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罪特偵】24-26(1 / 2)

【淫罪特偵】 本站 17668 字 2020-12-19

第二十四章、狐之面譜。

將趙姝留在賽車園,水沨等三狐隨季彤前往警局見她的好朋友樂美恬,她是

季彤介紹為霍蘭音的案子做辯護的律師。

眾人到警局會議室的時候,一身職業套裝的樂美恬已經等了許久了,見她們

進來,便放下手邊的雜志,扶了一下眼鏡,起身迎道:「小彤,好久不見」。只

見她發梢一絲不亂,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身上制服也很是挺括,很容易便取得

了眾人的好感。

相互介紹後,樂美恬便說:「大致情況小彤已經在電話里跟我說過了,對方

犯罪事實屬實的話,那勝訴難度應該不大」。

「也不明白那家伙是要告啥,我們沒告他綁架強奸,他倒告起我們來了」。

「杜伊儒畢竟有權有勢,還是小心些的好」。季彤提醒道。

樂美恬點點頭:「我也是擔心對方會有小動作,所以我們現在要抓緊找證據,

將杜繁軍的綁架罪坐實。到時候,他就只能告防衛過當」。

「這算什么防衛過當啊!杜繁軍還威脅蘭妹了呢」。

「這也沒辦法,是否過當完全要看法官的意思,只怕在杜伊儒的權勢面前,

這種判法是最有可能的」。

「唉,我會盡量說服法官的」。樂美恬嘆道,「總之,現在最重要的是杜繁

軍綁架的證據,僅憑霍小姐的發言,只怕人微言輕」。

「嗯,我會注意劉付善的安全的」。季彤點頭道。

聊了片刻,樂美恬、水沨等人便告離開,季彤送走她們後,便徑往辦公室找

李沾。

「季隊,你回來啦」。李沾一見季彤便跑了過來,手中抱著夢怡查來的資料。

季彤點點頭,坐到辦公桌旁翻看了一會兒,指著排查出的顧客名單問:「怎

么,當天顧客只有這么幾個人?」。

「對,這就是全部資料了」。李沾答道。

季彤搖著頭:「不可能,這里面,連孫士龐也沒有」。

「啊?不可能啊,那天趙姝是孫士龐引到二樓的啊」。李沾看了看名單,確

實沒有孫士龐的名字,最後只能說,「應該是當時太亂,沒來得及記下吧」。

季彤皺皺眉,站起身來:「怎么可能沒來得及啊,二樓和一樓是分開查的啊?

