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無法自拔的情緒(1 / 2)

李和道,「你想躲也躲不了,不過你還是要確保自己身體沒問題,能不能吃得消,不行的話就回家休息去,多你一個不算多,少你一個不算少。」

他很替胡援朝的身體擔心,每出一次門,都是一場折騰。

胡援朝道,「沒那么多毛病,我最近半年都沒出門,就當出來放風,沒什么大不了。」

劉乙博道,「老楊這個人我交的不深,但是還能說上幾句話,那就一起去吧。」

何芳對穆老太太道,「這下你放心了吧,你看看,都是熟人呢。」

老太太高興地道,「要是認識,那就再好不過了。」

穆家的家底並不算薄,兒子媳婦離世後,本就留有不菲的房產和現金。

最重要的是,在公司還有部分股權,現在都是在穆寅的名下,收益不錯。

每年,兒子的朋友故交還會給不少接濟。

在當地,比她們家富裕的不多。

而且,她孫子和兒子一樣的爭氣,努力上進,名牌大學畢業,長的也不俗,對於孫子的婚事,她一直是很有信心的,她孫子是一點兒都不愁找對象。

能找到她們家,那是姑娘八輩子的福氣。

有上門要求開親的,她總會以孩子還小為借口推脫,畢竟她要找個門當戶對的。

老太太也就剩下這點能自豪的了。

但是,現在,孫子陡然找了個干部家庭的丫頭,她的底氣就略微不足。

她們家總體來說,人丁單薄,顯不出氣象。

論家世,與人家沒法子比。

從內心來說,她是反對的,女方壓著男方,受委屈的是孫子。

只是一來耐不住孫子喜歡人際,二來,她有自己的算計。

在她的思維里,富貴是一體的,她們家只算富,與貴氣不沾邊,孫子找個有實力的老丈人,對未來是有好處的。

她得為孫子的長遠考慮。

原本,她是不准備麻煩李和等人的,人情欠的太多,孫子還的也累。

大不了多委屈一下自己,在女方那邊多說點好話。

至於成不成,全憑天意了。

現在李和等人主動的替穆家撐場面,她沒有不歡喜的道理。

孟建國笑著道,「穆寅這孩子是好孩子,但是人家是做父母的,肯定是自己閨女最好,看哪家小子都不順眼,咱們也要理解下。」

穆老太太很快明白了話里的意思,笑著道,「這話對,你們交情歸交情,結婚是大事,人家也不能為了交情就隨便松口。」

吃好飯後,何芳領著老太太去卧室休息,胡援朝把穆寅喊到自己身邊,問了問近況。

胡援朝道,「這么說,你是做那個什么設計」

穆寅點點頭道,「是的,主要是創意設計和結構設計、手板制作。」

胡援朝笑著道,「你說的這些我還真是不懂,也就能意會個大概。」

穆寅道,「其實還是跟模具相關c,火花機,銑床、磨床這些設備我們都是有的。」

劉乙博饒有興趣的聽著二人一問一答,倆人不知不覺談到了世界觀、人生觀的話題上,他忍不住插話道,「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互聯網社會,獲取信息的渠道多,你們年輕人的眼界比我們開闊多了。

但是有一點毛病,很多材料不是自己一手的,吃的都是別人嚼谷過的,好嘛,拾人牙慧,自己就不用動腦子了,徹底沒了獨立思考,這點可不好。」

穆寅道,「劉叔叔,你說的對,我們很浮躁,我很長時間沒完整的看過一本書了。」

孟建國道,「不是你一個人有這個問題,我都是這樣,越發沒法耐性讀書。這輩子要說我佩服誰,你李和叔都得靠邊站,他也就經濟的頭腦好,但是論學術,還是佩服你老子,他是學歷史的,專於歷史地理,如果他沒有抑郁症,說實話,國內歷史學這一塊,他絕對是頭一號人物。」

劉乙博嘆口氣道,「哎,還說那些干嘛。」

下晚接近五點鍾的時候,穆寅在門口打了好幾個電話之後,走進來對李和道,「李叔叔,地點約好了,是四海酒店。」

劉乙博笑著道,「小伙子別緊張,那也是你李叔叔地盤,吃飯不用花錢的。」

時刻多年,他依然能記得李和第一次請他們在四海飯店吃飯的情景。

他們那會全是一幫子窮教書匠,一頓飯吃了他們兩個月的工資,他們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奢侈。

