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今非昔比(1 / 2)

何龍問,「就是入wto唄,不能吧,現在才入?」

他生意做的很大,卻只局限在餐飲這一項上,一家變兩家,兩家變四家,有自知之明,並沒有搞什么多元化。

對於國內大局勢向來就不怎么關注,『wto』這個詞還是因為那幾年在國內是熱點,捂著耳朵也能聽幾句。

俄羅斯邁幾步就能過去,卻又遠的像在天邊,與他的生活完全不沾邊。

方全道,「俄羅斯和西方一直是對抗的,老普脾氣不好,美國佬也不慣著他,動不動就是經濟制裁。他們也不一定就願意和咱們中國人做生意,但是除了中國人敢和他們做生意,他們也找不到別人了。

不然你以為他們這些做邊貿的是怎么的?

做邊貿的老板,看著跟農民工似得,一個個不起眼,豪氣程度比不了煤老板,真要干事了,一投資就是幾億、幾十億的,眼睛都不眨。」

何安穩道,「是這個理,搞邊貿的大老板太多,一個個太能藏著掖著,悶聲大財。有時候,遇到不認識的邊貿老板,我都不敢瞎張揚,萬一回頭被打臉就不好。我跟他們站一起都沒信心。」

何龍問,「你去一趟,看到什么好路子沒有?有好的路子別忘記我,閑錢我是有一點,還能盤的動,你盡管吱聲。」

何安穩苦笑道,「哥啊,你以為現在還是以前啊,o8年金融危機以後,全球經濟都不好,俄羅斯受制裁,按說咱們做邊貿的,也是得利,可是許多咱們做不了,石油、天然氣太高端,我們肯定玩不轉,也就只能倒騰這些服裝啊,鞋子之類。

不吹牛啊,像以前我隔一星期就能出一火車皮的高仿三條杠,現在不行啦,好多南方老板都在那邊建專門售中國貨的市場和攤位,他們直接出貨,我現在都快喝西北風了。」

完全沒了他們中間商的事,連差價都沒得吃。

方全道,「信息社會,這是早晚的事情,姐夫說了,等網絡和物流跟上來,將來毛子直接從國內的網上購買,那邊的批市場都沒得混,你這種中間商,更是沒前途了。」

對於李老二的遠見,他向來是佩服的,因此哪怕覺得玄乎,可也不敢懷疑。

何安穩道,「倒是真有可能,在海外建倉儲,運費成本少一大半,俄羅斯人真的能實現網上購物。其實我現在就一個企盼,希望早日實現盧布和人民幣互換,老普脾氣再大,還是拋不開美元。

像我們賺到盧布了,第一件事就是先換成美元,然後再用美元換人民幣,美國佬就是舒服,在家躺著,就能在我們身上蓐到羊毛。」

全球貿易主要采用美元計價,也就是說只有通過美元才能完成結算,造成美元極其強勢地位。所以,美國人可以隨時對別國進行經濟制裁。

李覽好奇的道,「我記得o8年經濟危機的時候,中俄好像簽署過本幣互換協議。」

何安穩道,「只是簽了協議,備用性質,並沒有生債權債務關系,現在從那進口石油、天然氣,給毛子人民幣,毛子也不能樂意啊。」

李覽對於貨幣和金融是一知半解,笑著問,「美國不是正在制裁俄羅斯嗎?他們收美元又怎么使?」

何安穩道,「這會香港的優勢就凸顯出來了,國際金融中心不是白叫的。被美國制裁以後,毛子把香港當成了避風港,美元啊,歐元啊,一股腦的都換成了港幣,港幣就成了俄羅斯的儲備貨幣。

如果在英國殖民時代,毛子就未必有這個膽量了,歐洲和美國佬是一條褲子的,美國佬說制裁誰,他們就制裁誰。

像法國、德國、英國還喜歡樂見,之前的伊朗、伊拉克在他們那都有存款、黃金,他們合法合理的昧下錢,傻子才不干呢。

現在香港的主權在中國,理直氣壯,鳥都不鳥美國佬,咱們國內的政策就是美國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朋友,誰討美國佬的嫌,我們就去跟他處,雪中送炭不容易啊,患難見真情,你看現在,我們跟那個委內瑞拉、伊朗、非洲的關系就挺不錯的。」