我記得當時不是叫老徐上樓搜了嗎?」。

「哦哦,我想起來了」。李沾一拍腦瓜,「老徐沒去查客房,直接搜辦公室

和地下室去了,那會兒搜辦公室的警員還跟我說了這事兒,我以為老徐搜過了,

就沒在意」。

「什么!這老家伙」。季彤心里懷疑,臉上也是怒容,就那么怒氣沖沖地跑

到隔壁辦公室。

這會兒徐仲嗣正和同事說笑,見季彤怒容滿面,趕緊迎了上來:「季隊,怎

么了啊?心情不佳啊?」。

季彤見屋里還有別的同事,便臉一沉,道:「老徐,跟我過來」。

徐仲嗣心里嘀咕,默默地跟著去了;同事們更是不明真相,也不敢亂說話。

「老徐,我問你」。季彤坐回她的位置,徐仲嗣站在桌前,「查封夢怡的時

候,客人的資料是不是你負責的?」。

徐仲嗣明白了,笑了笑,說道:「哦,那個啊,是的,我本來也想去查的,

但是有難處啊」。

「什么難處?」。季彤陰著臉,努力壓抑著怒火。

「季隊,你也肯定能猜到,那些客人全都非富即貴,我要是當時帶人破門而

入,只怕得罪的人不是那么簡單能善了的。再說查出來了也只能說他們在消遣,

誰也不能把那些大腕兒怎么樣,反正也沒什么用,還不如……」。

「胡說」。季彤越聽越氣,桌子一拍,「噌」地站了起來,唬得徐仲嗣一身

冷汗,不由自主地退了兩步。季彤怒道:「你怕得罪人還當什么警察啊?證據都

覺得沒用還查什么案啊?滾回家去吧」。

「我……」。徐仲嗣吞吞口水,也不知道說什么好。

「滾」。季彤鳳眼一睜,嚇得徐仲嗣趕緊點頭哈腰,跑了出去。

「季、季隊……」。李沾在旁邊看了也是一臉尷尬,小聲地說道,「季隊,老

徐也在警局干不少時間了,是老干事,你這么吼他……」。

「吼他怎么了?」。季彤余怒未消,「老頭子我也得吼,看他慣出來都是些什

么東西!他……」。季彤咽下沒說出的話,心里卻是一陣波瀾,只能煩悶地咬咬牙,

道,「小李,你再辛苦一趟,把受害者參加的那幾次活動參與人員名單弄來幾份」。

「好,我盡量吧,但事情過這么久了,不一定能弄到」。李沾見季彤閉著眼

點了點頭,這才出門去。

紫羅蘭高檔酒店,二樓包廂,數名服務員忙里忙進;這里,肖青正宴請兩名

重要人物:晟海公司的總監嚴萬連,碧地家輝的秘書長田繼。這兩人上首而坐,

肖青作陪,似是相談甚歡的樣子。

「劉老板跟你們羅先生也算是老交情了」。田繼笑道,「當年羅先生還不在

新竹幫的時候,那威風可令我們劉老板欽佩啊,他老說,要是身邊有羅先生這樣

有勇有謀的能人,碧地能成為全s市最知名的公司」。

「哈哈,劉老板真是太謙虛了」。肖青忙著給田繼倒上酒,「s市誰不知道

劉祺峰劉老板吶?這短短幾年,劉老板已經是全s市房產業的半邊天了。眼下我

們新竹集團剛剛成立,說實在話,那是商界的新手,正需要碧地和晟海的大力支

持啊」。

「哎?」。嚴萬連擺擺手,「肖兄弟這么說太讓我們汗顏了,新竹要是自稱新

手,那我們不都是沒見過世面的娃娃嘛」。

「呃,這、這怎么敢」。肖青一頭冷汗,他不明白剛剛還算輕松的氛圍怎么

就變了,只好不玩那些兜兜繞繞的,直言道,「我也不是謙虛,只是現在的新竹

確實有難處,兩位也知道,飛鷹幫那邊鬧得很凶,我們這邊就准備建好錦琅大廈,

把我們的力量統合起來……」。

肖青話還沒說完,嚴萬連、田繼就相視一笑,田繼說道:「肖兄弟,不是我

們不想幫你,但是我們也有難處啊。碧地還有多少地盤等著開發就不說了,就我

所知,晟海最近跟海河爭的項目也不少吧?」。

「可不是」。嚴萬連往椅背上一躺,說道,「要說這個海河啊,真是資本龐

大,前些日子搞個龍靈號搶了我們不少生意,最近又想跟賽車園合作,搞個什么

海上賽車。唉,競爭壓力大啊」。

肖青見他倆聊上了,倒把自己晾在一邊,心中不悅,但也不好發作;這時候,

包廂的門被打開了,肖青一看不是服務員,倒是幾個流里流氣的年輕人,便吼道:

「干什么的?沒見到包間里有人啊?」。

「呵呵!我們找的就是有你的包間」。幾個男人一擁而上,不由分說一陣拳

打腳踢。

「干什么!哎呦、你們什么人啊!別打了、哎呦」。肖青被打得慘叫連連。

嚴萬連、田繼卻不報警,更不去拉架,兩人不約而同地冷冷一笑:「新竹幫

算是完了,這種飯桶也敢來充門面」。

「兩位,英哥有請」。門外,走進一名中長發的女子,一身牛仔西褲,顯得

格外干練。

田繼看了看走來的女子,笑道:「我還有事,就不去了,什么時候有貨了,

我會存到奴行的,希望英哥不要拒絕」。

「當然」。女子一點頭,「奴行以顧主為優先」。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田繼離開酒店,嚴萬連也托辭走開了。

「停手吧」。女子這才叫兄弟們住手,而肖青已是鼻青臉腫。女子一腳踩在

他腰上,俯下身子,說道:「回去告訴羅攸鋒,識相的趕緊投降,英哥寬量,會

給他一間小公司管管,否則,等死吧」。

「呸」。肖青吐出一口血沫,「你們踐踏誰都可以,就是不能踐踏鋒哥」。

「他媽的」。圍在一旁的男人一聽這話就要再打,卻被女子攔了下來。

女子盯著肖青,肖青滿臉血痕,卻也緊咬著牙關。「哼,有點骨氣」。女子

眉頭一揚手一招,「走吧」。

南灣的一間酒吧後廂,錢良正來來回回地踱著步,那急匆匆的樣子,顯然焦

慮不已;而在一旁,鄭媛一手撐著額,肘則撐著桌面,正閉眼小憩。

錢良一會兒望望門外,一會兒看看鄭媛,雖是滿心焦急,也不敢吵醒鄭媛。

忽聽門外一聲:「堂主」。

鄭媛睜開眼:「進來」。

「堂主,車子已經備好,隨時可以出發了」。酒吧老板走進房內說道。

鄭媛、錢良便隨他到後院,老板囑咐司機幾句,便目送二人離去。

走了約莫半小時,一直茫然地看著窗外路面的錢良突然慌張起來,「等等!

