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老師。」李覽一問三不知。

「小糊塗蛋子。」秦老頭沒轍，只得對李和道，「問問你媳婦，她肯定清楚。」

「等她回來吧。」李和往巷口往往，還是沒有何芳的影子。

雖然與李覽對盤費了點力氣，但是秦老頭還是終於贏了，之後雖然每一盤還是都贏，可是越來越費力。

「這孩子到底打了多少譜？這棋路扎實的很。」秦老頭連番感嘆。

李覽輸了這么多次，並沒有多大的沮喪，只是一只手托著下巴，時而捏著棋子撓撓頭，顯得很是苦惱。

「哎。」秦老頭看著李覽這樣子，倒是不忍心，最終還是讓了一盤，讓李覽贏了一把。

「你讓了。」李覽沒有那么高興。

「呦呵，這孩子不傻啊。」秦老頭沒有想到這孩子年歲不大，卻是看的透。

「去跟姥姥洗個澡，渾身都是汗，明天再接著玩。」李和把李覽趕走了，天氣這么熱，他都不願意開空調，主要是怕家里的兩個孩子跟著一起犯懶，要是夏天不出汗，很容易感冒，所以熱就熱一點吧，也是無所謂了。

不是沒有空調就不能活的。

李覽剛進屋，何芳的面包子已經到了巷子。

「秦師傅，你讓著他點，他是臭棋簍子。」她剛到門口就同秦老頭打了聲招呼。

「他這水平，我都不好意思同他下。」秦老頭得意的一昂著頭，「不過你兒子不得了，再過兩年就能長起來，他是跟誰學的？」

「我偶爾把他送到溥師傅那里，好像是跟著溥師傅學了不少，再然後李師傅也教了一點。」

秦老頭擺擺手，「那不對，不對。我剛剛還說呢，溥和尚同李舒白什么水平，我自然清楚著，教不出孩子這能耐。」

「這還真不清楚。」何芳也是茫然。

「得，有時間再打聽吧。」秦老頭收好棋盤，然後就走了。

何芳興奮的問，「是不是把秦師傅給贏了？」

李和啜一口茶，調笑道，「大白天的，做什么夢呢，你兒子要是有這本事，我就敢把他做國手培養。」

「做國手有什么好的嗎，讓他好好學習才是正經。」

何芳可不想兒子做個什么棋手。

晚飯吃好，李和還是像平常一樣帶著杜高犬溜公園，壓馬路。

「李老板。」陳有利鬼鬼祟祟的從旁邊竄了出來。

「有事？」李和丟了一根煙給他。

「謝謝，謝謝。」抽李和的煙，這是破天荒的第一遭！

陳有利歡天喜地。

「過來。」李和高喝一聲，不准杜高犬亂跑。

「李老板，有個事，我不曉得當說不當說。」陳有利亦步亦趨的跟著李和。

「那就別說嘍。」李和最煩這種說話半截的，這是自不必說的。

「李老板，我跟你通報一個事情，董進步這個人你得小心一點。」陳有利終於忍不住說了。

「他是什么情況？」李和同董進步沒有什么合作關系，但是何芳的小表弟還在董進步手底下混著，這樣的話李和就得關心一下。

「董進步現在不得了。」陳有利見李和感興趣，自然一點都不拖沓，「他現在要錢自然不缺錢，手底下還跟著百十號人，從上到下都非常吃得開。」

「有面子是好事啊?」李和露出不解。

「他現在不規矩，非常的不規矩。我曉得你最痛恨的就是這種人，所以我得跟你說一聲，假如真的像你說的，這種人都不會有好結果，你就得防一手，免得以後被牽連。」陳有利見李和點煙，也跟著把自己的煙點了起來。

「你說，我聽著。」

「他做地產，搞工程，搞拆遷，倒木材，開商場，最近還收購了不少的國企，你最近沒去過東北，你都不曉得他那架勢和場面有多大！人家都稱呼他為東北董老大，凡是想在東北混的，都得走他的門路。」

「你是東北陳二哥，你也不必謙虛。」李和以為陳有利想報私仇，故意上眼葯水。

「不，不。」陳有利擺擺手，「我這全是大家的戲稱，根本不能和他比，再說東北還有姓喬的呢，我這才哪跟哪！完全沒得比啊！你都是不清楚，要是在東北得罪這二位，完全就不用想混了，運氣的頂多破財，要是不走運，說不定還得把命搭進去。」

