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場無父子,何況是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便宜叔叔。
潘應低聲問,「壓的太少了吧,我借你,贏錢咱倆平分。」
「瞧瞧什么叫四兩撥千斤。」人家老子就在旁邊站著,何舟哪里敢拖她下水。
開局他手氣就不錯,抓了一對二,暗喜,加錢,開牌,贏了5oo。
第二局,悶了一圈,看了牌,5、6、9花,信心膨脹,面前所有錢一推死磕到底!
一開牌,劉大壯jqk順花,通吃。
「老侄,一邊涼快去吧。」
何舟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面前的錢都被劉大壯摟走了。
痛心疾,前後都沒五分鍾的功夫。
「哈哈...」看著何舟吃癟的樣子,潘應大笑。
「笑什么笑。」沒錢了,何舟只能從桌子上退了下來。
出了倉房,剛把煙叼在嘴上,就被人從旁邊給扯掉了。
「不准再抽煙!」潘應得意的晃晃手里的煙,「你本來沒煙癮的,別給學會了,沒好處。」
「不抽又不會死。」何舟無所謂,這根煙本來就是他從桌上順手順過來的。
「這么想就對了。」潘應誇贊道,「不准跟佳偉他們學,學不來好。」
何舟依靠在牆上,笑著道,「這話說出來也不怕佳偉傷心,人家沒招你惹你。」
「喂,別好心當路肝肺,我可是為你好。」
「謝謝你了。」何舟拖著聲音,很是無奈。
老娘也是這么跟他說的,而且這話是從小聽到大,耳朵都磨出了繭子,大概是出於逆反心理,實在不願意再從別人的嘴巴里聽見這句話。
潘應道,「開學一起走唄。」
何舟道,「你是去省城,我是去漢口,不是一路。」
躲都來不及,哪里還敢再繼續黏糊在一起。
潘應問,「你不是要從省城坐火車嗎?」
何舟道,「你開學比我晚啊,我後天就走。」
潘應道,「我准備提前走,冬天潮濕,估計被子都霉了,我要提前去曬曬,所以你要是後天走,就能跟你一起了。」
「那看情況吧。」何舟拍拍干癟癟的褲口袋,「走了,明天見。」
這一晚,心里在哭泣,慢慢長夜,實在無心睡眠。
第二天一早,在老娘的指示下,開車陪著二姥姥上街買了幾十只雞崽子。回到家幫著老太太扒拉麥稈鋪雞筐,沒精打采。
老太太問,「昨晚輸了多少?」
「沒多少。」何舟不好意思的笑笑。
老太太憂心忡忡的道,「可千萬不能沾賭,你看看那倆狗東西有好沒好,因為貪賭。」
「沒事,心里有數呢,我就是打著玩的,平常不玩。」
「那就好,」老太太回了屋,轉身回來,手里的小錢包打開,拿出來二百塊錢遞給何舟,嘴里還不停的念叨道,「開學了,拿著,你老娘也真是的,家里又缺那倆錢,非這么克扣你干嘛。」
「姥,你自己拿著吧。」何舟很感動,從小到大,二姥姥沒少給他錢,以前不懂事,接著也就接著了,大不了瞞著老娘,可是現在卻是不能這么做了,「我自己有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