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1、最後的道別(1 / 2)

溥和尚這種態度,李和不好再多問,只是道,「你放心吧,能做的,我自然會做到,我保證。」

頓了一下,然後不經意的閃過憂慮,開玩笑道,「你墳頭我也會多兩刀紙,也不用擔心。」

「那是最好,謝謝你,感念了。」溥和尚道,「佛說,相遇即是緣,多給我兩刀紙不過分。」

「你個假和尚說這些,我倒是覺得矯情。」李和雖然是為了促進兩個人的氣氛,但是笑的十分的勉強。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溥和尚突然來了這么一句。

「做人沒有遺憾就好。」李和正尷尬的不曉得說什么好,這個時候何芳剛好喊吃飯,他就扶著溥和尚去了客廳。

為了不引起溥和尚的食欲,這一桌子都是素菜,連一點油腥都沒有。

「造孽,造孽。」溥和尚表達了自己的不滿,對於清湯白菜他是吃的夠是又夠。

「溥叔,委屈你了。」對於溥和尚的影響力,何芳的心里比李和有數的多,哪怕是私情再多,再是交情好,溥和尚在她家出了事都不是鬧著玩的。

李覽悶不吭聲的自己拿著小碗吃自己的,李怡卻是哇得一聲哭了,她哪里吃過這種委屈,連她喜歡的雞腿都沒有。

「讓你哭,讓你哭。」何芳啪啪摟著屁股就是幾巴掌。

對於李怡,這樣的套路是一點用處都沒有,繼續哭的傷心落淚。

「哎呀,跟著姥姥去。」何老太太不忍心,白了閨女一眼,把小外孫女抱到廚房開小灶。

而李覽只能眼巴巴的望著。

「走吧,淘氣鬼。」何芳也曉得兒子的性格,她和李和是一樣的心思,都希望大氣一點,兒子要是有閨女一半的性子,她也是欣慰。

「哎,熊孩子。」李和在溥和尚面前也不好做兒奴,怕引得對方心思。

「兒女雙全,福氣,沒說頭。」溥和尚精明一輩子的人物,哪里不曉得李和的心思。

「湊合吧。」李和笑著點點頭。

他端著茶杯和溥和尚碰,兩個人都是以茶代酒。

吃完飯以後,他親自開車把溥和尚送回了廟里。

在後院的石凳子上坐了一會,溥和尚一時興起要給李和寫一幅字。

那是最好,求之不得。」李和幫著壓著宣紙,溥和尚這些宣紙其實也是他的,他這些年為了練書法都不曉得買了多少,溥和尚和朱老頭這些人每次去他家里總要順一點。

溥和尚雖然身體不好,但是寫字完全是出於一輩子的本能,下筆依然非常有力道,可謂是一蹴而就。

「送你。」寫完了,他看到沒看,直接又慢慢的坐回了石凳上。

?「上等願,結中等緣,享下等福;擇高處立,就平處坐,向寬處行。」李和對著溥和尚的書法暗暗叫好,結字開張有氣勢,筆力凝重沉厚有力,特別是飛白痛快淋漓不是一般書法家所能及。

所謂飛白是指在書法創作中,筆畫中間夾雜著絲絲點點的白痕,且能給人以飛動的感覺,與濃墨、漲墨產生對比,以加強作品的韻律感和節奏感。

墨雖然枯了,但很明顯的能看到,其用筆仍然有提按絞轉,仍然是毛筆,不像他自己運用飛白的時候很是刻意,通常他為了達到這種所謂的飛白遒勁,都會不自覺的用按到底的方法,說白了就是把毛筆當做硬筆用,根本上就是一文不值。

「這成就是一輩子比不得於老頭了。」溥和尚嘆口氣道,「我雖然年輕時候貪玩,可是這手字是打三歲時候開始就實打實的練出來的,臨摹《蘭亭集序》就有十年時間,寒冬酷暑從來不停筆。

凡大家庭出來的,身子養的嬌氣,有的志在文房四寶、古玩珍奇,有的喜好抓蛐蛐和架鷹遛狗養鴿子,反正都是玩。

大部分人都是精研此道的,是斗蛐蛐養鴿子的玩兒家,行家里手,光說一個蛐蛐罐子都能逮著你說上三天三夜,不帶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