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氣昂昂頭戴簪纓(1 / 2)

這不就是所謂的渠道建設吧,李和作為理工狗技術宅,很少跟銷售沾邊,創業的時候不曾學過什么營銷,頂多就是上游給訂單他就做,作為配套單位,沒為訂單發過愁,只為生產能力發憂。

李和有時自嘲自己半吊子管理水平半吊子業務水平,專業事情都需要有專業人士來管,他向來有自知之明,這方面的事情很少插手。他平常也就拿個大方向,打通上下關系,不是通才,不是全才,諸葛亮這種類型的自古能有幾個。

李和想了想,對蘇明道,那你辛苦點,試試看,咱手里有多少錢就暫時聯系幾個,找靠譜的人,守著多大碗兒吃多大的飯,量力而行。給他們留多大空間,他們掙多少,咱留多少,你常外面跑,應該比我心里有數。

蘇明一聽李和也同意,臉上漾著笑意,搭著那喝完酒的絡腮紅臉,怎么看都不像好人,偏偏還一副狗腿子模樣,哥,我辦事,你放心

李和又著重交代了蘇明幾句,看看外面漆黑黑的天,難為的看著趙永奇和何芳,趙永奇一個大男人留在這里無所謂,何芳雖然性格豪放,可畢竟是個姑娘,要不你倆晚上留這里這么晚了,公交也不好坐了

呸,你趕我我都不走了呢,我就睡你這堂屋,你把碳拿給我,我炕里再加點,燒旺點。永奇就跟你睡吧,何芳自吃好飯就一直盤在炕上,抱著個茶壺嗦溜。

可被子不夠,堂屋的炕上只有一個毯子,蘇明道,我把我小妹提留過來跟姐做個伴,再把她被子抱過來,一起擠一擠,不就好咯

蘇小妹也是貪圖熱鬧的,人家是大學生呢,還漂亮高挑,自是崇拜的不得了。何芳也是個大氣會使哄的,一翻一瞪眼,一會兒兩個人就跟親姐們似得,兩人洗完腳,捂好臉,上床後嘰嘰喳喳熱鬧到很晚才睡。

李和就帶著趙永奇到另外一件空屋子,重新燒了炕,使了點熱水,就一人卷了一個被窩筒,上面鋪了厚厚的衣服,暖烘烘的睡了。

改革的萌動,開放的探路,悄悄改變著人們的生活,改變著古都京城的面貌。一個流著奶和蜜的年代,元氣大傷的中國正滿血復活,格式化之後系統重裝的國家機器開始高效運轉,一切都是那么的朝氣蓬勃野心盪漾。

一個腰厚膘寬的小年輕正劃著火柴給蘇明點煙,明哥,咱真不找朱大腸鑿丫一頓哥,你一句話,我保證鑿他跟他磕了打的他哭爹喊娘

他說的朱大腸,就是上次把圍著蘇明打的朱胖子,一直混在外胡同,最近遇著蘇明總是陰陽怪氣的。

蘇明靠在牆上,仰著頭悠悠的抽了口煙,貪婪的浸在陽光中,好不容易出個晴天,這旁邊四個人還聒噪,有點不耐煩,歇吧,跟老坷垃完叫啥勁,擺龍門陣都是跌份。他們是什么是流氓,是小混混,曉得不瓷器不跟瓦片斗的道理你不懂啊瞧著那進出友誼賓館的嗎穿西裝,打領帶,出入小轎車,那個闊氣,咱要有志氣,朝那里面看。別整天想些不入台面的

一個小年輕喏喏的道,哥,那可是香港人,還有一些外國人,跟咱不一樣

蘇明沒好氣的直接拍了下他腦門子,香港人也是黃皮膚,黑頭發中國人,外國人也是一個鼻子兩個人眼睛,也是人。人家能行,咱將來也能行。瞧你撒了吧唧的,也不讀書,好好看書讀報

下面幾個人只得心里嘀咕,你自己才初中畢業,誰比誰強,可嘴上終不敢說。

老話說,隨著好人學好人,跟著巫婆下假神,蘇明跟著李和時間處長了,倒是把李和的氣派學了個五成足,說出來的話都是鸚鵡學舌。

蘇明現在倒是越發氣派了,手里有錢有糧,站哪里都是有底氣,每天只要把人家送過來的電器和李和要的磁碟瓦罐做好歸來,就算齊活了,可比之前滿京城轉舒服多了。

這才多長時間每天都要至少要收個40多台,雖然掛個破爛王的名頭不好聽,可進口袋的錢是實實在在,那些個撿破爛的哪個見著蘇和不是客客氣氣,恭恭敬敬的,每天實打實的可從蘇明手里落個五六塊錢呢。

有時令蘇明苦惱的是,有幾個進口的收音機電阻,電容,找不到替代配件,只能拆了,當做維修配件,那可都是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