你、你想干嘛?」。他看到了熟悉的建築,緊張地尖叫起來。

「什么干嘛?」。坐在副駕的鄭媛不明所以,歪著腦袋問。

「你不是說飛鷹幫的人會要我的命嗎?那你帶我來金溏酒店干嘛?這里不就

是飛鷹幫的地盤?」。

「切!別這么一驚一乍的,還以為什么事呢」。鄭媛搖搖頭,「是尤克要你

的命,不是飛鷹幫!現在尤克還沒收到你被追捕的消息,飛鷹幫的更不可能知道,

所以暫時留在這里並沒什么關系;而且,我也不是要找飛鷹幫的,呵,誰說飛鷹

幫的地盤就只有飛鷹幫的人呢?」。

黎丹楠早接到鄭媛電話,心里一萬種怨念,這時見她帶著錢良來了,便眉頭

一皺,道:「怎么,玩得那么爽,這會兒倒想起找我擦屁股來了?」。

「大姐,我也沒想到會這樣嘛」。鄭媛委屈地撅著嘴,一旁錢良低著頭,訕

訕不語。

黎丹楠看了錢良一眼,問:「帶他來干嘛?」。

錢良嚇得不輕,以為要被干掉了,偷眼看了看鄭媛。鄭媛則是湊到黎丹楠身

邊,兩手抱住她胳膊,撒嬌道:「人家不是看大姐為了飛鷹幫的事煩心嗎?正好

這家伙替飛鷹幫辦事,我們可以向他打聽情況嘛」。

黎丹楠搖搖頭,道:「去叫雙嬌准備一下,我們要回m市了」。

「啊?這就要回去了?」。

「廢話!還不是拜你所賜?」。

「好了嘛,我下次不敢了……」。鄭媛用頭在黎丹楠胸部用力蹭了蹭,那一對

巨乳自是一陣波濤洶涌,看得錢良眼睛都直了。

「快去吧」。黎丹楠作勢推開鄭媛,「最遲六點出發,不,四點,我估計飛

鷹幫會更早過來」。

確實,王亮、強子被抓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尤克那里,他知道賭坊是保不住

了,消息也肯定瞞不住,就急急撤退,並報告給了上頭。還在跟冉婭恩愛的劉承

英接到消息,大為光火。

報告消息的宇文靖見劉承英發怒,便道:「英哥,你寬宏大量饒了那幾條狗

一命,他們倒把事情辦砸了,依我看,警方遲早查到他們,不如……」。

劉承英點點頭:「哼,殺了他們都難消我心頭之恨」。

聽到兩人對話,只穿了一件絲質睡衣的冉婭從內室走出,出聲道:「英哥,

別那么急嘛」。她走到劉承英身前,坐在他的大腿上,向著宇文靖說道,「要做

大事就要能忍,他們幾個這次雖然沒做得很好,但也確實抓了不少女人來,算是

立了功勞,要是有功的人反而被自己人殺了,那底下的兄弟們都要寒心的」。

「功勞是來自綁票,而過失也是因為綁票,既然這樣,那怎么能叫功勞呢?」。

宇文靖針鋒相對地說,「就算有功勞,那也不能給幫里帶來威脅,幫里哪個沒有

功勞,難道都要去被警察盯著嗎?」。

「你怎么說話呢?這不是在討論嗎?」。冉婭一下站了起來,指責道,「難道

你宇文靖就沒有一點過失嗎?有一點失誤就殺掉,那我們飛鷹幫怎么留得下這么

多人?」。

「我……」。

「好了好了,別吵了」。劉承英打斷宇文靖,又拉著冉婭的手讓她重新坐下,

說道,「冉婭說得也有道理,飛鷹幫也不是容不得人的地方。這樣吧,小靖,你

還是回去打理金庫的事吧,我這里的工作就讓那幾個被追查的人來做好了,我倒

要看看他們到底有沒有能耐」。

「可是英哥……」。

「好了,就這么辦吧」。劉承英揮揮手,「不過,那個不是本幫的人,找到

殺了吧」。而後摟住冉婭的腰肢,一同走進內室。

昏暗的包廂,幾束閃光燈在屋頂掃射,大屏幕上還放著不斷改播的mv,而

客人們早已東倒西歪,幾名男女甚至片縷不著地橫亘在地;幾案上倒著幾瓶紅酒,

數碟甜點與水果也亂糟糟地鋪展開,好似被一群貓踐踏過一般。

包廂大門緊閉,門上貼著「玉蘭房」的標簽,兩名保鏢一左一右站在門口,

正不住地打著呵欠,顯然一夜未眠,讓他們很疲倦。一陣高跟鞋的清脆聲響自樓

下踏來,保鏢回眼一望,見是一高一低兩名女子,戴著略有不同的面具,朝他們

走來。一者修長,長發飄逸,戴著一張覆蓋上半面孔的銀色面具,那面具右臉部

分稍長,如鳳羽般斜飛在外,眉峰的位置兩個三角凸起,似是動物耳朵一般;一

者輕盈,腦後扎著馬尾,同樣戴著有「耳朵」的面具,卻是如同玉琢的一般,光

瑩潤澤,似透非透,更有兩顆玉珠墜在兩旁,甚是典雅不俗。

待二人走近,一女開口道:「該請客人離了」。其音清婉,直沁心脾。

兩名保鏢見是女子,也不防她,敲了幾下房門,見無人應,便打開來,入眼

即是不堪。

「搞成這樣,收拾起來可就麻煩了」。女子道。

保鏢唯唯,趕緊叫醒眾人,房內幾名女子赤裸躺著,一見人來,趕緊起身閃

出門去。剩下幾名男子,其中一人揉揉迷蒙雙眼,問:「幾點了?」。

「老板,下午兩點了」。保鏢道。

那老板尚不及回話,早有戴著面具的女子道:「劉老板,平日里這個點,姐

妹們早就下班了,要不是劉老板面子大,哪能留到現在呢」。

只這只言片語,就把劉冬聲叫得魂飛天外,再觀形貌,面容雖看不全,但一

雙媚眼直攝心魄,兩瓣櫻唇渾是天成,姿儀身貌風采卓絕,看得他欲火難耐,一

無遮掩的下體陡然立起,羞得那女子別過臉去。

「劉老板,管好您的弟弟,快穿好衣服吧」。

「哦、哦、瞧我」。劉冬聲面露尷尬,趕緊找衣服來穿。

他身旁另一男子也是兩眼放光,忙問,「兩位在這兒上班?以前怎么沒見過?」。

「我們在這兒兼職,只是白天過來,因此不常跟客人見面」。

「原來是這樣」。劉冬聲一邊穿褲子,一邊問,「你們兼職的跟這些陪酒的

一樣嗎?」。

「劉老板說笑了」。女子道,「我們白天來上班,當然不做夜里的生意」。

「那真是可惜了」。客人們微怨。

幾人穿好衣服,卻不想走,兩眼滴溜溜地看著兩女,心猿意馬,劉冬聲沉吟

片刻,說:「你們兼職的一天多少?」。

「少得可憐啊」。女子彎下身子收拾桌上殘羹,一邊說著,「一月才300

0」。

「那是挺少的」。劉冬聲坐到沙發上,遞個眼色給另一人,他立馬接著話:

「比起上夜班的,你們才賺點零頭。就剛剛出去那幾個,光小費就要了近一萬」。

見女子不語,劉冬聲說:「你們兩個比她們強太多了,那幾個跟你們比起來,

真是臭水溝里的泥鰍!可惜,你們這么好的條件,只賺這么點,嘖嘖……」。他嘴

里說著,站起身來,踱到兩女身後,毫不掩飾地痴痴盯著看她們的身段。

「劉老板,我們……」。那女子抬起頭來,卻未言盡。

「你們出來做兼職,也不過是為了錢嘛,白天做和晚上做,能有什么差別?

