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紅是非多，聖上，還請讓在下靜靜離開。」鳳九打斷了他要賞賜的話，堅定道。

大公公忍不住白了她一眼，哪有人連賞賜都嫌棄的？

不過，聖上沒說什么，大公公自然也不敢多說。

啟文帝擺擺手，鳳九在小太監的陪同下，從宮門離開。

看著身後的宮門被重新關上，鳳九抬頭看了眼昏沉的天際，忽然加快了腳步，朝著某個方向匆匆趕去。

……

今夜的天下第一庄，氣氛有幾分詭異，乍看之下似乎也沒什么不妥，但，一種森嚴焦慮的氣息卻縈繞在半空。

這是鳳九來到山庄門外的時候，第一個想法。

「抱歉，庄主已休息，有什么事，還請明日再來。」

「在下天機堂鳳九，之前庄主說過，在下可以隨時來山庄找老庄主。」

「抱歉，今夜庄主確實已休息，先生，不如……」

「不如你先請龍管家過來，可好？」鳳九退而求其次。

守門的人看她說什么都不願意離去，思量再三，還是進了門去請龍岩。

龍岩匆匆趕來，看起來，身上帶著幾分仆仆風塵的氣息。

看到鳳九，龍岩道：「先生，這么晚來此，不知道是什么事？」

要是換了往常，龍岩一定會先請她進門，再問是何事，而不是今晚這般，竟然將她攔在了門外。

若說這當中沒有古怪，鳳九是說什么都不信。

「我忽然想到一種對老庄主的康復非常好的辦法，想過來試試看是否可行。」

鳳九想往里頭走，龍岩卻往後一退，依舊擋在她的跟前。

他勉強扯開一點笑意，放柔了聲音：「先生，這么晚了，老爺已經入睡，不如先生明日再來吧。」

「不，我來找攬月先生。」鳳九盯著他，目光越過他往頭頂望了眼。

月朗星疏，明月快要走到頭頂上方，已近午夜時分。

「先生，庄主也已經入睡，不如先生……」

「龍管家，我想跟你說一件往事。」

她其實多多少少有幾分焦急，是她傷的人，她知道程度。

不等龍岩開口，她接著道：「從前，有一位男子與人動手，被對方刀鋒傷到手腕筋骨……是手筋。」

龍岩一怔，大掌瞬間收緊。

就算他臉色沒什么變化，鳳九還是能從他眼底看住焦灼。

他在擔心，在隱忍！

鳳九道：「尋常人傷到了手筋，多半這只手要廢了，但，男子一身深厚的內力，能自行運動療傷，所以這傷看起來似乎還能拖延一時半會。」

「可是，手筋悲傷，事態嚴重，就算功力再深厚，傷了也便是傷了，若不及時治療，他的手以後恐怕是找不回力氣了。」

龍岩的呼吸有點亂，臉色沉了下去，也是第一次在鳳九面前，露出幾分森寒的氣息：「可既然傷了手筋，又還能如何去醫治？」

「還有辦法，至少，我有辦法，只要可以搶救及時。」

鳳九抬起頭，迎上他冰冷中透著幾分不確定的目光：「龍岩，那一刀是我傷的，我知道傷勢的嚴重，再不帶我進去，就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