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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工程設備這一項

他都瞅的想跳樓

不過不管怎么樣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已經在洽談的建工總集團了。

李和得了於德華的消息,並沒有想象中的那么高興,因為從建築設計到征遷,需要接近2年的准備期。他覺得這樣漫長的日子未免太難熬了。

何芳給他仔細的剪了頭發,吶,你看白頭發剪了就能長出新頭發了。

她看他臉頰上已經慢慢的紅潤起來,高興的不得了。

李和鄭重的說,謝謝。

她俯在他面前說,咱倆需要說謝謝嘛

他跟何芳說,你回去上班吧。不用管我。

何芳說,你一個人怎么行呢

雖然李和現在已經可以說笑,已經正常吃飯了,可是她還是放心不下。

不用了。我要去浦江了。李和對這種進度很是不能滿意,按他的想法,當然是越快越好了

何芳給他洗完頭後,又把茶壺偎在他手里,笑著問道,去那么遠干嘛

李和抬起頭看著她道,我要去找她。

何芳又是認為他在說胡話,不敢刺激他,只是柔聲道,傻子,她在英國呢。

李和搖搖頭,那個不是她。

他的媳婦不會那么扎心的,而且專門朝他的心窩子里扎。他的媳婦是溫柔的,賢惠的,知性的,根本沒有小天鵝的傲氣。他的媳婦不會讓他仰著頭的,也不會讓他屈膝的。

不要說六年,就是十年,她也能包容他。

所以現在的現在的那個女人,肯定不是他媳婦,他很肯定。

何芳輕輕的握著他的手道,二和,我們都在變,何必感慨從前。也許你希望一直會陪在你身邊的人不會陪你走到最後,也許你覺得不會出現誤差的地方卻發生了問題。我在變,老趙在變,王慧在變,當然她也會在變,不變的只有你自己,你知道嗎

也許回憶,就是一瞬間無法忘卻的銘記。而生活還是在一步步地往前走。

李和哆嗦著手,他感覺她握著他的手更加緊了,他笑著道,是啊,都在變。

她摘下頭上的發夾道,你看看,多么漂亮的發夾,八毛錢一個呢,我以前肯定是舍不得買呢,可是現在我就舍得買了,要是以前的我肯定認為現在的我在敗家,人還是我這個人,可是現在的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我還是懷念以前那些個還純潔得不含一點雜質的同學,可是現在他們有雜質了,只是因為他們長大了,你明白嗎

李和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他何嘗不懂這些道理呢,這些道理他比誰都懂啊

他只是不甘心

不甘心而已

他是有多么的不甘心啊

她怎么可以變呢

她怎么可以不愛他呢

她怎么可以不在乎他呢

但是他知道,她已經不是她了,她遨游在天空,她已經沉迷在自己的世界里,她不會在在意她的感受。

她在大步的朝前走,而他一直都是在回憶過去。

只有年紀大了的人才會回憶過去。

所以她走的時候,他是知道的,他也沒有去阻攔,因為她已經不是她了。

可是孩子怎么辦呢想到乖巧的孩子,他的心在滴血啊,他不能再聽見閨女喊他爸爸了,聽不見了。但凡做父親的怎么可以輕易舍棄孩子呢,他寧願自己去死啊。

想到這里,他又止不住的哭了。

他捂著臉道,我都知道啊。

他不知道重新回去現實不現實,但是有一線希望,他都要試一試。

他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馬路邊稍上,看來來往往的車輛,看匆匆而過的人流,看麻雀在屋檐上逗留,看小販和客人討價還價。這時的風景,有大塊的雲朵如過江之鯽的人,能看見炮筒子一樣的樓,能看見猴屁股或斑禿一樣的屋頂。自然,也看見了鮮艷時尚活力。

他果然是活著的。

他狠狠的掐了下,自己是痛的。

收拾下行李,准備去浦江。

何芳也在收拾行李,她也要跟著去。

李和道,你有工作,不耽誤你的事情。忙你的吧。

何芳笑著道,你說的,老師沒前途的。我已經離職了。

她離職以後咬著牙把多年的積蓄寄回了老家,那一刻她才感覺到輕松。

你不必這樣子的。李和此時更難受了,他這么多年都假裝不知道,可是現在他沒法再裝了。她為了他把工作都丟了啊她是有多么上進,多么有追求的一個人啊

怎么可以為了他,把追求給丟了呢。

何芳認真的道,二和,我願意。

李和再一次捂著臉,他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他想再停留兩天,希望她改變主意,他不值得她這樣子,真的不值得。

可是剛沒等兩天,李隆打來了電話,他是哭著的,李兆坤住院了。

李和愣了愣。

亂了。

所有的都亂了。

記憶里李兆坤一直都是活蹦亂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