你看,還不是要戴著面具才敢見人?白天的工作還是少不了閑話的」。

「唉,誰說不是啊」。女子停下工作,「本來想這里賺得多些,結果……」。

那兩人臉上一喜,劉冬聲忙說:「嘿嘿,要賺多些還不簡單,可惜這里要關

門了。這樣吧,你們跟我們幾個出去一趟,保證你賺得比她們多」。

嘴里這么說著,劉冬聲就蹭過去,兩手向前一擁,卻被躲過,見她輕啟櫻櫻

紅唇:「劉老板,只怕不是『出去』一趟這么簡單吧?」。男人們嘿嘿笑著,那女

子點點頭,嘴角一勾,「劉老板,可是說好嘍,我可是,很、貴、的」。

「哈哈哈,放心放心」。劉冬聲笑著就要來摟她的腰,卻又被閃開。

劉冬聲尷尬地笑笑,他身旁男子見此,趕緊從懷里取出皮包,掏出幾張鈔票

遞給女子,那女子笑笑接過;他才向劉冬聲說道:「哎,別那么急,畢竟白天,

這里也不能亂來」。又拍拍他肩頭,笑道,「待會兒上車再玩也不遲」。

「呵呵,黃老板說得對」。說著便領兩女下樓。兩名女子身外各披一件大衣,

跟在劉冬聲身後;而劉冬聲見她們都把大衣裹得緊緊,摸也摸不著一下,心里不

甚高興,想著要好好治治她們。

幾人上了車,銀色面具的女子跟著黃睿,玉色面具女子則跟劉冬聲同載一車。

剛發動車子,劉冬聲便迫不及待的來解女子外衣,女子不好推拒,也伸手來解劉

冬聲襯衫;一雙柔柔纖手撫在胸口,讓他受用無窮,剛才的些微氣憤也煙消雲散。

飄然之際,卻聽——「你干什么」。

劉冬聲雙眼瞪圓,怒視女子,那女子卻是莞爾;司機也被嚇了一激靈,趕緊

踩下剎車,靠邊停好,不等轉過臉,就挨了一記手刀,暈了過去。

女子不慌不忙地按下電子手剎,再轉眼望著劉冬聲滿臉氣得通紅的樣子,開

口:「本來我還在考慮怎么把你單獨引出來,想不到劉老板倒是色心不小,主動

出來了」。

「你是誰?」。劉冬聲上身赤裸,只有兩臂還套著襯衣的袖子,而雙手則在背

後掙扭,卻是被一根細細的扎帶綁住了;便是女子趁給他脫衣的時候將他綁了。

「不必問」。女子道,「我來,只為了飛鷹幫」。

「飛鷹幫?我又不是飛鷹幫的人,你找錯人了」。

「哎,劉老板的生意跟飛鷹幫可是密切相關,跟我要問的東西也是密切,自

然沒有找錯人」。

劉冬聲咬咬牙,恨道:「是誰告訴你的?」。

「不諱言,就是劉老板心里想的」。

「竺燁那個小賤人」。

「劉老板,這樣可就有些不識抬舉了。以劉老板的眼光自然不難看出,新竹

幫在龍靈號的事件上起著什么作用,他們與警方的關系,想來也瞞不過明眼人」。

女子頓了頓,繼續道,「飛鷹幫諸事做得太絕,逼虎傷人,先傷的卻是人的手足

呀」。

劉冬聲低頭不語,女子話意他自然明了,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兩虎相爭,

必傷野崚。但心里尚疑惑新竹幫會不會真的出賣其他黑道上的人,畢竟如此做法,

樹敵太多。

女子似是看穿了他的顧慮,道:「百足之蟲,死猶不僵,以新竹幫的家業,

對付你們這些散兵游勇,綽綽有余。今天是我出面,卻不是警方,其中示意,劉

老板不會不清楚吧?」。

「哼!單方面破壞合作,現在又來倒打一耙,好一個新竹幫啊」。劉冬聲恨

道。

「哎,合作破裂,劉老板又何嘗沒有利益呢?飛鷹幫為了拉攏你,想必舍了

大價錢吧?倒打一耙,就說得過了,不過是借重劉老板的消息,消滅飛鷹幫而已,

於劉老板又有什么損害?」。

「滅飛鷹幫?好大的口氣」。劉冬聲冷冷一笑,「要是飛鷹幫滅了,我要的

貨,從哪兒來?」。

「劉老板的貨不該是飛鷹幫產的吧?這東西從哪來的我不知道,但飛鷹幫也

不過是個中間商,要的價位恐怕不低吧?s市龍盤虎踞,沒有了飛鷹幫,它的來

源也不會少,更有甚者,少一個環節,少一分成本」。女子道,「再把話說亮了,

劉老板要的是毒品,警方一旦查抄飛鷹幫,劉老板有置身事外的可能嗎?現如今

新竹幫正跟警方關系曖昧,要是劉老板能跟新竹幫再次攜手合作,以劉老板的智

慧,賺到盆滿缽滿也不過是手到擒來啊;都是為了錢,何必受提心吊膽的罪呢?」。

劉冬聲沉默半晌,方才嘆了口氣:「說實在話,做了這么多年毒品生意,我

也確實有些想安頓下來」。又頓了半刻,他抬起頭說,「飛鷹幫各方面都管的很

嚴,毒品的來源具體不明,但主要還是金三角,而且不止一處。毒品、女人、軍

火,飛鷹幫將他們所有貨物都先集中到一處,然後在分派到各地,最後到我們手

里」。

「集中一處?那不是很危險?」。

劉冬聲搖搖頭:「沒那么容易,那個地方很隱秘,我也只是在喝酒的時候聽

他們說起,是說交到客戶手里的貨都是絕對安全的。而跟我們交易的地點也都是

在飛鷹幫的地盤里」。

「看來這個中轉站,算得上是飛鷹幫的命脈所在了」。

劉冬聲又搖了搖頭:「那些貨在那里只停留24小時不到的時間,而且劉承

英手下的人都會預先分工,不會在那里囤積很多貨,基本上搜不出什么來」。

「你們之前交易,通常在什么地方?」。

「第一次是在啟寧居,也就是劉承英的家里;之後主要是在文安娛樂城,只

有一次是在通賢路。我們總共交易也不過六七次,地點都是劉承英派人來通知的」。

劉冬聲回憶道。

「劉承英親自派人過問?」。

「那倒不是,是他手下一個叫溫良的派人過來,有時候溫良也親自來接頭」。

「嗯?」。女子似是覺得這名字有些熟悉,又問,「這溫良是管什么的?」。

「哦,他是劉承英的得力下屬,以前夢怡夜總會還沒被警方端掉的時候,他

就是那的實際頭頭」。見女子點了點頭,他才又說,「現在文安娛樂城也歸他管,

那里面毒品交易比較多,但是他們也做好了充分的准備,一旦有人去查,能夠迅

速轉移」。

「有暗門暗道?」。

「對,就是在通賢路交易的那次。原本也是在文安的一間密室里,警方突擊

檢查的時候可以走地下暗道離開」。

「密室?那不是會增加懷疑么?」。

「這是他們故意設計的,因為暗道的入口是在密室外面的辦公室里,警方檢

