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永強搓著手,也是十分不解:二和啊,你看,這事兒這么賺錢,做做挺不錯的。
天氣很冷,李和回頭看到李隆與陳永強將雙手兜到了袖子里,臉上充滿了焦急與不解的神色。
李和看了自己三弟和陳永強一眼,對他們說道:老三,你愛吃蜆子嗎
蠻好吃的啊。李隆不知道李和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葯,糊里糊塗地回答。
采沙破壞河道,讓那些蜆子在哪休息再吸沙,我估計淮河里的蜆子,都要絕種了。李和說。
蜆子是本地的名吃,被譽為淮河鮑魚,只有拇指大小,生長在潔凈的河底細沙中。
下晚,陳胖子怎么也不讓幾個人走了,我再喊李輝他們過來,不喝熊,不算完。
陳胖子非要自己下廚,把媳婦都趕了出去,遇到不懂的隔著門和自己媳婦喊話。
李和笑罵,你做個飯,左三撇四,行不行啊,不行我回家吃了。
那不成,給你亮個絕招,等會,胖子從廚房喊到。
等胖子端上來羊肉鍋子的時候,李和發現胖子確實沒吹牛,羊肉大火滾了用小火慢燉的,肉沫撇的很干凈,肉很爛,吃一口鮮嫩可口,一點羊膻味都沒有。
排骨也燉了很久,骨肉分離,香噴噴的,很入味,白菜也燉的很爛,吃起來帶著肉味。
院子里玩的幾個小孩,尋著香味就進來,扒門檻上不斷的嗅著鼻子。
這些孩子都是左鄰右舍的孩子,有的是胖子的侄子。
胖子拿著飯勺,圍著圍裙,跟個家庭主婦似的,吩咐孩子們回家去拿碗,回頭每個人給了小半碗。
屋內有些昏暗,一盞黃色的白熾燈努力地發著光,在桌子上撒出了一個圓形的光圈。而光圈的外面,是陰影,就像人世一樣,舞台上的人光鮮亮麗,台後是無邊的黑暗。
那張木桌子可以坐八個人,上面鋪著塑料桌布。桌布上印著俗氣的大紅大綠的花,但卻是當時最時髦的擺設了。
李輝來的時候也不拘什么禮數,直接找了個空位子,坐了下來。
陳永強一直把話題往吸沙方面引,都被李和繞過去了。
酒過三巡之後,大家都微醺了,舌頭打結,話也說得不太清楚。胖子娘看著那一群酒鬼,心里不滿,就暗暗躲在廚房,和壯子媳婦嚼舌根。
五個大男人喝高了,開始唱歌唱歌劃拳。小小的屋子瞬間變得異常熱鬧。
喝到九點左右,老四拿了手電筒進了門,阿哥,天黑透透的,咱們回吧。
李和劃拳輸得多,喝的多,腦子有點混了。看見老四來,剛好找借口走人,看了一眼李隆,走吧。
李隆酒量已經上了,喝個半斤八兩不是什么問題,正是興頭上,聽見李和的話,也是扭扭捏捏。
李和說,那我們先走了。
李和喝的有點蒙了,摟著老四混說道妹子,你開心,哥再死一次都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