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兒知道自己爹爹的疑慮，曾經她也被自己最信任的人傷害過。

但，大家為了她一個人，做了這么多，她連基本信任都沒有，也太傷人心了。

將葯咽下去之後，鳳離看著眼前的幾個年輕人，輕輕依靠在床頭的被褥上。

「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鳳九兒看著他這個樣子，心里很不好受。

一別便是十幾年，爹爹甚至不知道娘還活著。

「爹，當年究竟是怎么回事？為什么你和娘會分開？」

「當年，我和你娘相識在北慕國。」

說起當年的事情，鳳離神情未變，但，眼底透出的光澤，卻是無比溫柔。

鳳九兒一瞬不瞬地看著他，似乎想要在鳳離深邃的眸子里，了解更加有關她爹娘之間的事情。

龍飛燕的眼神，讓鳳九兒害怕，她根本感受不到她娘對爹爹的任何一點愛。

幸好，在爹爹眼底，她能看到，甚至也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對她娘的情義。

「是我負了她。」鳳離淺嘆了一口氣，「我答應過會回去的，可我卻沒做得到。」

「那你為什么不回去？」鳳九兒抿了抿唇，眉心緊皺，「你知不知道，我娘她……」

「我知道。」鳳離看著鳳九兒一臉惋惜，「她死了。」

「因為一場變故，我必須回鳳族，回去之前，我答應龍兒一定會回北慕國找她，可我卻……失信於她。」

鳳離將鳳九兒的雙手放在掌心，閉上雙眸，掩去自己的痛楚。

「夜王爺所說的變故是鳳族先皇駕崩，鳳穹蒼稱帝之事？」坐在不遠處的戰傾城，低沉的聲音響起。

鳳九兒回頭看著了一眼，又立即回過頭看著鳳離。

「爹，九皇叔說的……」

「嗯。」鳳離頷首回應，「可終究還是我自己的問題。」

「即使是曾經權傾朝野的人，也有失算的時候。」戰傾城的聲音再次響起。

鳳九兒皺了皺眉，站起來，轉身看著戰傾城。

「九皇叔，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就不能說明白？」

鳳九兒真心發現，和這兩個人交談，耐心少點，都不行。

但，她卻忘了，現在和她說話的兩個人，在面對其他人的時候，絕對是惜墨如金。

鳳離說不清楚是因為心里愧疚，而戰傾城，要不是這事情與自己的丫頭有關，他絕對不會多說一個字。

「傳聞當年夜王爺回宮後不久，大病一場，昏迷了很長一段時間，是不是有此事，要問夜王爺才清楚。」

戰傾城看著鳳九兒，目光算得上柔和。

他心情不錯，是因為他的九兒回來了，還是因為小丫頭得到了鳳離的絕世神功，只有戰傾城自己知道。

鳳九兒轉身，看著鳳離，月眉輕皺了皺。

「爹爹，九皇叔說的是真的嗎？你好端端的怎么就生病了？」

只要鳳離點頭，鳳九兒不會不相信。

只是好端端的一個人，武功還這么高強，怎么說生病就生病了？這真的不是巧合？

鳳離對上鳳九兒的目光，神色更加黯淡。

「九兒，都是爹的錯，你有絕對的資格生氣，要是當年我回去了，你娘可能也不會死。」

「我負了她，甚至在她死之前，連一個解釋都沒有，我……枉為人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