查的時候過度關注密室,就把其他地方忽視了」。

「暗道通到哪里?」。

「這我不知道,當時我和手下兄弟拿著錢直接從正門離開,飛鷹幫的人提著

貨走的暗道,然後他們通知我到通賢路的一家美容院里交易。但暗道的出口是不

是在美容院我就不知道了」。

劉冬聲見女子垂眼細思,便說:「他們太謹慎了,就算你們知道交易的時間

地點,也沒什么用。要想人贓並獲,除非你們能混進交易現場」。

「哦?」。

「其實也不難」。劉冬聲看著女子隆起的胸部,道,「文安娛樂城除了毒品

交易外,還經營色情業,我可以把你們帶進去,你們在那間有暗道的辦公室里等

著,不進密室就行了」。女子未予答復,他又說,「就算你們帶著面具,他們也

只會當是我帶去的妓女,不會為難你們的;只要警方來的時候你們能成功阻止他

們進入暗道,那就成功了」。

「劉老板倒是古道熱腸,哈」。女子嘴角一勾,「不過這樣一來,萬一飛鷹

幫看穿了,豈不是陷劉老板於危難?劉老板也不必急於一時嘛,以後若有需要,

我們會去找你;當然,劉老板若有需要,也可以到新竹找我們,再見了」。

「等、等下」。劉冬聲急急喊住,女子回過頭來,頗為玩味地看著他。「你

們叫什么?我到了新竹幫好找你們」。劉冬聲有些緊張地問。

「銀狐、玉狐」。留下這句,女子便轉身下車,車外,銀色面具的女子已然

等候多時了。

被綁吊在地牢般的地下室中的女人,面黃肌瘦,氣若游絲,她赤裸的身體因

寒冷而不住地顫抖,因飢餓而無力活動。身旁,穿著紅色皮衣的高挑女人正拿著

長鞭慢慢踱步,一雙鷹隼般的銳眼盯住她的臉,似是觀賞,更像是期待見到她咽

下最後一口氣的那一刻。

被綁著的女人雙唇慘白,並且干裂得幾乎像是蠟一般;她低垂著腦袋,身上

一次又一次的淋漓大汗都已被風干,成了一層灰粘在身上,很是難受。

穿著皮衣的女人抹著唇彩,戴著皮質手套的手輕輕撫摸著那女人的臀部,漸

漸向股間探去。

女人的散發輕輕抖動起來,似乎是在搖頭,卻幾乎看不出頭的擺動;她的喉

嚨像是有一團火在燒,更像是粘連在一起了一樣,稍一發聲就要撕裂一般,完全

不敢發出一點聲音,連吞下口水也成了奢望,何況,她的口水也早就分泌凈了。

「怎么了?」。皮衣女人開口了,「我早就說過,不要太浪,淫水分泌過多你

會脫水而死的,偏不聽!唉」。她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甩手就是一鞭抽在那

女人大腿根部;而她,已經沒有任何反應了。「最後,好好享受一下吧」。

戴著皮手套的手毫不憐惜地揉著女人的陰部,或左右搓揉,或前後摩挲;那

女人的雙腿被分開綁在木桿上,陰部露出,原本被厚厚的皮膚包裹著的粉嫩小陰

唇,也在連日蹂躪中露了出來,變得蒼白、干澀,沒有滑膩液體的滋潤,它並沒

有那么誘人。

女人的手指粗暴地撞開半開的孔洞,食指與中指左右張開,盡力將窄小的洞

穴拉開,撕裂的痛苦卻無法讓暈厥中的女人有半點抵抗;手指只在洞內半寸左右

用力搓揉著,大拇指用力按壓瑟縮的陰蒂,但都已經沒有了反應。

「呵呵,完全沒反應了啊」。干澀的陰道讓皮衣女人很高興,這正是她所期

待的。她將女人的雙腿掛到屋頂垂下的鐵鏈上,讓陰部墜在最低,然後從身後推

車上拿了一件不銹鋼的器具,呈上尖下方的樣式,兩面鏤空,兩面內外都有凹槽,

底部一個方形托盤。女人一手分開那暈厥的女人被茂密黑林覆蓋著的陰部,一手

持著托盤,將尖端對准被分開的洞穴,慢慢戳進去。

沒有絲毫抵抗,兩注鮮紅的處女血沿著那器具的凹槽流了下來,正落在托盤

里;女人的眼中閃著貪婪的光芒,靜靜地注視兩縷鮮紅,卻毫不在意那女人的死

活。

不過半刻,血已不再流落。女人帶著戰利品走出地下室,對門口站著等候的

兩名男子道:「處理了」。徑直走上樓梯,進了自己房間。房內,等候多時的男

子微微一笑。

「辦完了?」。男子問。

女人高興地晃晃手中已經結成塊狀的血塊:「呵呵,多虧這么個東西,這次

快了不少。英哥,你是怎么想到用這個的?」。

「哈哈,這哪是我想到的,這是無機會的梁會長發明的,我請鹿鳴公司的人

做了出來」。

「嗯,真不愧是機械專家,這玩意兒雖簡單,用起來可真是方便,英哥,你

可得代我好好答謝人家啊」。

「放心好了,他也是奴行主顧,我怎么會虧待他」。

「英哥」。兩人正說間,門外有人叫道。

劉承英起身打開門,走出房來。「英哥,從警方手里逃走的那對男女已經查

到下落了,就在金溏」。

「嗯?真是膽大包天啊」。劉承英冷冷一笑,「叫小逸處理吧」。

「英哥,他們躲在一名客人那里,杜先生似乎時常光顧那里」。

「哦?」。正待轉身進屋的劉承英一聽這話便猶豫了幾分,但最後還是說,

「杜局也沒跟我說有這么號人物,就當不知道好了,你們干得利索些」。說完就

走進屋去。

早有預見的黎丹楠將收拾好的資料、衣物裝進皮箱,由錢良拎著,欲往停車

場去。剛下樓,數十名男子便圍了上去。錢良一見來人架勢,就嚇得面如土色;

黎丹楠情知不妙,叫過錢良,向人多的大廳跑去;鄭媛展開拳腳殿後。三人奔出

廊道,就進了大廳,黎丹楠估算飛鷹幫的人不會在自己做生意的地方亂來,就准

備從後堂進停車場。不想飛鷹幫的人並不在意什么生意不生意,牛逸正帶著十幾

個大漢朝大廳而來。

「呵,飛鷹幫為了我們,生意都不做了」。黎丹楠不覺失笑。

「大姐,別管他們生意不生意了,快想想怎么辦吧」。鄭媛娥眉輕蹙,「牛

逸你也不是不知道,可沒那么好對付」。

黎丹楠也不多說,轉身又走進大廳,這時候,客人們因為金溏保安趕人,已

經亂作一團,而大門口也已被保安卡住。

「沖出去」。黎丹楠見對方人數不過五六人,便叫鄭媛動手。鄭媛早就虛拳

在握,杏眼圓睜,三拳兩腳就打得門口保安倒地不起。

「抓住他們」。身後,牛逸已然進了大廳。

黎丹楠見情勢逼人,不可戀戰,吩咐鄭媛急急出了金溏。但金溏之外又豈是

安全?

