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小凡再次感受到知覺的時候，已經站在了一片山谷之中。

山谷花開的很茂密，空氣芬芳。山谷旁邊有河流，綠草如茵，許多動物在這里悠閑地吃草閑逛，完全沒有把寧小凡當做了一個什么特別的人去對待，從他身旁走過，完全沒有避讓的意識。

「逍遙兄弟。」

就在這時，寧小凡的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

寧小凡轉過身，見伯益正站在自己的身後，背後是一座普通的房屋，正是這種不張揚的建築，與這里的環境才是極為匹配。

「伯益兄，睚眥這……」

寧小凡還沒說話，伯益便將食指豎在唇邊做了個噓聲的手勢，寧小凡就不說話了。伯益手指一點，寧小凡的納戒頓時射出一股金芒來，睚眥轟隆一聲落在了這地面上。

「這天庭的地面，別砸壞了！」寧小凡緊張地道。

伯益看了他一眼道：「不是天庭。這里是我的納戒，里面自成空間。我在納戒之中也會豢養一些天庭的仙獸和妖獸。不過仙獸與神獸還是差了不少的，睚眥是神獸，雖然比不得麒麟這種一等神獸，但也是少有了。」

他說著俯下身，拎起睚眥的一只爪子，那起碼也有一張床的大小了。伯益捏住一根睚眥的指頭，閉上眼不再說話，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過了數秒鍾，他緩緩睜開眼，表情已經完全變了。

「這龍種你是從哪里得來的？！」

伯益如此的表情，倒是給寧小凡震驚到了。

他急忙把睚眥的來龍去脈都講了一遍給伯益，一字不落。

講完之後，伯益微微頷首，嘆息一聲道：「說起來，這睚眥也算是一等一的神獸了，可惜命運多舛。」

「命運多舛？」寧小凡疑惑地看了伯益一眼道：「它自從出生以來幾乎就沒怎么動彈過，何來命運多舛一說？它命運還沒開始吧？」

「那是它這輩子，上輩子它可是跟魔族有不少淵源。甚至它上一世如果站在我面前，連我都得尊稱一聲龍皇。」

伯益掃了寧小凡一眼，慢條斯理地道。

「龍……皇？跟龍王有啥區別？」

「當然有區別，而且區別很大！」伯益擲地有聲地道：「你們凡間所熟知的東西南北四海龍王，在天庭只能自稱龍臣。到了凡界，才能稱為一聲龍王。四海龍王為龍王之首，而東海龍王敖廣又是四海龍王之首。」

寧小凡默默聽著。

「凡界大小江河湖海都有水神，不過由於環境破壞，早已沒有龍種存在了。在龍種還存在的時候，哪怕是一口水井都有水神存在，也就是龍王，只是大小罷了。不過，上古之前是沒有龍王這個概念的，也沒有四海龍王。」

「呃？那是？」

「只有龍皇。這頭睚眥的前身，無龍，就是天庭的末代龍皇。自它死後，龍皇絕嗣，天帝便將天下之海改為四海，分設大小水神，統歸天庭的雷部管理。但在此之前，四海只有龍皇，而無龍便是末代龍皇。」

「那他為什么死？神仙不都是長生不老的么？」

寧小凡問。

「按理來說是如此。龍有神籍，按理來說，本該長生不死，天地同壽。可是，它自己不會老死，不代表不會被外力擊殺。」

伯益道。

寧小凡仿佛從伯益的字里行間聞到了上古之前，那洪荒的歲月殺伐之氣，不由得問道：「那么，無龍龍皇，是死於魔族之手么？」

「是的。正因如此，它轉世為睚眥，依舊選擇了凡界，碰到魔氣，才會有這么大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