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為什么不排？」

「我？」寧小凡愕然：「我感覺，我自己也沒什么負能量吧？」

李流水笑笑：「這就是問題所在了。許多人都不覺得自己體內有負能量，有邪念，因此這些陰暗的東西平日里潛藏著，大家都察覺不到。但是等到你再突破幾個境界，等到你沖擊較大的層次時，也許這些黑化的念頭，就會突然跳出來，阻礙你的修煉之心。」

「什么？還會這樣？！」

「當然。」李流水道：「我，飛月，秦踏天，洪玄龍，都有鎮壓自己邪念的過程。飛月之前的除魔，還是我為她護法才做到的。秦踏天是因為太強，而且又修習了魔宗的功法，才導致魔念太強，我們都無法幫他，他自己就被吞噬了。」

「否則的話，單純他修煉過程之中產生的這些，雖然自己克服起來比較困難，但是有我、飛月、洪玄龍三人護法助力，想要幫他度過魔考也並非太難的事情。」

寧小凡默默點頭：「那么，洪玄龍呢？」

說到洪玄龍，李流水微微沉思了一下，沒有像剛才那樣，回答得非常流利，似乎是在組織著語言。

直到他沉默了幾分鍾之後，才緩緩開口道：「洪玄龍的情況有些特殊，他本身也是有魔念存在，雖然他壓制的還可以，沒有到影響修行的地步。但他是被秦踏天所敗，他本身是高傲之人，被秦踏天擊敗，本身產生的怨念，已經為魔念助力了。」

「再加上秦踏天是武神山之主，武神山那個門派，負能爆棚，長期在那里呆下去自然也會受到浸染。我們上次見到洪玄龍的時候，我就發現，他的情況很奇怪，和李無常有些類似。」

「哦？如何類似？又如何奇怪？」

寧小凡很好奇。

「怎么說呢，他們體內是明顯有魔念存在，但是又沒有大到秦踏天這種已經徹底為魔所控的地步，這種力量明顯是被引導，甚至是刻意被放松，但關鍵時刻又可以被壓制的。」

「你的意思是，秦踏天是故意要他們入魔，但是這個入魔程度，又是秦踏天可以自己控制的？」

「是的。不然，洪玄龍和李無常，本都不該有如此巨大的魔性，以致於連正義和邪惡都不分了，甘心拜在秦踏天的門下。但是想要控制洪玄龍，由於他的修為高深，所以要注入的魔念也相當大，即便是秦踏天一時之間也無法完全控制。」

「這一次性注入的龐大魔念，既要穩住洪玄龍，又要控制洪玄龍，這個度就很難把握。所以我想，秦踏天要洪玄龍在北極冰原閉關，也是要借那里的無邊寒氣來幫助洪玄龍暫時鎮壓魔念，逐步吸收。」

李流水道：「不然的話，隱界閉關之地很多，還有北荒界這種比起北極冰原更加強大的存在，靈氣也更濃厚，為什么非要洪玄龍去北極冰原呢？」

寧小凡默默點頭，表示贊同。

但是他又想到了一絲不對：「不對啊，既然秦踏天便已是一個大魔頭了，那他干什么還要為洪玄龍和李無常保持一絲正念，直接把他們也改造成魔頭不就好了么？」

「這個問題我曾經也糾結了好久，直到我見到洪玄龍和秦踏天的時候，我才明白過來。因為人如果保持一絲正念，就會更容易受控。如果要是完全魔化，那就像那些武神山弟子一樣，見人就殺，談何武道進步？」

「原來如此。那秦踏天？」

「他是一個異數了。能完全魔化，但卻又有自我的清晰意識，不被魔性操縱，這是萬萬人也沒有一個的。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李流水說到這里笑了一下，似乎不願意再講下去了，他一揮手，藍色的靈氣撤下，大片海水此時倒灌而來：「走吧，先回到地面再說。」

克利須那的魔化體被消滅了，六萬洪教弟子也被殲滅，這是一次史無前例的大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