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6、布拉格(1 / 2)

李和還沒上飛機,就已經注意到了面前這個飛機。

中國民航鳥槍換炮,用上了波音767。雖然都是波音767,可是國內各家航空定制的需求不一樣,比如艙門,有的是六個,有的是四個,有的是兩個。

進飛機的時候,他還刻意看了一眼艙門,艙門的強度很低,類似三合板,一斧頭可以給報銷了。

自從美國911之後,全世界都提升了艙門厚度,至少要扛得住沖鋒槍。

「這個客機寬敞,以前坐伊爾一86,腿都撐不直溜,那真叫難受。」大家按照登機牌上顯示的座位坐下後,開始有老同志對這次之行表示了滿意。

聽著這口氣,也不是第一次去蘇聯了。

「你那算什么,我們以前坐火車,那才遭罪,到莫斯科要六個晝夜。車輪轆轆地撞擊著鐵軌,狂風裹挾著雪花,雪花拍打著車窗,咚咚咚的那才叫難熬。」這位一聽口氣,資格更加的老。

「一個掃雷兵而已。」不知道哪里竄出來的冷哼,大概是相互不對付。

「喂,袁明,存心跟我不快活是吧,沒有老子在近海掃雷,你們的船下海都得喂王八!」被稱為掃雷兵的老頭很不忿。

「團結,團結,各位同志,眾所周知咱們張文郁老同志早期冒著生命危險排除了美帝國主義走狗在中國近海留下的水雷,這真是..」這位出來打圓場的人想不到合適的詞了,「真是功勞甚高。」

「我這是以斗爭求團結。」被稱作袁明的老頭嘻嘻笑著道,似乎把張文郁惹惱了他很高興。

「各位同志,此時正逢貝爾加湖解凍期,要是碰的上天氣好,咱們都可以瞧得清楚。大家想一想,清澈的湖水,漂亮的白樺林,廣闊的戈壁灘,一個字,美,兩個字,漂亮。」這位打圓場的同志繼續努力不懈,緩和飛機里的氣氛。

李和旁邊坐著的一位男同志,他也是不認識的,之間無它話。他坐在座位上,閉目養神。

飛機起飛了,把地面攝氏二十度的氣溫帶到了雲層以上。

飛機過了中蒙邊境的時候,李和已經睡了一覺,朝窗外望了望,一望無際戈壁灘,單調,寂寥。

很快進入蘇聯境內,看到綠色總是感覺心曠神怡,大片的綠色像一位大師的素描稿,隨意而清晰,不經意之間,仿佛有一種生命在延伸。

飛機在貝爾加湖的上空掠過,大家立馬爭相從飛機的窗口往下看。

「這里占著世界上2o%的淡水。」

「這里可是蘇武牧羊的地方。」

似是感嘆。

貝加爾,遠東的一個湖子,被稱為上帝的眼淚,荒涼至極卻又風光秀美。

古中國稱之為北海,這里低槽壓系統深厚,移緩慢,常常攜帶大量的冷空氣,因此是引導冷空氣影響我國東部地區的重要天氣系統之一。

八小時後著6在謝列敏契耶沃第二機場,許多人一下飛機又出了一陣陣的感嘆聲。

對於他們這樣年齡的中國人,莫斯科是曾經唱在歌里,和中國緊緊聯系在一起的一個明澈的字眼。

後來變得迢遙而又陌生了。到迢遙而又陌生的地方來,不可能是一件輕松的事。

從個人感情來說,蘇聯人曾經是他們最好的老師,他們無私的向中國干部、技術人員和工人傳授知識和經驗。學習和推行蘇聯的規章制度和技術,大大的改善和加強了中國工業。

從航天、機械、油田到醫療、農業,基本上方方面面都是由著蘇聯式的影子。

但是國家利益來說,中國人又不能接受蘇聯人的肆意綁架勒索,在領土爭端和東北鐵路權益方面是寸步不讓,什么都可以商量,主權問題怎么可以商量呢?

下了飛機,在休息大廳等了一會兒,一行四五十人又登上了去捷克的飛機。轉機的票價是單獨莫斯科到布拉克的兩倍,許多人自然氣憤不已,可是有時候國際機票的價格沒有道理可講。

到布拉格機場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不要說有些老同志吃不消,李和都有點吃不消了。

大使館的車子已經候在了機場門口,齊功勛招呼李和上車,李和道,「讓老同志們上第一輛車,等一會沒事的。」

齊功勛低聲道,「咱們從這里跟考察團分開了,他們有他們的參訪地,咱們走就行了。」

李和依言上了車,車上的人上齊了,也才十五六個人,以老同志居多。

他坐在了胡援朝和吳教授的旁邊,笑著道,「感覺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