他侃侃而談,說了一大堆,把方全等人唬的一愣一愣的。

方全點著煙後道,「你這是軍事節目沒少看,說的頭頭是道,不過說的不錯,我之前遇到過幾個魯南做鋼構、鋼管的,他們在非洲、中東的生意比以前好做多了。

現在除了咱們,沒人敢和美國制裁的國家做生意,所以啊,有時候美國佬對咱們還真是不賴,送錢給咱們賺。」

何安穩道,「也就幸虧我們現在比較厲害,美國佬敢制裁古巴、敢制裁伊朗、俄羅斯、北朝、委內瑞拉,但是對中國,也就嘴上黑倆下,壓根不敢提制裁兩個字。

也難怪美國佬把中國當做了假想敵,咱們一和國外比較,就是美國怎么樣,怎么樣,英國、日苯什么的,已經不在眼里了。

縱觀全球來看,有能力挑戰美國地位的,只有我們。反正呢,去美元化早晚是全球趨勢,美國佬不一定能囂張到什么時候。」

方全道,「難怪你生意能做這么大,就是有點可惜了。」

「可惜什么?」何安穩好奇的問。

方全道,「可惜沒讀書了,你沒讀書都混到這地步,要是讀書了還得了?」

何安穩愣了愣神,嘆口氣道,「真給你說對了,每次腦子不夠用的時候,我就恨自己那會讀書不用功,就沒方力那小子爭氣。」

老板娘親自端菜、送酒進來,大圓桌中間放了兩瓶啟開的國窖,又啟開啤酒,擺在桌上,任他們選。

老板娘出去後,方全先給李覽倒了一杯啤酒,又給自己倒滿,舉著杯子道,「大家先干一杯。」

眾人一同起身,舉著杯子,一飲而盡。

何龍問,「你們不喝白酒了?」

李覽道,「就喝啤酒吧,都是自家人,喝那么多白的,火辣辣的也難受,啤酒喝著可以的。」

方全笑著道,「啤酒呢,大家也隨心,能喝多少算多少,喝完了,去唱歌。」

眾人都望向李覽。

李覽道,「不了,我怕吵,喝好吃好,可以溜達溜達,不一定要去唱歌。」

何龍道,「也許是年紀到了,像我那會,喜歡喝啊,吃啊,玩啊,可以在舞廳一玩就是一整天,不帶膩的,現在呢,離著老遠聽見那聲音就頭疼。」

因為太過沉迷,還挨過他姐夫的訓,自此就沒人敢陪同他出入娛樂場所了,一個人自然也不會去,更沒意思。

門口坐著的是方全的小堂弟方士強,性情老實一些,一直沒怎么插話,此刻喝了兩杯酒忍不住道,「縣里的會所現在有不少俄羅斯來的,那個子,足足有一米八,比我還高,皮膚也白。」

豐滿圓潤這種話,自然是不好意思說出口的。

何龍道,「來,我跟你喝一杯。」

「龍哥,我敬你。」方士強端著杯子站起身,別的話自然不好再說了。

何安穩道,「我還是准備和幾個南方人合伙到烏茲別克、吉爾吉斯等中亞地區開個商貿市場,建成以後把門面和攤位租給國內過去的生意人。

那邊現在還沒有這樣的專業性商貿市場,我們去填補空白,應該不會少賺。」

方全道,「那邊有關系還好,要是沒關系,肯定不好做,光警察找麻煩就夠你受的。」

何安穩道,「你沒做過邊貿你就不懂了,越是小國,越是窮國,這關系就越容易拉,去年我跟他們去非洲,從總統到什么部長,隨便見,就這么一張桌子,左手邊是總統,右手邊是幾個中國人,旁邊呢,就是些什么交通部長、財政部長、海軍司令之類的。

當時,人家還要給給我批文,讓我開銀行呢,我就怕麻煩,要不然,現在都開張了。」

李覽聽他說的誇張,就好奇的問,「安穩叔,不是故意拆你台,你說的是認真的嗎?」

何安穩道,「這還能有假?你是不了解貧富差距啊,我不說別人,就說你爸的事情。」

李覽道,「跟我爸有什么關系?」

何安穩道,「我也是聽人家說的,開始以為是瞎胡說的,後來自己又去了一趟非洲,感覺就八九不離十了,要不要聽一聽?」

李覽點點頭,「你說吧。」

何安穩道,「大家就這么一聽吧,可不能隨便傳出去,人家肯跟我說,是因為當事人是我姐夫,我肯定不會亂傳的。大概是o9年吧,姐夫帶大姐去非洲一個叫斯維卡的國家,那邊有個野生動物保護區,什么獅子啊,狼啊,老虎啊,坐車里就能瞧個清楚。」

「去斯維卡不是o9年,是o8年的事情。」李覽還是糾正了一下,那一年他老娘突然對廣闊的非洲大6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整天咕噥著有時間要去探索下非洲。

他老子是個說一不二的,不管不顧,二話不說,拖著老娘去了非洲的斯維卡,開啟了浪漫的二人世界之旅。

這一去,就是一個月。

何安穩道,「我記得不是太清楚,據說當時姐夫被一個軍閥頭目給欺侮了,這個小軍閥還挺橫,要不是當時身邊有宋谷等人做安保,簡直是沒法收場。

姐夫很生氣,就找了在斯維卡的中國人牽線,到總統那投訴,這樣的軍閥不滅了,還留著過年啊?

當時那個總統呢,推三阻四,一會說沒錢,一會說沒裝備,反正就是想訛點錢才能辦事。

開始要1oo萬美金,姐夫爽快答應,後來要2oo萬,想想也行,沒過兩天,這總統又後悔了,覺得姐夫答應的太干脆,肯定不差錢的,自己要少了,開價1ooo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