卻見四五輛轎車圍住門口,車上車下都是彪形大漢;黎丹楠三人車也沒一輛,

哪還逃得了?

「大姐,再不讓雙嬌出手,我們就完了」。鄭媛急道。

黎丹楠咬著唇,卻未開口;身後又是一聲:「看你還往哪里逃?」。保安們也

圍了上來。鄭媛展開拳腳,騰空一躍,將面前兩人踢倒,身後卻是勁風一陣,正

是牛逸利掌劈來!

「喝」。鄭媛急急轉身,右臂乘勢格擋在面前,厲聲道,「牛逸,你我好歹

也曾生死相依過」。

「各為其主,不必多說」。牛逸眼神無波,又是利掌來襲。

鄭媛眉頭一皺,下腰催掌,快腿掃堂,雖是女流,不負巾幗;牛逸更見凶性,

一聲喝,已是快拳數道,直撲鄭媛面門。鄭媛只有招架,毫無反擊之力。一旁黎

丹楠也是武式初展,雙手翩然數掌,若柳葉沾身,卻是招招致命,打中頸部即殘,

擊中面部即毀;但雙拳自難敵四手,更何況保安里里外外圍了好幾層,黎丹楠也

只能堪堪打退身邊的人,根本無法顧及到毫無反抗之力的錢良被圍攻。

錢良起初還能還兩腳,但連續挨了幾拳後,臉上開花,再加上本有舊傷,就

只有倒地挨打的份兒了;鄭媛看見雖是想救,但被牛逸拖住,自己都忙不過來,

哪里還能救他?

眼見錢良傾危,鄭媛急得滿頭是汗;黎丹楠咬咬牙,想交出底牌——「風華

雙嬌」,卻聽重圍外一陣「嘀嘀」響徹,一輛紅色轎車加大了油門狂飆而來。

保安們自不敢以身試車,紛紛向兩邊閃去。

黎丹楠抬眼望去,那車子後門已然打開,大感慶幸,也不細想,喝一聲:

「快!上車」。只以脫身為要,便不等車停,就一躍進了車後座;鄭媛也不敢怠

慢,一手拉住錢良,一手攀住車後門,也躍上車來;那開車的女子一踩油門,徑

自揚長而去。

「可惡!追」。牛逸見重圍之下的人也被救走,心里氣惱,急急上了車,追

趕而去。

黎丹楠將鄭媛、錢良拉進車來才好歹松了口氣,這才有閑打量救自己的人;

卻是兩名女子,坐在前排。在駕駛位的女子穿著大紅呢絨,還圍著紅色毛織圍巾,

顯得倒是喜慶,正認真地開車,時不時瞟一眼後視鏡;坐在副駕位置的女子顯得

稍小,一身淡黃色瘦身羽絨,頭發都壓在針織小紅帽里,小臉蛋兒因興奮而紅撲

撲的,煞是可人。

「你們」。黎丹楠見那嬌小的女孩兒卻是臉色大變,只恐來者亦非存善,便

謹慎道,「兩位姐妹叫什么名字,我們該好好感謝你們」。

「哎呀哎呀,別那么客氣嘛,路見不平……」。副駕的女孩兒正要來一套長篇

大論,早被那紅衣女子壓了回去:「六妹,別說那么多啦!飛鷹幫的人追來啦」。

「啊?」。女孩兒趕緊探出頭去,黎丹楠、鄭媛也是心頭一驚,回頭一望,果

然有數輛車子急速駛來。

「不好!我們還在飛鷹幫的地盤,要是有其他支援堵住我們的去路就糟了」。

鄭媛急道。

「討厭」。副駕的女孩急忙掏出手機,撥號打了起來。「快!通賢路」。

正如鄭媛所料,牛逸也叫來飛鷹幫眾支援,不多久便有數十輛車子朝那紅色

轎車圍去。奔出不過二十分鍾不到,就把他們堵在了十字路口。

「完蛋了……」。紅衣女子停下車。

牛逸從車上下來,靜靜地盯著停下的紅色轎車。

「真是個喪門星啊」。黎丹楠搖搖頭,打開車門;這一開,引得圍著的十幾

輛車門紛紛打開,一下子躥下來數十名男子。

「大姐,雙嬌不出手不行了呢」。鄭媛皺著眉頭,跟著黎丹楠走下車去。

「只怕,雙嬌出手也無濟於事了」。黎丹楠唏噓道。

「嗯?」。鄭媛驚訝地望著黎丹楠,不知她的話是什么意思。

黎丹楠低語:「通賢路,這可是莫亦豪坐鎮的地方」。

「什么」。鄭媛吃這一驚,又慌又怒,急急看向剛剛下車的兩名女子。

兩女互相攢著手,看著重重圍堵,大氣也不敢喘。

「跑到這里來了」。牛逸抬眼四處望望,「你們真是不知死活」。話音剛落,

腳步騰挪,箭步已然到了黎丹楠面前;重拳一擊,卻是黎丹楠向後一仰,雙手急

急托住牛逸拳路,腳下更是不停,抬腿一蹬,直擊腰際;牛逸余怒未消,借黎丹

楠掌托之力飛身而起,一個空翻躍到她身後,緊接著便是一記手刀;黎丹楠躲閃

不及,正要遭殃之際,兩道人影一左一右,夾襲而來,穩穩擋住牛逸攻勢。

「嗯?」。牛逸顯然未料還有幫手,定睛一看,正是在飛鷹幫內受了諸多凌辱

的風華雙嬌!「你們竟是一伙兒的?」。牛逸秋波橫掃,斜睨鄭媛,「看來對我飛

鷹幫,是早有圖謀了」。

「廢話少說」。鄭媛見雙嬌現面,正興勢頭,一記飛踢直撲牛逸;牛逸被逼

後退,重整態勢,圍著的眾多男子手持鐵棍、刀具,紛紛殺了上來。

鄭媛獨支牛逸,黎丹楠與雙嬌腳步輕挪;這邊鄭媛、黎丹楠早經大戰,力已

不支,雙嬌雖是尚有余力,但她二人以暗殺見長,以寡敵眾卻是難以久持。牛逸

仗著手下人多,且戰且歇,自然力勝一籌,只聽她一聲怒喝,沉沉一拳擊中鄭媛

左肩,緊接著連續兩腳飛蹬,將鄭媛一下踢到車旁,「嗙」然一聲,將車子也撞

得一陣抖。

「哇」。躲在車旁的兩人驚得一陣亂叫,「糟糕了,她們怎么還不來啊?快

點啊」。這兩人尚在祈禱,卻是祈來了天煞孤星!

