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覽問,「李愛軍叔叔的妹妹,你還記得吧?」
「李秋紅?」
李覽點點頭,「是她。」
李秋紅和他四姑處的好,在新加坡讀書的時候,常來香港,李沛印象很深,因此道,「我記得後來她是跑到美國去了,好像還是跟著一個男的私奔的,李愛軍叔還氣的不得了,怎么會來香港呢?」
李覽道,「昨天在紅磡站口見到的,我認出她了,穿著敗了色的灰裙子,短頭,比以前瘦了一大圈,我盯著她看,她沒認出我。
就好奇的很,所以就偷偷跟在她後面,一路跟到深水涉,看到住處條件,明顯不是太好,我還在想呢,這事是跟李叔說,還是跟四姑說。」
李沛道,「跟四姑說有什么用,她現在忙得腳不沾地的,兩個人以前處的再好,現在過去這么多年,這感情淡了。
還是先跟大伯說,讓大伯跟李叔說吧,至於他怎么處理,咱們不管了,反正咱們盡了義務。」
兩個人一直喝到下午三點多鍾,買了單,出了飯店,李沛的秘書已經等在車子旁邊,李沛把車鑰匙給他,讓他開車。
李沛把李覽送到門口,連車都沒下,掉頭就走。
李覽站在門口,揉揉臉皮,清醒了一下。
看到她奶奶正坐在門口呆,就走過去道,「奶,你睡一會啊?」
王玉蘭道,「除了吃,就是睡,還能干嘛,再睡就是睡傻了。」
在香港一些年,本就沒多少朋友,她三兩天就走完了。
現在除了做做飯,洗洗衣服,其余時間就是無聊呆,沒牲口可養,沒地可種,完全就是一個被社會邊緣化的人。
她只希望趕緊熬幾天,好回家。
李和看到李覽喝的眼睛都紅了,沒多說什么,他年輕時候也是好酒的,簡直是無酒不歡,說道,「上樓睡一會,起來剛好吃晚飯。」
李覽坐下來,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就喝了一口,把遇到李秋紅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給他老子說了,「你看看,要不要跟李叔說。」
李和道,「沒事,你把地址我手機里吧,回頭我轉給你李叔。」
對於兒子能遇到李秋紅,他也感覺很詫異,這個人基本上快從他的記憶中淡出了。
讓李覽上樓休息後,他就迅的撥通了李愛軍的電話,而李愛軍來的也比想象的快,當天晚上抵達香港。
已經是晚上十一點鍾,李愛軍怕打擾李和家人,沒有去李家,而是在酒店安歇了下來,對特意趕過來的李和歉意的道,「真是不好意思了,大晚上的。」
李和拍拍他肩膀,笑道,「多少年老朋友了,說這些話,多沒意思,走吧,陪你喝兩盅。」
他現了他頭上的白頭,忍不住鼻頭一酸。
李愛軍點頭道,「好,不醉不歸。」
但是,實際上,兩個人並沒有喝多少,只喝了兩瓶啤酒,李愛軍就把李和攆走了,並拒絕了第二天陪同他去見李秋紅的好意。
李和沒多強求,李愛軍的家事,他這種外人不好多摻和,同他招呼幾句,也就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