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死暴發戶，我看你等會兒怎么收場！」葉明輝毒蛇般的雙眸盯牢寧小凡，似乎有點等不及看寧小凡出洋相了。

寧小凡來到鋼琴前坐下，那個法國人滿臉詫異地走了過來，他怎么看，寧小凡這身打扮和氣質也不像是會彈鋼琴的啊。

「先生，您想聽什么曲子，我可以為您彈奏。」法國人道。

「剛才那家伙，給了你多少小費？」寧小凡嘴里蹦出一句法語來。

法國人脫口而出：「五百塊。」

「哦，我這有三千，你一邊涼快去吧。」

寧小凡從兜里摸出厚厚一大疊鈔票，在眾人瞠目結舌的目光中，拍在了鋼琴架上。

他早就在納戒里准備好了五百萬現金，以備不時之需。

「謝……謝謝先生！上帝啊，您真是太慷慨了！」法國人滿臉狂喜地拿起鈔票，邊道謝邊退了下去。

「卧槽，隨手給三千小費，真尼瑪土豪啊！」

「一個富有的華夏男人！」

「他也會彈鋼琴嗎？」

餐廳里的華夏人和外國人，都被出手闊綽的寧小凡吸引了過來。

「裝什么逼，媽的，有錢了不起啊。」葉明輝氣得直咬牙。

這時，寧小凡緩緩抬起右手，指尖落在了第一個音符鍵上…

音樂由弱奏加顫音開始，呈現出一種遙遠、朦朧而又平靜的、原始的遠古景象。這是第一樂章，到了第二樂章時，曲調由平穩、低沉、艨朧、漸漸發展到明朗、剛勁、節奏鮮明和震撼人心！

指尖飛舞，忘我彈奏！

寧小凡閉上雙眸，十根手指，在黑白琴鍵上肆意舞動，整個人的精神徜徉在貝多芬的音樂國度里。

「這……這是？！」

楚冰美眸倏然瞪大，不可思議地望著鋼琴椅上寧小凡。

「姐……小凡彈的是什么曲子啊？我怎么從來沒聽過？」旁邊的楚惜顏，呆滯地扯了扯楚冰的袖子。

「不知道。」

楚冰機械般的搖搖頭。

整座法式餐廳的客人，全部都轟動了！

幾個不會欣賞音樂的暴發戶，覺得寧小凡彈得很吵，但大部分懂音樂的客人，卻齊齊轉過身，震驚無比地看著寧小凡，隨著曲子進入第四樂章，甚至不少人肅然起敬地站起身來。

陡然間，音樂即如火山爆發，顯示出巨大的能量，沖破一切枷鎖和舊社會的封建！

神聖，庄嚴，肅穆，都不足以形容這首曲子給人們心靈帶來的震撼，聽著聽著，客人們情不自禁地閉上雙眼，心靈仿佛得到了升華和凈化，更誇張的是，幾個法國女人當場掩面而泣！

把人彈哭了！

寧小凡自己都嚇到了，我去，誇張過頭了吧。

「jesus！如此美妙的音樂，簡直是上帝的饋贈！」

「多么優秀的年輕人。」

「那雙手，太令人難以置信了。」

眾多外國友人驚嘆連連。

然而，臨近結尾的時候，寧小凡卻雙手一抬，曲音戛然而止！

霎時間——

整座餐廳陷入鬼蜮一般的死寂。

幾個客人當場胸口發悶，差點一口鮮血地上。

聽得正爽的時候，突然沒了，這簡直比緊要關頭的時候讓你憋回去還難受。十幾張餐桌上的外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聳肩抬手，不明白寧小凡為什么不彈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