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道：「不行，你不是說晚上你爹要出來捉田雞么，你就跟著也出來，我們一起去。」他才不要一個人見那個腦子不清楚的李斯年呢，知道她不能拿他怎么樣，但他就是煩她說的那些膩膩歪歪的話，聽著犯惡心。

原文瑟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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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李二狗子一家吃飯，張大瓠子宣布了一條新規定。

「今年這天氣看著是不會有收成了，所以村長這也是放棄一半的大田，只管那靠山河的那塊地，就哪一塊地，到秋天能不能有往年十分之一的收成都難說，我聽說那些人連草根樹皮都吃，還有餓死人的，咱們家的糧食也不多了，以後再不能這樣吃了，要不然不用到冬天，咱們家的人都得餓死了。」

大伯母道：「只吃一餐，那，怎么行？」

張大瓠子道：「每天只能吃一餐，我和小肉做飯，其余的不管是誰都給我下田，能多分一個工夫，能多得一個玉米棒子也是好的，每天晚上下工回來吃一餐飯，全勞力就吃干的，半個工分的就吃稀的，有意見的就滾出咱們家。」

李老大一向在父母面前得勢，好處都是他的，所以他立刻道：「都聽爹娘的。」李大伯母是有意見，可不敢提，因為張大瓠子說了，有意見就滾，她的人生根本不接受反對意見。

李二狗子哼了一聲，反正他女兒要嫁人了，翠花還是個全工分的，他天天晚上還能打點東西，怎么也不能讓他們餓死。

李三狗子慫成一團，看著自己兩個女兒還有瘦削媳婦的那巨大的肚子，十分愁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