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因為他脫了劍一的衣裳，劍一生氣，故意說不記得他們了？

御驚風不懂，也不敢多問，轉身出去，放下了簾子。

鳳九兒再吹了吹碗中的葯，將碗送到劍一口中。

「劍一，先喝葯，喝了就好。」

「九兒，喂我。」劍一垂眸看著身旁的小丫頭，嘴角微微勾起。

鳳九兒看著這個讓她有點陌生的劍一，不知如何是好。

最終，她什么都沒說，將碗湊在劍一的唇邊。

劍一也沒拒絕，「咕嚕咕嚕」幾口，將碗中的葯喝完。

鳳九兒將碗放在一旁，抱著劍一落在自己肩上的掌，回頭看著他。

「躺下，我給你看看情況。」

「看什么？」劍一伸出另一只掌，握上了鳳九兒的手。

「我沒受傷，為什么要給你治療？」

雖然不解，他還是乖乖躺了下來。

鳳九兒對上他的目光，在他掌心將自己的手抽回，側身，伸出長指，落在他的脈門上。

「可你不記得小櫻桃他們了，不是嗎？」

「他們是很重要的人？」劍一對上鳳九兒的目光，不疾不徐地問道。

「嗯。」鳳九兒頷首，給了他肯定的答案。

「劍一，你還記得我，不可能記不起他們。」

「我只記得你。」劍一輕聲回應。

鳳九兒眉心一皺，劍一的聲音繼續響起：「如果九兒覺得他們重要，我會記起他們的。」

他，還是那個不想讓她擔心的劍一，可為何……

鳳九兒發現，劍一脈象平穩，均勻，且有力，一點都不像有病的模樣。

她離開他脈門的長指再次落下，用了幾分力道。

可不管鳳九兒怎么探，還是探不出任何問題。

那問題來了，劍一為何只記得她一個？

「九兒，怎么了？」劍一長臂一伸，用長指給鳳九兒撫平眉心的褶皺。

可惜，他的指腹一旦離開，那褶皺還是出來了。

「九兒。」劍一坐起，握上鳳九兒的雙手。

「我到底怎么了？你看起來很難受？」

鳳九兒抿了抿唇，將皺起的眉心，舒展開。

「也沒什么，你身體好得很，可你記不起其他人了。」

「劍一。」她對上他的目光，很認真地問道，「除了我，你還記得誰？」

「誰？」劍一皺了皺眉，搖搖頭，「我只有九兒這個娘子了，沒有其他認識的人。」

娘子？鳳九兒更加聽不懂。

可劍一還是這個劍一，很認真，很單純。

她在他的眼底完全看不出開玩笑，或是欺騙的意思。

「劍一。」她想在他掌中抽回自己的手，卻發現他的力道加大了。

他，不想讓她離開。

「劍一，是誰告訴你，我是你的娘子？我不是。」她小心翼翼地搖搖頭。

「九兒。」劍一一用力，將鳳九兒摟在自己的懷。

「你為何要怎么說？是不是我做錯了什么事情，你不想要我了？」

「我希望我記得其他人，我說，我都記得。」

「九兒，你是我這輩子唯一的親人，請不要離開我。」

劍一抱鳳九兒的力道有點大，聲音和身體都有幾分顫抖。

鳳九兒一下子懵了。

那黑山老妖究竟是劍一做了什么？

他，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