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獵場(1 / 2)

班恆早就知道他姐為了這次的秋獵准備了一堆的東西,什么頭冠騎裝靴子之類的,他一直不太明白,不就是去狩個獵,為什么他姐還能整出個花兒來。

不過看到她姐紅衣似火的樣子,班恆頗為自豪的挺了挺胸膛,放眼整個京城,只有她姐才能壓得住這么艷麗的紅。有這么漂亮的一個姐姐,讓他從小就養成了一個好習慣,那就是視美色如浮雲,反正沒他姐美。

姐弟二人走到正院,陰氏正在那里等他們,見他們出來,就把自己前幾天求來的福袋塞給姐弟兩人:「刀劍無眼,你們兩人要小心。」

「放心吧,母親,我會照顧好恆弟的。」班嫿接過福袋,掛到脖子上,小心的塞進衣服里,「你真的不去了么?」

「你們去吧,這騎馬射箭的我也不喜歡,去了也只能坐在營帳里干坐著,還不如侯府里有人伺候著舒適,」陰氏笑著摸了摸班嫿頭頂上的金葉冠,「這個漂亮,正合你用。」

班嫿朝陰氏展顏一笑,朝她行了一個男子的揖手禮,「母親,待我獵幾塊好的皮子回來,給你當坐墊使。」

「正好冬天快到了,我還嫌家里的墊子不夠軟和,」陰氏笑道,「快出門吧,不然時間就該晚了。」

姐弟二人辭別母親,跟隨班淮一道出了門。

說來也有意思,班淮雖是大將軍之後,但是在騎射方面並不擅長,平時騎馬小跑還行,要拉弓射箭卻是為難了他。好在他想得開,不管別人怎么說他是將門犬子有辱門楣,他都不會因此去逞能,這么好的心態也不知道隨了哪個。

京城西郊有很大一個皇家狩獵場,里面什么動物都有,就算不該生長在京城的獵物,在聖上狩獵的時候,它們也會乖乖出現在狩獵場上。

「今年風調雨順,草肥馬壯,定是一個豐收年,」雲慶帝扭頭對跟隨在身後的兩個兒子道,「不知今年糧價是多少?」

太子臉頰通紅,他哪里知道糧食的價格,近來他喜愛的妾侍給他生了一對龍鳳胎,他正樂得不知東南西北,又怎么會想起關心這些。

「父皇,這種問題您問兒子,還不如去問那些大臣,」二皇子十分光棍,陰陽怪氣道,「連大哥都不知道的事情,兒子便更加不知道了。」

自從皇帝要他娶忠平伯家的姑娘後,他與太子之間便有了嫌隙,甚至在皇帝面前也混不吝起來。

雲慶帝見這兩個兒子,一個平庸一個不服管教,覺得自己如果再多看兩眼,就要把他們從馬背上踹下去了。

「君珀,你來說說。」兩個親生兒子不省心,皇帝只能在自己寵愛的臣子身上,找到一點心理平衡。

「陛下,京城現在的糧價是精米六文一升,糙米四文一升,」容瑕驅馬往前行了幾步,「價格比前兩月要便宜一些。」

「嗯,」雲慶帝滿意地點頭,「有臣如君珀,朕心甚慰。」

太子聞言臉紅得快滴出血來,倒是二皇子不悅地瞪了容瑕一眼。只可惜容瑕看也不看他,於是他更加生氣了。

恰好就在此時,忠平伯府的人到了,二皇子看了眼騎在馬背上的謝宛諭,有些厭煩的想,如此平庸的一個女人,竟要嫁給他做王妃,正式讓人心理不痛快。

謝宛諭不知道自己未來的夫君已經在心中煩了她,想起今天會在獵場上遇見二皇子,她一整夜都沒有睡好,靠著厚厚的妝容才壓住臉上的倦意。她若是此時能夠抬頭看一眼二皇子的神情,就知道這個即將與她共度一生的男人,或許並不是她的良人。

「謝妹妹,」石飛仙穿著一身素白的騎裝,頭上戴著一頂紗帽,走得離謝宛諭近了才掀起帽子上的紗簾,露出她的臉頰,「你竟是比我早一步。」

謝宛諭朝父親忠平伯行了一個禮,便驅馬來到石飛仙面前,朝她笑道:「我還在擔心你今日不來呢。」

石飛仙朝容瑕所在的方向看去,容瑕正與陛下說著什么,並沒有注意到她的到來。她有些失落,轉頭對謝宛諭道,「二皇子真的挺俊俏。」

「你又來!」謝宛諭臉頰緋紅,「再鬧我可不理你了。」

「好好好,不鬧了,」石飛仙眼角地余光一直關注著容瑕,可是容瑕除了跟陛下說話,便是與其他大臣說話,從頭到尾都沒有往這邊看過一眼。

「噠噠噠。」

一陣馬蹄聲從身後傳來,石飛仙回頭看去,只看到一匹賽雪的駿馬馱著一個紅衣女子朝這邊飛馳過來,雖然這個女人離她還有一段距離,但是石飛仙直覺告訴她,這個女人一定能夠吸引全場多人的注意。

隨著馬兒越來越近,石飛仙認出了來人是誰。

班嫿,竟然是她,果然是她。

她看著班嫿發間那頂漂亮精致的金葉步搖冠,鬼使神差地扭頭朝容瑕望去。

這一眼,卻讓她的心仿若被針扎一般,絲絲密密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