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方召大部分時間都在藝術中心這邊,與學員們之間的交流也越來越多。
參與排練的學員們也發現,這位年輕的藝術家,還真不簡單,網上報道的那些新聞一點沒誇大。從槍炮機甲到藝術考試,甭管他們說什么,方召都能接上話。
一開始古芒還擔心方召壓制不住這幫年輕學員們,這些小娃娃們可都是在隱星出生長大的,從小接觸的環境不同,排練過程中總會出現一些小摩擦,處理不好的話,說不定就能打起來。
尤其是那幾個愛挑事兒的,古芒打算著私底下找他們談談話。但觀察了兩天發現,他准備的那些談話內容壓根沒派上用場。
在排練場晃悠一圈,古芒閑著沒事去找其他教導員說會兒話。
藝術中心的休息室。
「古芒,我怎么感覺你最近很閑啊?」有人問。
「那邊用不著我啊,有方召就夠了。我也就只能過來跟你們說說話。」古芒挑了張椅子坐下。
坐在邊上的一名教導員眉毛一挑:「整個樂團的指揮就方召一個?你們沒派人過去協助工作?」
「派啦!但也分擔不了什么事情,大部分還是得方召親自處理,樂譜上的細節都是他寫出來,排練的時候他還得親自上場指揮,減少演奏過程中的瑕疵。」
「這些別人都不能分擔?咱這里也有專業的音樂家啊。」
「不一樣,論對所選作品的理解,還是比不上方召。」
那名教導員目光微閃,湊過來問:「那幫小家伙們就沒鬧點事?」
「乖著呢!」古芒道。
「嘁,古芒你這話跟外面的人說說就算了,當著咱們的面還玩這些虛的,那幫小家伙們什么性子咱能不知道?」
「哎,這次我可真是實話實說,不信你們隨便挑什么時候過去看。」古芒大笑道。
幾個教導員心里還真不信,也不另挑時間了,起身就一起過去青少年樂團那邊瞧了瞧,回來時都一臉驚奇的樣子。
「少見啊,難得看到他們這么聽話,轉性子了?叛逆期過了?成熟穩重了?」
古芒想到什么,吭哧吭哧笑了好一會兒,才說道:「當然沒那么容易。就昨天,單排的時候一個重機的小子表現不太好,方召找他談話。」
其他幾個教導員露出了然的笑。
軍事演習或者遇到戰事的時候,重型機甲一般都會沖在前線,夠勇猛。相關專業培養出來的人才或多或少性格受到影響。
但也就是太勇猛了,顯得攻擊性太強,不是隨便來個人就能管得住的。
那幫小孩兒真這么好教?
年輕氣盛,平時誰也不服誰,怎么可能老老實實地接受一個外人的指揮?
面對方召,重機的那名學員就是打頭陣的。
「他干嘛了?」那教導員問。
「他跟方召嗆聲,說『你行你上!』」
「然後呢?」
「然後方召就真上了啊。」
其他教導員:「哈??」
「是斗琴還是……」一名教導員做了個握拳揮舞的姿勢。
「都有。要樂器比樂器,要武力比武力,不得不說啊,方召那真是個人才!」
「那不是將那小子打擊的夠嗆?」
「沒啊,方召還是很照顧他們情緒的。據我觀察,心理陰影不至於,但排練的時候乖多了。」
「要我說,就得找人治治那幫小的們!動不動就斗琴,真以為自己是琴聖?
年少不知天高地厚,總得讓他們知道人外有人,時時刻刻提醒他們一山還比一山高!
瞧瞧這次,被方召找過去『談話』,回來不就安分多了?現在這么乖也是人家方召壓制得住!」
說著說著,那名教導員笑容收斂,「話說回來,我剛看到那邊的計劃表,不比咱們平時的標准訓練強度低,方召一個人扛那么多事,我瞧著都累,太拼了,身體撐得住嗎?」
他以前看過權威媒體報道方召的不少事跡,相比起其他藝術家,方召的體質肯定是強一些的,但,「畢竟是搞藝術的,沒法跟這些從小接受軍事化訓練的小子們比。」
「對啊,我瞧著其他受邀而來的藝術家們都帶幫手了,人家那助理能文能武,能幫分擔不少工作呢。方召帶助理了嗎?」
古芒面色復雜:「帶了,不過他讓助理照顧狗去了。他那助理就算不去遛狗,也幫不上忙,又不是專業人才,對音樂也不怎么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