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齊華回道,「我明天一早就打電話。」
李和點點頭,不再說話,從桑拿房出來回到酒店的卧室,隔著玻璃依然能聽見外面一陣喧囂和吵鬧,打開窗戶,現到處都是酒家、足浴、k歌廳,而這家酒店平行的一條線上就是一家會所。
2o世紀9o年代往後的十幾年里,滿是這些東西。
出來應酬,一桌子坐下來沒有兩個美女,好像鑲金嵌銀的豪華包間,生猛海鮮的佳餚,一擲千金的派頭,都白白浪費了。
在李和看起來荒唐的事情,但是對許多人來說再正常不過,聲色犬馬,社會大面積的常態化了!
大家拼死累活的掙錢,忙生意,人生難道就這么塵埃落定了嗎?
那不能!
成熟妖媚或者天真可愛的,都能徹底激他們身體里的熊性!
有錢的土豪,社會名流,在外面要是沒點花花草草就太不正常了!
社會底層的窮人也許嘴上罵,但是他們的心里徹底失衡了!
都是沒錢的鍋!
等到窮人條件變好,有錢了,開始學先富起來的一批人,可是這些先富起來的一批人,已經學會了低調,摘掉金鏈子,脫下貂,也就養養狗,看看書,喝喝茶。
還有更多的沒來得及轉型的,看書遛狗的同時,吃著降壓葯和糖尿病葯。
李和懶得去管這些,一覺睡到天亮。
一早吃了早飯,一路繼續朝著南方行進,從廈門,再到漳州,潮州、汕頭,大廠小廠都要進去看看,了解一手資料。
能關停的廠子一律關停,能撤資的就堅決撤資,能注資控股的就堅決控股,一點都不留情面,甚至當場撤了還幾個合資廠的領導。
在潮州,張先文親自出面接待李和,還拉了不少本地的民營企業家作陪。
這些本地企業家和張先文及其徐國華都是一個小圈子,他們對李和的事跡也不陌生,不管是出於張先文等人的面子,還是基於對李和的仰慕,每天吃請不斷。
李和印象最深的飯局是在離開後的前一晚,請客的是一個穿的非常朴實的五十多歲男人,騎個破摩托,帶個安全帽,腳底解放鞋,上身是泛黃的短袖衫,唯一鮮亮的米色褲子,可膝蓋口還是破的。
眾人坐下,他從襯衫口袋摸出一包皺皺巴巴雙喜,用指甲縫里塞滿黑泥的手挨個,接煙的人都是挨個站起身,雙手接過,鄭重的表示感謝
張先文私下里跟李和說,「他叫劉華宇,搞工程的,別看他這模樣,也不識字,可是厲害著呢,富得流油,不差錢。身家不會低於五個億,比咱們厚實多了。」
「不識字怎么點菜?」李和看著拿著菜單的劉華宇納悶。
這里可不是四海飯店,菜單上沒有圖片。
「瞧著吧。」張先文沒有透底。
只見那劉華宇拿著菜單,喊過來服務員,不停的翻著菜單道,「這一頁,這一頁,還有這一頁,我都要了!」
李和驚呆了!
還能這么玩?
流水一樣的菜上來時,李和這一刻又深深的感覺到他是個假土豪!
光是這點菜的氣勢,他就是比不上,不服氣不行!
走走停停,進入深圳已經是四月份。
付彪親自迎接。
「李先生,辛苦了。」
他對著李和的稱呼也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