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1、父子(1 / 2)

他把眾人送走,隨意洗了下,躺床上啥都不管了,收拾廚房自然有王玉蘭和段梅婆媳倆,何況李燕那丫頭也懂事,也一直在幫著刷鍋洗碗.

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窗戶口外面樹上的蟬鳴,田地里的蛙叫聲,這交響曲真是「和諧」,他找到了熟悉的感覺。

可是房間里的蚊子嗡嗡聲,讓他煩躁,床前明月光,蚊子很囂張,他的巴掌揮個不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咬得又疼又癢。

堂堂一米七的高大身軀,被叮腳心真的好么,他猜這一定是個鼠目寸光的蚊子!

突然啪嗒一下,他拍自己臉上了,臉頰被蚊子咬了,這下真的惱死了。

這是嫌臉上痘不夠多?

騰地一下坐起來,把電風扇開到了最大的檔位!

雖然蚊子還是要喝他的血,但他要讓它們抗著大風飛過來喝,累死它們,讓它們知道知道不付出就沒回報!

再血液中的酒精濃度這么高,喝也喝死他們!

「個蚊香,能費多大個事?」李兆坤拉開燈,送了一盤蚊香過來。

「放那吧。」李和確定自己沒有喝醉,可是就是感覺哪里不對?這難道是傳中的父愛?「有事?」

李兆坤放下蚊香,卻還沒有走,了煙,對著屋子房梁打量。

李和心生疑慮。

李兆坤喝了不少酒,看起來還很精神,他深知責任重大,能不能從兒子手里撈進項,就看怎么話了。話聲音放得更低了些,「沒事。」

聲音雖然低,眼中卻著平日里所沒有的光。

這光里喊著急切,興奮,還有驕傲。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什么時候開始為自己曾經都不待見的兒子而驕傲了起來。

我一個橫草不拈豎草不動的人會有這樣的一個兒子,我還怕什么?

他曾經有過干事業的希望,不管怎么,橫豎都要解決吃喝上的迫切問題,即使他有賺錢的誠心,財神爺的廟沒有少拜。可是無能為力,一輩子東逛西逛,對生活依然不能自主,像失去舵的孤舟,在淮河里飄盪。

他曾經在李庄有過熱情的講演,表示一定要出人頭地。

嘴里盡管花哨,心中卻是缺少一股子心氣。他什么,與相信什么,完全是兩碼事。他懶他知道,在他心里,活著理當吃好喝好,鬧酒、打牌,奢華舒適。

從年輕到老,他都開始埋怨,這天,這地沒給他機會。

天幸的是,他兩個兒子還算爭氣,他能去享幾年清福了。

老李家跡後,他開始有派頭了,總覺得整個洪河橋公社沒有比他好的。甚至曾經的好基友王老鼠,他隱隱都有瞧不上了。

他所結交的朋友有不少都是所謂的場面人物,王老鼠這些人曾經就是他所認為的場面人物,每當他與這些人物在一起打牌、吃酒、鬼混,他總以為他的朋友中必定有一兩個會跡,那么他就會跟著沾光。

和這些朋友在一起,他的模樣和做事風格一定夠格,絕對不寒磣,一些圈子都想辦法融進去,哪怕低一頭都不甚介意,與會賭會喝一樣,這都是交際的需要。

現在呢,他不會這樣想了,公社書記見著了他,都得給他敬煙,連縣委書記,他現在都敢直入公堂的去拜訪,王老鼠這些人哪里還能容得了他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