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四年前從村里走出去的瘦小子相比，委實判如兩人。

「來！清婉，二狗，餓了吧，快吃飯！」

寧大山也沒忘了另外一雙兒女，趕忙招呼他們坐下來，「淑芳，快，再去炒兩個菜！」

「行嘞！」俞淑芳笑得都合不攏嘴。

百蠻山的夜色，青黑如黛，撩人心弦。

炊煙裊裊，一家人其樂融融地坐在一起吃了個團圓飯。

被一種久違的幸福感包裹著，寧小凡心中暖洋洋的，很舒服。

家，果然是心靈的港灣。

……

飯後。

石清婉幫俞淑芳洗碗，石二狗則是去挑水了，家里水缸里的水快沒了。

村里剛通了電，但自來水還沒有，吃水只能去山里那口寒泉里挑。

寧小凡便和老爹坐在家門口那塊大青石上，促膝長談。

「小凡啊，你上次打回來的一千萬，我都拿來建設咱們村了。」寧大山手持煙槍，有點不好意思道：「老爸沒本事，不會賺錢，凈會花錢。」

「爸，這錢本來就是孝敬你們的，你們想怎么花怎么花，我可管不著。」寧小凡笑道。

「兒子真是出息了。」

寧大山眼中已然泛起淚光，「你爺爺如果還在世，一定會很欣慰。」

「爺爺？」

寧小凡聽著這個陌生的稱謂，心中五味陳雜。

從小到大，爸媽都沒怎么提起爺爺，只是說了他的名字：寧岩。

但想不到，這次聽到點新鮮的消息，卻是爺爺給他留了一樁親事，簡直是坑孫啊！

「小凡，原本這兩件事我打算一輩子瞞著你。但是你現在的成長，遠遠超出我的預料。」

寧大山神色還有些猶豫，拿著旱煙槍，吧唧吧唧的抽著。

「爸，到底什么事兒啊？」

寧小凡皺了皺眉，他忽然有種預感，父母好像有許多事情瞞著他。

寧大山見他這么著急，也不再賣關子，徑直道：

「我的父親，你的爺爺，名為寧岩，他是燕京寧家家主』寧懷沙』的長子，文武雙全，深得老爺子賞識。昔日他被當做家族繼承人培養，前途無量，當時在燕京他還和另外四人並稱為『京城四少』！」

「京城四少？」

寧小凡眉頭猛然一挑，這名頭可不小啊。

「只可惜啊，一切的一切，都被一個人毀掉了。」

寧大山眼中涌起濃濃仇恨的目光，「他就是你爺爺的二弟，寧書平！」

「寧書平…」

寧小凡心知此事嚴重，將這三個字記牢，又道：「爸，後來到底出什么事了？」

寧大山用勁嘬了一口煙槍，咳得面紅耳赤，寧小凡趕忙上去替他拍背捋氣。

他擺了擺手，繼續道：

「寧書平是你二叔，同時也是一個奸詐狡猾之輩，極擅偽裝。他覬覦你爺爺繼承人的位置已久。二十多年前，他設了一個局，犧牲你姑姑為代價，讓全族人都誤以為你爺爺勾結外族，殺了自己的親生妹妹。

最終，寧家三大長老一起出手，將你爺爺一身武功廢掉，逐出家門。」

「後來的事情，你也能猜到吧。父親他輾轉多地，流連失所，躲避你那人渣二叔的追殺，最終無奈逃入青牛村，娶妻生子，郁郁一生。」

寧大山神情頹然，「你爺爺臨死前告訴了我這個辛秘，我當年去燕京，也是想找老爺子問個清楚，可惜還沒打聽到寧家的方位，就出了車禍。」

寧小凡此時已經氣得全身發抖，「爸，原來你的腿是……」

「沒錯，當時我也是氣不過，去燕京想討個公道。但人生地不熟，只好在大街上一個個拉人問，最後被一輛轎車撞斷腿，司機後來逃逸了也找不到。」

「哎，也算我自己倒霉。」寧大山垂頭喪氣。

忽然，卧室的門被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