「有這么誇張？」李和自是不信，他認識董進步不是一天兩天了，這是個知進退的人，雖然有點社會的手段，也是被逼無奈的。

「政府都管不了他，要是誰敢跟他作對，有老婆的，他就派人跟著人家老婆，有孩子的他就派人盯著人家孩子。不是本地的，他就找到人家老家，拍個照片，根底都翻個底朝天。你說這架勢，誰還敢惹他?」陳有利一口氣說了這么多都沒喘氣。

「謝謝了，我問問情況吧。」李和想不到董進步會這么猖獗，但是他不也不能全信陳有利的一面之詞。

陳有利道，「那李老板，我就先走？」

「謝謝，麻煩了。」李和朝他伸出手表示感謝。

「哎，不必客氣，李老板，你要什么需要幫忙的，一個電話，一准到。」陳有利受寵若驚。

見李和點頭，才屁顛屁顛的走了，走到自己車身邊的時候，還朝著李和揮揮手。

李和把一直在後面跟著的董浩喊過來道，「他剛才說的你都聽見了？」

「聽見了。」董浩點點頭，「不過，董進步這個人看表面還是不錯的。」

李和道，「你現在買機票，明天去東北看看。」

董浩本身就是東北人，由他去是再好不過。

「成。」

「如果董進步真的這么不知道天高地厚，就找個借口把方全帶過來。」畢竟這位小表弟是李和安排在那里的，李和就得管到底，不然以後跟著董進步一起吃掛落，他對著誰都不好交代，特別是那位身體的不好的何家姑姑。

「我心里有數，你放心吧。」董浩自然應著。

李和道，「還有，辦完事，你可以順路回家看看，不用趕忙回來，你家大娃今年初三了吧？你這個做老子的該操點心了，不能不管不問。」

「嗯，這娃省心，不用我多管。」提到兒子，董浩難得的露出了笑容。

「那也得回去看看，正是關鍵的時候，給點鼓勵也是好的。」李和想了想道，「你要是願意回東北，我可以給你安排點事情，你知道，我在東北也有產業，你這樣回去也能多照顧孩子。」

「謝謝，我什么本事我自己清楚。」李和的提議很是讓董浩動容，但是他還是堅持道，「跟著你就好。」

他跟張兵和丁世平這些人不一樣，他表面是性格冷淡，是個守成的人，可進取心是有的，心里也有自己的小九九，要是真的按照李和的安排，做的好還可以，可是要做的不好，他是見過李和對待小威和平松等人的態度的，被罵的真跟龜孫子似得，一點情面都沒有！

萬一他真做砸了，他想回到李和身邊就沒有這么容易了，一個蘿卜一個坑，到時候肯定已經有人取代他的位置。

即使是真的厚著臉皮重新回來，那么在李和心里的印象分肯定少很多。

他很清楚自己的特長，有多大碗吃多少飯，有多少工資就拿多少工資。

何況眼前李和給的工資不說有多高，但是已經能夠讓他死心塌地的跟著干。

「你自己看著辦吧，想出去歷練就隨時跟我說，我不會強求。」從丁世平到張兵，李和都覺得是時候給他們機會了。

「我只適合做這個，其它的我都不會。」董進步不決定更改自己的決定。

「那你去辦吧。」李和尊重他的決定。

回到家，兩個孩子正坐在院子里的竹床上玩耍，不過只是李怡單方面的意願，李覽是明顯不願意陪妹妹玩，被妹妹抓著頭，他想推開，又不敢下力氣，就那樣咧著嘴都差點要哭了。

「就會欺侮哥哥。」何芳無奈的把小閨女抱開，訓斥兒子道，「出息，別沒事就哭啊。」

她頭疼。

兒子比姑娘還姑娘。

她都懷疑是不是因為兒子學過舞蹈，在丫頭片子里面，待的時間過長的原因？

「方全最近給你聯系沒有？」李和心疼的摸摸李覽的頭，有這么個無法無天，胡作非為的妹妹，也是沒轍啊！

何芳一邊給閨女擦痱子粉，一邊道，」沒有，不過，我前天給老姑那邊打過電話，他說小全挺好，還給家里寄了不少錢，准備起新房。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你那邊那個叫什么董進步的，是不是不方便了？要不我把方全喊過來，讓他進暖氣片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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