風華雙嬌見人多難支,准備先斬寇首牛逸;兩人默契自生,風薈雙掌並舉,

將華依依護在身後;華依依旋身一轉,已是背朝風薈而面向牛逸,右手一轉,現

出一把三寸匕首;風薈、華依依雙腿並屈,正是華借風勢,一躍便到了牛逸身後,

寸步之間,只待一刀!

牛逸只覺背後冷風一陣,卻已來不及轉身,只聽「啊」的一聲,鮮血濺了一

地。

「你、你是」。華依依手捂左肩,赫見她的肩上正插著她自己的匕首,鮮血

正不住地自傷口滴落;而她的面前——「風華雙嬌,還敢對我飛鷹幫的人出手?」。

冷峻的男子垂眼看著跪倒在地的女人。

「莫、莫亦豪」。不遠處,風薈、鄭媛乃至黎丹楠都不免驚惶。

「莫大哥,你……」。牛逸一見莫亦豪,喜從中來,正要言說,卻被莫亦豪制

止:「眼前事要緊,其他的事,以後再說」。

「束手就擒,還是勞我動手?」。

面對莫亦豪,黎丹楠不戰自屈,更何況華依依、鄭媛都受了傷,無力再戰;

風薈束手無策,與黎丹楠面面相覷。

「綁了」。牛逸一聲令下,四五個壯漢拿著繩子、手銬擁了上來。

黎丹楠咬著唇,卻是無計可施;危急之刻,卻聽道口一聲車鳴,兩束強光破

夜而來!

