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9 瀕臨坍塌的水壩(2 / 2)

醫路坦途 臧福生 1293 字 2020-07-09

病房門口,兩位老人扒著病房門上的玻璃,無聲的哭泣,淚眼婆娑的望著病房內自己的女兒。

「冰兒!我的肉啊,媽對不起你啊,你就原諒媽媽吧,只要你能活過來,我願意為你去死的,冰兒!我的冰兒。」李姐媽媽哭都不敢大聲的哭,一個手扒著玻璃,一個手捂著嘴。

佝僂的身軀,焦急的心情。如何的痛苦、痛心都不能讓病房內的李姐產生生活下去的希望。

下了病危通知,然後就是給家屬提前交代一些事情了,讓患者父母或者子女,活生生的聽明白,自己孩子或者父母是如何去死的,是怎樣的死法,有時候真的太殘忍了。

可這個病患知情權,就是如同一把利刃,讓不明白的人明白過來!清晰不清晰,明白不明白,是是非非,說不清楚!往往這個時候,醫生見過好多好多,病患還未死亡,而家屬已經不行的例子。醫生是間接的凶手嗎?

這個時候的不明白,往往比明白幸福很多,糊塗一點,也就不用負擔內心無法被別人分擔的痛楚。

「叔叔,阿姨,你們過來一下,我有點事情給你們說一下。」張凡無意於他們的家事,這個事情,不歸張凡管,也輪不到張凡管。

李姐住院的時候,張凡曾經聽過邵華說過這么一耳朵,好像李姐老公家里特別有錢,而李姐又有個弟弟,反正就是狗血的婚姻、狗血的生活!

「醫生,求求你了,救救冰兒把,她還這么年輕!她吐血了,你就抽我的血,把我的血輸給她,我是她媽媽,一定可以的。」

李姐媽媽干癟的嘴唇,滿臉的淚痕。顫顫悠悠的走到醫生辦公室後,一邊說一邊走,離張凡還有兩米的距離。

老人家直接下跪了,雙膝著地的,哭泣,這時候是大聲的哭泣,發泄著或者是悔恨的淚水,流過了鼻梁,流過了嘴唇。

李姐的爸爸也是痛哭流涕,豆子大的淚珠粘在發白的胡須上,在日光燈的照耀下,點點發光!如同是李姐剛進醫院哪勉強的笑容一般,點點閃閃,忽然落地,笑容消失!

「阿姨,你快起來,先穩定穩定情緒,你這樣我沒辦法工作了,我還要忙著去給李姐治療呢,還要觀察病情呢,我們再不能浪費時間了。」張凡緊張了,不是老人給他下跪緊張了,而是老人的情緒實在是危險。

兩位老人現在就是緊綳的弓玄,不能得到妥善的平復,說不定就斷了!張凡趕忙的扶起兩位老人後,一時間都沒辦法交代病情了。

難,有些時候,這就是兩難的事情,不交代病情,患者死亡,別說家屬了,就是上級醫生都能把主管醫生給吃了。

「為什么不交代病情,為什么沒簽字,為什么!為什么!」

而交代病情,現在這個情形,狠心說,不管老人的死活,直接說!張凡做不出來!

「阿姨,李姐不是還有一個弟弟嗎?」張凡問道。

「哎!不說他了,你有什么就說吧,我們抗的住。」李姐的爸爸嘆了一口氣,聽到自己的兒子,兩位老人的情緒好像有點平穩了。

風濕科的主任也來了,副主任、兩個主治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