪著心口,擰緊眉頭望住她。

「怎么了別這種表情這些主意可都是阿瑪出的」當然也是她自願

亭嫣說不出一句話,她別開臉,眉頭深鎖。

亭孇撇嘴一笑。「我先走了,不陪妳了」她婀娜地從石椅上站起來,想到了什么,又回頭道:「對了,十三爺跟妳說過沒他說過要收我入房呢過不久等阿瑪從刑部放出來,也許我就能當上十三爺的福晉,到時妳不會跟我吃醋吧」她對住亭嫣笑盈盈道。

亭嫣揪緊心口的衣里,輕輕搖頭,木然地道:「我沒什么醋好吃的。」

亭孇掩著嘴嗤笑。「那就好,我原先還怕妳吃醋哩」轉頭離開花園。

亭孇走後,亭嫣跌坐在石椅上,她突然覺得" >口莫名地痛起來,痙攣地絞扭著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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