「吱」剎車響,車也停。

「嗯?又是什么家伙?」。牛逸心中不快,兩束車燈晃得人心煩;正待招呼人

上前,車門打開了。

卻見一左一右,兩名女子走下車來。左邊一位自駕駛位下,一身銀白風衣,

一雙亮銀高跟;腰際一道絲帶,扎出好一株柳腰;右臂一條白紗,綁出好一只蝶

影;面上一張臉譜,銀光奪目,望之傾心。右邊一位自副駕而出,鵝黃羊絨在身,

翩翩流蘇在下,異香陣陣,仙氣飄飄;同有一張面譜,晶瑩似透,鬼斧雕琢,兩

旁各墜一珠,璀璨斑斕,妙不可言。

重圍之內,被那強光遮眼,只在逆光中看得兩道翩然身姿,更驚聞異香流動,

神魂早就顛了兩三倒,疑道瓊霄仙子下,卻是翩翩狐影來。

第二十五章、如夢令。

剛翻修過的山路,兩旁挺立著屹立多年的老樹,樹梢已漸漸染綠,在尚顯料

峭的風中瑟瑟;忽來一輛紅色奧迪,穩穩地馳騁在白練般的水泥山路上。車上一

人,指著不遠處的一座紅瓦豪宅,將車子漸漸引入。

「謝謝了,樂律師」。從副駕走下的水沨朝駕駛位的女子笑道,「要不進屋

坐坐再走吧?」。

「不用了」。樂美恬扶扶眼鏡,回道,「事務所還有點事,我得趕回去」。

「這樣啊,那你先忙,下次有機會來坐坐」。

「嗯,好」。

送走樂美恬,水沨翻出鑰匙,回身開門,卻發現門並沒有鎖上;水沨心下遲

疑,見客廳也沒開燈,便喚了一聲:「姝妹妹?」。

見無人應聲,水沨打開燈,樓上這才有了開門的聲音。「沨姐,你回來了?」。

水沨抬頭一看,見是霍蘭音裹著睡袍,披著一頭濕漉漉的秀發,滿是倦怠地

站在樓道口,便問:「蘭妹妹,你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

「哦,我……」。霍蘭音略作停頓,回道,「有點不舒服,先回來了。姝子她

們呢?」。

「她們呀,忙著呢」。水沨將外套收好,「剛從羅叔那邊得到毒品的消息,

她就忙不迭地找綾妹妹去了;小泓、小燁應該在金溏那邊監視吧」。

霍蘭音低頭未語,水沨問:「怎么了,蘭妹?」。

「哦,沒什么」。霍蘭音搖搖頭,「只是覺得她們的工作又忙又危險,我想

辭職,留在家里照應她們」。

「什么情況啊?」。水沨失笑,「你也想享受享受被包養的感覺了?哈哈」。

「沨姐」。

「哈哈,別多想了。不去工作哪來的錢啊,這一大家子,總不能全靠綾妹妹

養活吧?」。

霍蘭音垂下眼瞼,深吸一口氣,道:「沨姐說得對,我還要努力賺錢養你們

呢」。

「對嘛,這才像話啊」。

「啪」,打開燈,剛吃過晚餐的季彤走進辦公室,將杯子裝滿水,坐到辦公

桌前,慢慢瀏覽前些日子遺下的案卷。剛看不過兩頁,就聽門外有人敲門。

「進來」。季彤頭也沒抬,只是應了一聲。卻是無人應答,也沒人開門。

季彤也不搭理,就過了一分鍾,又是兩聲叩門聲。「請進」。季彤應道。

依然無人開門。

季彤眉頭一皺,走去打開門,卻是空無一人。

冷眼漫掃,季彤輕輕一哼,便任由大門敞開,走回辦公桌去。

不待半分鍾,幽幽然聽得門外有輕輕低鳴,更像是冷風吹過密林的瑟瑟聲響。

漸漸地,低鳴變成哭訴,那顫巍巍的聲音訴道:「季彤、季彤、我死得好慘吶,

你要為我報仇!為我何司怡……」。

卻聽季彤無奈地搖搖頭,喝道:「風芎,滾進來」。

「卧槽!有點情趣好不好」。風芎苦著張臉出現門口,「一點小游戲都不肯

玩,以後找得到老公嘛?」。

「對你的情趣沒興趣」。季彤低頭閱覽卷宗,順手拿起杯子喝了口水。

「喂喂,你好歹喝水的時候抬眼看我一下吧?」。風芎一屁股坐到沙發扶手上,

一臉不爽。

「你長得又不好看,干嘛看你?」。

「我日」。風芎正待回嘴,只聽門外有人匆匆跑來。

「季隊,出事了」。一路奔來的李沾氣還沒喘定,就急忙說,「你上午讓老

高找的那個韓國人,她失蹤了」。

「什么?」。季彤眉頭緊皺,站起身來,「怎么回事?」。

「唉,老高他們趕到的時候,她已經不見了,只剩保鏢喪命現場」。

「喪命?」。季彤咬咬牙,「走,去看看」。

李沾趕緊跑下樓,發動車子等著季彤,便一起往東文路而去。

瑞克萊斯酒店,人群在外圍聚,酒店中的客人也被要求暫時不准離開;一間

客房之外,一名瘦高的男子,理著精致的發型,正靠著牆吸煙;身前,身穿白大

褂、戴著手套和口罩的女子正在匯報。

「男性屍體,屍長181厘米,發育正常,發色黑,角膜透明,膚色蒼白;

胸部、頸部、四肢可見多處淤傷,形狀不一,直徑5至20厘米不等;右臂及背

部可見4處砍傷,第三肋間於前正中線偏左3。2厘米見直徑2厘米圓形貫穿傷,

初步認定為致死傷。屍呈平卧位,腰部可見淡紫色小點,指壓褪色;頸項輕度僵

硬,四肢未及,肛溫36。03c,初估死亡時間1小時」。

男子聽完點點頭,轉臉望望房內,見房中物品已被翻亂,血跡四處可見,還

從房里一直延伸到樓梯。

「高局,沒發現凶器,也沒發現季隊要取的東西」。從房里走出的一名身穿

警式制服的年輕男子道。

「意料之中,凶手不是一個人,善後工作不會馬虎」。高天行從上衣口袋中

掏出煙盒,打開卻是空空如也,撇撇嘴,將它揉成一團,扔進一旁垃圾桶里。

「走道垃圾桶里發現凶手遺留的香煙盒一枚」。輕快干凈的女聲從屋里傳出,

高天行搖搖頭,將煙盒撿了起來,塞進褲兜兒里。

「咳咳,高局,我還要去驗屍,先離開了」。穿白大褂的女子干咳兩聲,笑

著走回房里。

「高、高局」。年輕的警員伸出手來,「我替您扔到樓下去吧」。

「不用」。高天行揮揮手,正要轉身自己下樓,卻見走道盡頭,一男一女匆

匆走來。

「這季隊長也太盡職了吧,管得真夠寬的」。警員見到他們,冷冷地說道。

高天行立定身子,歪過頭也不瞧來人,只道:「家里也沒個男人,難怪成天

管些閑事了」。

兩人正取笑間,季彤已到面前,也沒多加客套,便道:「高局,到底怎么回

事,我聽……」。

「不用聽,你來都來了,自己看去吧」。高天行扭頭道,「我還有事,不奉

陪了」。

「你」。季彤眉頭一皺,「我不是讓小李……」。

「行了,可以了」。高天行打斷她,「事情都發生了,追究有什么用?還有,

季大隊長,雖然你是隊長,但你是總局的隊長,我三局的事不勞您費心,我自己

會處理,有那閑工夫,不如去多破幾個案子」。

季彤心中不快,尚要說幾句,一旁李沾拉過她衣角,輕聲道:「季隊,三局

的人早就看我們不慣了,還是別跟他們計較,鬧起來反叫人笑話,更查不得案子

了」。

「我知道」。季彤冷下臉,兀自走向房門。

「哈哈,自己慢慢看吧,我們沒那閑工夫陪你」。高天行放聲道,「兄弟們,

活兒干完咱就撤了,別打擾了季大隊長」。

「得嘞」。三局的人齊聲一呼,從屋里蜂擁而出,甚至故意要往季彤身上撞;

季彤嘆了口氣,退到一旁,等他們走完後,步入雜亂的客房。

冷月如鉤。

夕陽的光華褪去,只剩冷月如鉤。

街燈照亮了大半的城市,卻遺漏了這一片黑暗之地;四角住房林立,四面冷

風穿堂,初春的寒風,仍是令人哆嗦;更何況,這黑暗里,飄飄盪盪落下的那些

白。

雪,冬之使者,是結束,也是開始;第一場春雪,了無生息地落向籠在黑暗

中的城市,它的氣息,格外得冷;它的身姿,格外得美。

那樣昏暗的街道,仿佛遭到整個城市的遺棄,唯有冷風、冷雪,還有——更

冷的人。

兩名戴著面具的女子,一者衣白欺雪,一者靜默傲風,二人同是面目半遮,

更在強光之下,令人看不清神色,只覺透出一股徹骨之寒,令面對她們的數十名

粗悍男子也不禁顫抖。

「你們是……」。半眯著雙眼,緊咬著牙關,莫亦豪沉著出聲。

「銀狐、玉狐」。輕軟的聲音,在冷風中一漩而逝。

「藏頭遮面,掩飾不了你們的身份」。莫亦豪再次試探。

「那你要怎么做?」。女聲再響,「放人,還是,等新竹的人來?」。

「嗯?」。莫亦豪心中疑問。

「新竹幫?」。牛逸也是一驚,轉眼望了望車旁立著的竺燁,「要是新竹幫的

人趕來,真不好收拾了……但,他們來得及嗎?」。牛逸眼神一凜,喝道,「拿下

她們」。

「等等」。莫亦豪出聲制止,卻已是不及,最外圍的幾名男子一擁而上。

卻見白影倏動,瞬目之間,數名男子已倒落塵泥。

「好身手」。黎丹楠、鄭媛不禁輕呼。

卻見逆光中翩影寂然,銀色面具泛著寒光,一雙冷眼半闔,高挺的俏鼻吐納

平穩的氣息,宛若剛剛的一切並不曾發生。

「喝啊」。牛逸並不甘心,親自提掌而攻;紛紛落雪,皆為之起舞,絲絲冷

風,皆隨之而動;剛柔並濟之掌,瞬至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