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總得來說,這里值得我深愛,這里有著生物學和病理學、醫葯學等極為重要的知識領域的重大現,在這里學習使我受益匪淺....」
「.........」
李和慢慢吞吞的看著,剛想點煙,才想起來閨女在屋里,只能放下煙,調整個姿勢繼續看。
「眼前臨近畢業,有一個問題困擾我已久,我想正式的征求你的意見。
你曾經笑著和我說英國人的奴性,雖然這是玩笑話,但是我在這里見識到的是規矩,足夠的隱私空間,不必在乎別人的眼光,沒有人會對我的生活品頭論足,我只需要專注於我的工作.....」
「忘記和你說了,我已經拿到了?美國hhmi研究所的offer,我知道你會很生氣,可是我只是想證明一下自己的能力,只是想知道憑著我的努力我能夠走到什么地步,大概是不會去的....?」
「......」
「所以親愛的哥哥,請告訴我該怎么辦,一個聲音在告訴我,作為一個女性我應該有更高的追求,我需要在世界性的醫學平台挑戰自己的潛力,另一個聲音在告訴我,我不應該辜負你的欺侮,我應該回國和你,和家人團聚,然後為中國的醫學事業做一份自己的貢獻,如果真的有了什么知名度,他們大概不會宣傳我的成績,反倒各種宣傳我怎樣自己受苦,生活多么清貧節儉.....」
遲來的叛逆期啊!
李和嘆口氣,把信疊好放回抽屜里。
他最終還是沒忍住,拿起煙盒和火機,光著膀子,出了屋,輕輕的帶上屋門。
在他躺在院子里的藤椅上,一個勁的吐著煙圈的時候,牛津正是陽光明媚。
陽光還帶著令人微醺的溫度,透過玻璃窗落在地板上,一排排書架斜影被拉長在地面,空中飛落著細小塵埃在光線里愈明晰。
老四特意選了臨窗的位置,一只手抱著茶杯,一只手翻著書頁,這是跟李和學會的習慣。
「李,李。」一個高大的男孩子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進了圖書館,雖然可以壓低了音量,但是在空曠的圖書館還是顯得很響亮。
「代克明這里是讀書館,請小點聲。」老四即使是輕蹙眉頭,也是顯得那么俏皮可愛。
「對不起,對不起,我只是有點興奮。」被稱作代克明的男孩子不以為意,好像被責罵是挺光榮的事情,坐在老四旁邊,低聲笑著道,「你上次說你對文物是不是有研究?你幫我看看這個茶壺怎么樣吧?「
「抱歉,我真的不會。」老四有點無奈,他只是跟著朱老頭學了一點皮毛,哪里有什么好顯擺的。
代克明不依不撓的道,「我從拍賣會上買下來的。你喜歡喝茶,可以用來泡茶的,上好的紫砂壺,名家所做。你就看看吧。」
「我真的不會。」老四再次重申。、
「你看看這個紫砂壺多漂亮,我特意為你拍的,陳鳴遠的束柴三友壺,稀世珍品。」好像沒聽懂李冰的話,還是堅持從手里的盒子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一把壺,「壺把狀若虯屈的松枝,壺流有如橫生的梅枝,蓋紐又巧塑成一段竹節,更為絕妙的是,在樹干小洞中,還塑有兩只小松鼠。」
老四應付道,「那恭喜你。」
「謝謝。」代克明得意的道,「落拍價才34萬英鎊,你說我是不是撿著了便宜。」
老四還是勉強笑著點點頭,「挺好看的一壺。」
「所以我就送給你,你看看落款,陳鳴遠,清代的制壺大師。」代克明得到老四的誇贊愈得意。
「謝謝,這么貴重的東西,我可不能收,你自己拿著吧。」老四還是拒絕。
「我就是特意拍給你的,你不用這么客氣。」代克明表現的很急切。
「真不用。」
「你拿著吧。」代克明把盒子推到老四的跟前。
「不要。」老四給推回去。
「請務必收下。」
「我真不能要。」老四有點著急了。
「就是我的一點心意,沒有其它意思的。」代克明再次把盒子推過來。
「這個壺是假的。」老四是真的被逼的沒法子了。
「假的?」代克明笑著道,「你就是不想收,也不用找這么個蹩腳的理由。」
「因為存世的真款只有一件。」
「是啊。」代克明信心十足的道,「就是這件。」
「真正存世的這一件真品在我哥哥手里。」老四含笑搖搖頭,一字一頓的道,「所以,你這一件肯定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