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城(1 / 2)

「父親!」班嫿翻身就下了馬,容瑕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自己面前一陣風飄過,他的未婚妻就跑到了幾丈開外的地方。他忙讓自己的護衛也趕了過去,幫著班家護衛一同把這棟掉花盆的木樓圍了起來。

「父親,你沒事吧?」班嫿拉著班淮的袖子仔仔細細來回看了好幾遍。

「沒事,沒事,」班淮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事,見女兒一臉焦急的看著自己,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聽到父親沒事,班嫿頓時放心下來,她抽出腰間的鞭子,走到小樓大門前,拿腳狠狠踹了幾下門,木門被踹開一個洞,班嫿扭頭對護衛道,「把門給我劈開!」

門被劈開以後,班嫿帶著幾個護衛沖了上去。

眾人看著那破破爛爛的大門,還有班家護衛們嚴肅的架勢,都有些害怕。

杜九咽了咽口水,一邊看那破開的大門,一邊看自家伯爺的細腰,這要是踹在伯爺的身上,伯爺這細胳膊細腿,受得住嗎?

「看我做什么?」容瑕下了馬,「派人去報官。」

「是。」杜九對未來的伯爺府人敬畏無限。

「伯父,」容瑕走到班淮身邊,「您沒有受到驚嚇吧?」

「我沒事。」班淮這會兒已經反應過來了,他看著地上碩大的陶土花盆,忍不住出了一身冷汗,這要是砸在他身上,他這條命恐怕就要玩完了。

容瑕讓護衛把現場保護起來,順便看了一下土的樣子,摔在地上的土松軟沒有凝結,花盆看起來也很新,不像是久用過得。

養花也是有講究的,不同的花,要用不同的盆子。跟著花盆一起摔下來的這種花很不值錢,隨處可見,就像是從田野間隨便挖來的,倒是這個笨重的陶土盆要花近百文錢才能買到。對大多普通人來說,是舍不得花這么多錢買這么一個花盆的。

「伯父,我們可能要請大理寺的官員來了,」容瑕捻了捻花盆里的土,站起身對班淮抱拳道,「這有可能不是意外,而是謀殺。」

「什么?」班淮驚訝地看著容瑕,「我一個游手好閑的紈絝,這些人殺我干什么?」

容瑕:……

他發現班家人說話,似乎都比較不講究。

「不管是什么原因,這件事都不能掉以輕心,」容瑕忍不住慶幸,幸而方才伯父朝他們這邊看了一眼,然後調頭往這邊走,不然今天只能血濺當場。

想到班嫿與家人的感情,容瑕心頭微顫,不敢去想刺殺如果成功會有什么樣的後果。

「嘭!」

木樓里傳出聲響,容瑕擔心班嫿出事,抬腳就想往木樓里走,結果被班淮伸手攔住了。

「君珀啊,」班淮干咳一聲,「這事交給嫿嫿就好,你就不用去了。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火氣上頭以後,做事有些沒輕沒重,你……」

「啊!」

木樓里傳出一個男人的慘叫聲,班淮跟著顫了顫。面對未來女婿疑惑的眼神,班淮干笑兩聲,扭頭裝作什么也沒有看見。

很快木樓里又想起兵器交接的聲音,容瑕見里面動了武,自己又被班淮拉著,便對杜九道:「你進去看看。」

「是。」杜九神情凝重地繞開地上的土與花盆,快步跑了進去。

四周看熱鬧的百姓越來越多,很快京城步兵衙門的人也來了,一見有這么多人在看熱鬧,便拉了一根繩子把這棟小木樓圍了起來。為首的官員看到班淮就覺得頭疼,正准備去給他見禮,就聽到一聲猶如殺豬般的嚎叫傳出來,嚇得他肩膀忍不住跟著抖了抖。

「里面……」官員朝班淮抱了抱拳,「請問國公爺,里面可是貴府的護衛?」

班淮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時不時有幾聲慘叫傳出來,官員縮著脖子感慨,靜亭公府的護衛真不愧是武將後代,抓歹人的手段就是跟人不一樣,知道的是在抓刺客,不知道的還以為有人在樓里殺豬。

杜九跑進木樓以後,看到一樓櫃台後面倒著兩個男人,瞧著像是掌櫃與堂倌,他彎腰摸了摸兩人的脈搏,心里松了一口氣,人還活著。

這棟木樓應該有些年頭了,踩在腳下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杜九剛走到拐角處,就見樓上一個人像壇子般滾了下來,他往旁邊一避,這人撞在拐角處的牆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腿抖了兩下後便再沒動靜了。

他蹲下身看了看這個人的掌心,虎口有老繭,胳膊結實有力,應該是常下苦力或是用武器的人,不過身上的衣服臟污破舊,不像是專業的刺客。這人滿臉血污,臉腫得不能看,也不知道原本長什么模樣,見人還沒死,衙門的人也來了,杜九便沒有再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