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滅坐在首座，淡淡品嘗。

「公子，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初月帖》？」秦睿小心翼翼道。

「嗯？」

「初月帖，莫非是昔年書聖王羲之的著作？」季滅眼內精光暴綻，嘴角總算露出了一絲笑意，「難得你有這份心意，好，呈上來給我看看吧。」

「公……公子，寶貝不在我這里。」

秦睿滿身大汗道。

「什么？！」

季滅目光一凜，大手猛拍，紅木座椅立馬四分五裂，大廳內的空氣都震盪不安。

「賤東西，你敢耍本公子！」

「不不不，公子誤會了……我的意思是，家父聽說一家拍賣場有書聖真跡拍賣，准備了數億資金前去，想要討公子歡心，但哪想……」

秦睿臉色慘白，支支吾吾地將前幾天凱旋拍賣場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還添油加醋道：

「那個寧小凡！實在是太目中無人了，家父報出了您的名諱，秦氏宗族弟子、化境宗師兼武神山使者，還亮出您的照片，卻被他一通嘲諷，說……說您是……」

「說我什么？」

季滅眯起雙眸。

「小人不敢。」秦睿一臉惶恐。

「讓你說你就說，否則我殺了你！」

「他……他說……」

秦睿咬緊牙關，把心一橫，「他罵您是個死矮子！」

「我靠！」

旁邊跪著的秦野，滿臉震驚的盯著他大哥，心道秦睿你瘋了吧，這種話也敢亂說！？

話音剛落，一股可怕的氣息席卷大廳，仿佛一頭惡魔從深淵爬出。

季滅眼中的陰郁積聚到了極點，齜牙欲裂。

他生平最忌諱之事，便是有人拿他的身高開玩笑，因為一米六的身高，確實太特么矮了……

「寧…小…凡…你很好……」

季滅恨不得將這三個字嚼碎在嘴里，五指一抓，一團白色氣流在掌心聚攏盤旋。

旁邊的仆人吳彪，目光一震，既羨慕又畏懼。

「轟隆！」

季滅單手一擲，白色氣旋化作一道匹練，狠狠砸在地上，大理石地磚如豆腐般寸寸碎裂，地面赫然出現幾條手臂粗壯的裂縫。

「噗嗤！」

秦睿和秦野只是被白色匹練波及到一絲絲，便鮮血狂噴得倒飛出去。

秦野常年習武，倒還好點，秦睿身體羸弱，當場去了半條命。

「內勁外放，化境宗師……」

秦野狠狠咽下喉嚨的一口腥甜，神色顫抖。

化境宗師，他以前一直聽秦大勇講，身扛子彈，拳裂磐石，內勁外放於十丈外殺人斬敵……他一直以為那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傳說，怎么可能有人僅憑肉體，抵擋子彈？！

但眼前衣衫飛舞的季滅，如果給他一把槍，他卻連扣動扳機的勇氣都沒有。

「我不管你們用什么手段，馬上把那個人帶來見我！我要讓他生…不…如…死……」季滅咬牙切齒。

「公子，此人也是武者，實力強大，剛剛拿下國武選拔賽江南區的冠軍，我們委實不是對手啊。」秦睿哭訴道。

「好！」

「那本公子就親自去見他！」

季滅語氣殺意凜然，這么多年來，他還是頭一次這么想弄死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