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木斂去殺氣，舉步跟了上去。

毛林曄將鳳九兒抱上馬車，一男子掀開簾子，走了進去。

很快，男子從馬上上出來，駕著馬車往外走。

喬木和另一個男子過去牽上他們各自的馬，跟上。

鳳九兒在顛簸中醒來，她猛地睜開眼睛，兩眼空洞地看著前方。

毛林曄輕輕撫了撫鳳九兒的小臉，低聲問道：「還難受嗎？」

鳳九兒月眉一皺，雙眸似乎才尋回焦距：「你……」

她撐著身子，坐起來，往後一退。

猝不及防，後退得有些急，她的腦袋撞到了後面的柱子。

腦袋被撞得有些生疼，鳳九兒眉頭皺得更緊。

她伸出小手，揉了揉後腦勺，才低喚了聲：「老、老板。」

「你沒事吧？」毛林曄的掌，往她伸出來。

鳳九兒一臉驚恐，又往後縮了縮。

她發現沒有任何退路，只能曲起雙腿，雙手抱著雙腿，盡可能將自己埋在雙腿後面。

「老板，請你不要！」她低垂著腦袋，連看都不敢看他。

毛林曄皺了皺眉，收回掌：「你很怕我？」

之前，她不是不怕他，像他尋求庇護？

鳳九兒呼吸很重，身子伴隨著呼吸，一抖一抖，十足受傷的小白兔。

「她說，我會死，他們喂我毒，她說老板是她的，我是不是死了？」

鳳九兒似乎想起了什么，偷偷抬眸腦袋，看了看。

「老板，我……還沒死嗎？」她沾有淚水的眼睛，眨了眨，伸手掐了自己的臉頰一下。

「嘶……」臉頰吃痛，鳳九兒單手捂著自己的臉，另一只白皙的手，還死死地抱著自己的腿。

「噗呲！」毛林曄笑了出聲，卻沒有伸手去打攪。

「你沒死，有我在，也不會死。」

鳳九兒咬了咬牙，看了毛林曄好一會兒，才將腦袋從膝蓋後探出。

她沾有淚水的睫毛，上下煽動了好幾下，一瞬不瞬地看著毛林曄。

「老板，我真的不會死嗎？可是……他們很凶，我……我可以回去我……對了……」

她側頭，往簾子的方向看。

「我大哥還在嗎？我大哥還沒走吧？老板。」鳳九兒又回過頭，「我大哥還在的，是不是？」

「他說了，會留在青樓陪……不是，是保護我……不是不是……」

鳳九兒一時著急，不斷擺著白皙柔軟的雙手。

「我大哥和二哥現在也是青樓的人了，他們一直都會在青樓，不離開的，是不是？」

「嗯。」毛林曄頷首，並沒有多說什么。

畢竟，那不是他該考慮的事情。

鳳九兒淺淺吐了一口氣，抱著雙腿，小臉在膝蓋上磨蹭了下，將眼淚擦干凈。

過了一會兒，她再次小心翼翼抬眸，發現毛林曄正在看著她。

「老板，有……事嗎？」

「沒事。」毛林曄搖頭，收回視線，看向簾子，「去樓子。」

「好咧！」外面的男子回應。

鳳九兒不知道樓子指的是什么地方，如果是青樓，還不錯，她並沒打算跟毛林曄回府。

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住在青樓，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