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夢成真(1 / 2)

「伯爺,小的剛才在門外看到靜亭侯府的下人了。」

「他們又想干什么?」忠平伯一聽到「靜亭侯」三個字,腦仁忍不住一陣發疼,他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當初腦子進水,與靜亭侯府定親,搞得現在靜亭侯府的人三天兩頭找他家麻煩。如果是遇到要臉面的人家,大家為了面子上過得去,也不會在明面上鬧起來,可靜亭侯府的人偏偏不這樣,班淮沒事就在朝上跟他唱對台戲,他那個兒子也時不時來給啟臨找麻煩,有時候甚至還動手打人,真是有辱斯文。

「小的不知道,」來報告的小廝茫然地搖頭,「他就蹲我們家大門不遠處,什么都沒干。」

「這一家子從主人到下人都有腦疾,」忠平伯沒好氣道,「隨他們去,難不成他們還敢打到我們府上來?」

小廝默默地想,兩年前靜亭侯不就帶著一幫小廝把他們大門給砸了嘛?這事後來還鬧到陛下跟前去了,結果靜亭侯有個做大長公主的母親,靜亭侯被陛下不疼不癢的訓斥幾句後就放了回來,把他們伯爺氣得病了大半月都下不來床。

在忠平伯看來,靜亭侯就是整個京城里百年難得一尋的奇葩,荒唐任性,死不要臉,老子兒子都一個樣,仗著與皇家的關系,整日里招貓逗狗,閑散度日。他活了幾十歲,從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一對父子。

老子兄弟都一個樣,生的女兒能好到哪兒去?

一家子荒唐貨!

忠平伯心里正罵著靜亭侯父子,管家匆匆忙忙跑了進來。

「伯爺,出事了!」

京城里的貴婦千金們又有了新話題,那就是忠平伯嫡次子騎在馬背上,莫名其妙摔了下來,眼睛剛好磕在一塊石頭上,壞掉了。沒摔倒手,沒摔到腳,就把一只眼睛也摔瞎了,你說這是什么運氣?

有好事者突然想到,這位好四年前跟靜亭侯府的鄉君訂過婚,後來婚事雖然沒成,但也算是有過一段,該不會是那鄉君克的?不然一個騎術精湛的貴公子,怎么就那么莫名其妙的摔下馬背了?

當一個人認定某件事情以後,他會掐去中間邏輯關系,直接給出簡單粗暴的結論。

比如說班鄉君克夫。

明明兩年前兩家就退了婚,忠平伯府也准備重新給謝啟臨重新定親了,現在謝啟臨出了事,還是有人把事情扯到了班鄉君的頭上。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班恆從外面回來,氣得在家里轉了無數個圈,「這些人真是胡說八道,謝壞水摔壞了眼睛,關我姐什么事,又不是我姐把他推下去的。什么克夫,他又不是我姐的夫君,真是不要臉。」

「世人都是愚昧的,」班嫿穿著繁復講究的裙衫,頭上戴著今年新出的宮花,在丫鬟們的前呼後擁下走進弟弟的院子,「他們關心的不是真相,而是一個可以八卦的對象,你為這些蠢貨說的話生氣,氣也白氣。」

「我這是為了誰啊?」班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揮退屋子里伺候的下人,咽著口水道:「你的夢……成真了。」

班嫿在他身邊坐下,單手托著下巴,嘆口氣道:「五年後,你就不是世子了。」

「那你也不是鄉君了,」班恆瞥了一眼他姐身上的金銀首飾,「你說,我們該怎么辦?」

姐弟倆面面相覷,都是一臉茫然。

「乖女,」班淮滿臉是汗的走了進來,手里還捧著一大堆畫卷,「你看看這里面誰比較可能是那位?」

那位是哪位,班家四口都知道,但是卻不敢說出來。

「這是當朝右相石崇海。」班淮打開畫卷,指著上面的瘦小老頭子道,「這人出身寒門,看起來對陛下很忠心,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有沒有可能是他?」

「不是這個老頭,」班嫿瞥了一眼後搖頭,「那人沒這么丑。」

「你在夢里連人家長什么樣都記不住,」班恆好奇的問,「怎么知道他長得好看的?」

「女人的直覺,你們男人永遠不會懂的,」班嫿抬了抬眼皮,「下一個。」

「這是當朝左相嚴暉,很多時候都跟陛下作對。」

「不是。」

「尚書令周秉安?」

「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