穆寅笑著道,「這個我真不知道。」

他只知道李家家大業大,大的超出他的想象。

酒店位於西單,何芳同老太太坐一輛車,看到先行下車的穆寅正在和一個等在門口的女孩子說話,笑著道,「那是你孫媳婦了吧可真漂亮,這孩子有眼光。」

老太太笑的卷起來皺紋,點頭道,「是啊,這孩子見過一次,我就喜歡上了,好姑娘呢,也沒嫌棄我老太太臟,給我換襪子呢。」

她是小腳,走路很慢,何芳小心扶著,生怕她摔倒。

老太太道,「我們那山路走都不礙事。」

進了酒店的包廂後,劉乙博打趣道,「李老二,你這混的不怎么樣,坐了這么半天,也沒有一個上茶的。」

李和道,「周萍都退休了,現在都是年輕人,這個店我又沒來過,還有誰能認識我,放心吧,想吃什么盡管點,我請客。」

胡援朝坐下後,一直捂著胸口,孟建國關心的問道,「沒事吧」

胡援朝沒說話,說話的是他的女兒,她道,「我父親現在有點暈車,休息一會兒就好了,孟叔叔,你不用擔心。」

李和笑著道,「老胡,你可不能在我這出事,要不然我就是民族罪人了。」

胡援朝瞪了他一眼道,「放屁,死在這里才叫窩囊。到時候訃告上怎么寫死飯局上的笑話呢。」

李和道,「那倒不用擔心,自然會有人替你修飾一番。真有事,你得先去搶救,搶救無效了,人家才會通告說,我國國防科技事業改革發展的重要推動者,科學院資深院士、著名物理化學家、胡援朝某年某月某日在某某醫院因病送醫搶救無效去世。」

胡援朝道,「你是欺侮我沒心臟病啊。」

孟建國道,「我有心臟病,他嘴上也沒客氣啊。」

穆老太太坐立不安,不時的朝著門口張望。

何芳拍拍她的手安慰道,「穆寅和她女朋友在門口迎著呢,你不用擔心,不行的話,我再下去看看。」

老太太道,「不用,坐著等著就好。」

坐了一會,又感覺哪里不對,慌忙起身要挪位置。

何芳道,「坐這里沒事的,都是熟人不講究。」

老太太擺擺手道,「不行,不行,這是主位,客人還沒來呢,我坐在這里像什么樣子呢。」

堅持坐在了下首的位置。

何芳無奈,跟在她身後,坐在了她的旁邊。

包廂的大門被推開了,穆寅和他的女朋友,一人撐著一人門,站在中間的是一個個子不高的老頭,黑色的頭發梳理的一絲不苟。

他的右手邊是一個老太太,戴著眼鏡,滿目慈祥。

老頭子眯縫著眼睛瞅瞅李和,又看看胡援朝,以為自己看錯了,又匆匆走幾步,近前看了看。

胡援朝笑著道,「老楊,看什么看,沒認錯。」

李和走出來,伸出手道,「不會把我給忘記了吧」

楊浩伸出手,晃了幾晃,抿著嘴,最後惡狠狠的道,「你這小子,化成灰我都認識」

說完後,又重重的拍了拍李和的肩膀。

李和道,「這話說的,我是該感激你,還是該罵你呢搞的跟咱有深仇大恨似得。」

楊浩道,「你這小子,我也是跟你學的。」

李和道,「你這染頭發了挺時髦的。」

楊浩打開他伸向自己頭發的手,「一邊去,染個頭發就是時髦了」

李和笑著道,「起碼我是不染的。」

說完,又對楊浩旁邊的老太太道,「嫂子,你坐。都別客氣。」

接著沖楊浩身後的人揚了揚手,示意他們跟著坐下,不用多想,他也能明白這是楊浩的兒子、兒媳婦。

楊浩指著李和對一個中年男人道,「你李叔叔,你有印象吧。」

李和不等中年人開口,就打斷道,「各交各的,按照年齡,你比我小不了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