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機給給(2 / 2)

老太太說,「不麻煩太多,可一些親戚總要通知一聲,喊過來吃個飯總要的。禮賬不用記。」

這意思也符合李和的心思,兩邊的老家他都是不准備辦酒席的,只准備回京置兩桌酒席。

何芳也是這個想法,哪怕親戚來了,家里也不燒飯了,直接安排在飯店就省事了。

可老太太不同意,「來了就是圖熱鬧,哪里都沒家里熱鬧,都是親戚,往外趕多不像話。」

何芳笑笑,倒是明白了老太太的意思,住了這么大的房子,一個親戚都沒來過呢。

何家的親戚是不少的,屋子里坐不下,在樓底下空地搭了棚子,擺了桌子板凳,大人小孩擠了五桌。

這些親戚大多是很場面的人物,不因為李和是外地人而有低看或者排斥,所以李和陪著喝酒也是不含糊,來一杯喝一杯,何芳一個勁的給他使眼色都沒用。

李和不搭理,何芳也只能干瞪眼,總不能家里來客人讓別人別喝了吧,沒這個道理。她沒撤就把何龍從別的桌子上拉了起來,去給他姐夫擋酒。

何龍是一肚子叫苦,他也沒少喝,估計真的喝不下去了。

不過他還是去李和的桌子上摻合了,雖然不至於替李和喝酒,起碼能吸引點火力。他是極其佩服這個姐夫的,光憑能拿下他姐姐這一條就不簡單

他見過她姐姐談過最長的戀愛,就是自戀,愛自己,沒有情敵。

他是了解她姐姐的,說好聽的叫傲氣說難聽的叫不正眼看人

寧可高傲的發霉,也不去卑微的戀愛。

他原本以為他這個姐姐要孤獨終老,三十多歲還沒嫁人,想想都夠可怕

想不到這會能令人猝不及防的帶個男人回來,甚至連結婚證都領了。令他更大跌眼鏡的是他姐姐還能做小鳥依人的偎在李和的懷里,這差點讓他眼瞎。

身不得男兒列,心卻比男兒烈。

他實在想不透她這樣一個姐姐,居然最後能砸在這樣小年輕的手里,實在意想不到。

不過這階段接觸下來,他對這個比他年齡小的多的姐夫卻是很佩服。

他原本擔心讀過的,太把自己當體面人,會有點眼睛朝上看。真相處下來,發現這個姐夫是極其好相處的,一點架子都沒有,說話吧,偶爾老成偶爾孩子氣,總是讓人有點那么哭笑不得。

但是接人待物是不錯的,說話也靠譜,按照親戚的話來說,是不熊的,起碼在酒桌上不熊,不服他也敢跟你懟。

最讓他開心的是家里買了房子,雖然說是姐姐買的,可他心里清楚著呢,他姐姐一個月就那么點死工資,年前才給家里寄過一大筆錢,手里哪里還有結余。

所以他很肯定,這錢是這姐夫的,盡管他不清楚這姐夫是做什么的,可是他知道他這姐夫是不差錢的,從那不經意間說話的氣勢就能瞧出來,人家從來沒把錢放眼里呢。

再說,這房子說是孝敬老娘的,可家里就他一個兒子,還不是早晚是他的,他清楚著呢。要說對這姐夫唯一不滿的地方,就是干活太矯情,一會兒不是抽煙就是喝水,干不了踏實活。

此刻他堂兄弟要繼續跟李和拼酒,他毫不猶豫的幫著攔下來了,「真想灌醉姐夫啊,讓他歇著點,其他桌他還沒上呢。」

李和已經喝了不少了,後面其他桌要輪番敬酒的時候,干脆換成了啤酒,白酒他是喝不下了。

喝到人散了,何芳才嗔怪道,「你喝那么多干嘛。」

她懷著孕可不敢喝酒,要不非親自替李和上陣了。

老太太高興地道,「那還不是替你找場面。」

都是親戚,這個舉了杯子你喝了,那個舉了杯子你不能說不喝,這些規矩老太太清醒著呢。李和還沒等恢復元氣,就又開始喝了,這個叔叔喊吃飯,那個姨娘喊吃飯,每天兩頓,安排的滿滿的。

他真的不想再喝了。

接下來的日子,他也沒舒心,何芳的菜不合他口味了,他悲憤的質問,「姓何的,你變了」

菜沒辣椒,一點味道都沒有,這讓他怎么吃嘛起碼肉里要放點辣椒啊不放辣椒他也忍了,可是醬油怎么可以不放

她平常都要為他口味著想的,什么都遷就他的口味。

「為了寶寶,就要吃淡一點。」

「可是你不吃肉的啊」其它菜做出什么口味,李和都沒意見,可是肉里面沒有醬油,沒有辣椒,他就意見大了。

「為了寶寶,就要營養均衡。」她平常吃青菜比較多,對肉類很少沾。

「你沒事讀那么多干嘛。」李和除了悲憤還是只能悲憤,她寧願她少點科學道理。果真是為了孩子的一切。

一天天的過去,何芳的肚子眼看真要起來了,兩個人才匆忙回京。搭了熟人的馬車去了旁邊市里的火車站,然後坐到冰城,在冰城住了一晚上,原本計劃第二天從冰城機場坐飛機回京。

可是何芳卻想去哈外去看看以前共同下鄉的一個朋友,李和也就陪著去了,哈外最有名的就是俄語專業了,說是全國第一強也不為過,基本上許多高校的俄語老師和翻譯人才都是出自這里。

何芳的朋友是里面的老師,是一個三十多歲的高高瘦瘦的女人,猛然見到何芳,高興地又哭又跳,說什么也不准何芳走。

兩個女人唧唧喳喳的說個不停,大多是憶往昔,李和插不進去半句。

李和跟在後面又在冰城盤桓了一晚,在旅館開了兩間房,兩個人女人要點燈夜聊,他只得一個人睡另一個房間,孤枕獨眠。

第二天回京的時候,也才中午一點鍾。

何芳身子疲憊的很,還要像以往那樣燒飯、收拾屋子。

李和卻是不准她做了,「咱們請個保姆吧。」

何芳搖搖頭,「哪里有那么嬌貴了,別沒事找事。有外人來住,我不習慣。」

「那你別動。我來吧。」李和身上的懶癌不治也得治了,前三個月,胎兒還不穩定,這個時候容易流產。

這跟在地里割草不一樣,地里割草頂多彎彎腰,不會有什么大問題。可是做家務活瑣碎的事情太多,總要操心,人更累。

李和不得不扛起了洗衣服做飯的重擔

他不得不嘆氣,人啊,活著真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