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6 受氣的小媳婦(1 / 2)

醫路坦途 臧福生 2356 字 2020-07-09

張凡真的很是慶幸,當初有系統後,他選擇了不大不小的三甲醫院。

小醫院沒手術,而大醫院手術雖然多到讓醫生尿血。但,別說你跨專業了,就是跨組做手術都是不可能的。

而且在不大不小的醫院中,張凡早早的出頭了,現在雖然他的職稱沒上去,但是職務上去了啊。

真的是大壓小,小制大。李子雄無奈了,院長都搬出來。「手術當中我有權力下你的主刀位置,如果在手術當中你一意孤行,我將……」

李子雄盯著張凡,一字一句的說了出來。他不說這話,對不去患者,說這話或許就會將對方……

俗話說的好,欺老不惹小,而且又是個這么厲害的小。李子雄主任能說出這種話,也真的是一個稱職的!

「行。」張凡點了點頭,再沒說話。站在一邊的薛曉橋差點都要說出:這台手術老子不伺候的話來了。

可,心中不甘、好奇促使著他一定要看看,傳說中的張院,看看這個骨科木匠到底是怎么做腦外的。

「腦外!這是你木匠能做的嗎?等會打開顱骨,你就乖乖下去吧!放心我是不會笑話你的!去當你的好木匠吧!」

薛曉橋打死都不會認為張凡能做的下來這台手術。不光是他,腦外其他的醫生都是一個心思。

手術開始,首先就是備皮,就是剃個禿瓢,就如後來比較流行的亮光禿瓢一樣,在腦外手術,鋒利的刀片下,羊教授瀟灑飄逸的腦袋成了一個禿雞蛋。

開顱!引流,張凡開始了手術操作,雖然李子雄和薛曉橋對於張凡強行手術非常不滿,但是配合的時候一點都不含糊,該怎樣就怎樣。這是他們高職業素養的表現。

而且,李子雄主任更是精神綳緊到了極致,他時時刻刻在准備阻止張凡出錯。他能在職稱上壓制,但在職務上是無力的,這也是一種無奈。

顱腦出血為什么可怕,因為顱腦對於液體來說它有一層是非常堅韌外膜,就如某些人為了減肥而在肥肚子上包裹了一層塑料薄膜一樣。

血管破裂,血液噴出,朝外是堅韌的薄膜,它無法沖破,只能朝著顱腦深處找空間了。

噴出的血液對於顱腦外膜來說是軟的,但對於大腦組織,那就是水刀。

沖到哪里,哪里壞。大腦的組織,怎么說呢,就是一個靠著肥肉支撐起來的一個樣子貨。

外層是皺皺巴巴的,內里是各種空腔,這些空腔就是腦脊液流動的空間,而從腦皮質到這些空腔之間的腦組織,就發揮著各種的功能。

可以說,出血沖到哪就毀壞到哪,然後身體就會出現對應的不適。比如羊教授現在出血灶在左側大腦。如果沖毀了管理海綿體的地方,那么,直接就是望鳥流淚。

這是他的優勢大腦,管理著語言中樞,他的出血直接就把他引以為傲的語言天賦給毀了。

這種毀滅是器質性的改變,通俗的說就是無法恢復的改變,腦外這一點比較可憐,看病只是阻止疾病進一步的發展,至於已經出現的,哪只能靠老天了。

羊教授,靠著這個天賦風流了大半輩子,最終這個天賦離他而去了。有句話說的好,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也許是他上輩子積德深厚,讓他遇上了張凡。老天收了他的天賦,但還是憐憫的留下了他的生命。這或許就是一個教訓,老天對他的一個教訓。

開顱,顱腦真的是極端的器官,外殼是全身最硬的存在,而內在又是最軟的存在。

鑿骨開窗,就如夏日里瓜農賣瓜一樣,為了讓你買瓜,他會給西瓜開個窗戶,讓你一探究竟。

腦外的出血手術,和這個操作特別相似,不過瓜販是切三角形的口子,會把西瓜瓤帶出來,而腦外醫生不會把大腦組織帶出了,也不是三角形,而是正方形的口子,這就是區別。

張凡開顱,鑿骨做的非常利索,不帶一絲的煙火氣,輕巧,絕對的輕巧,而不像一些二把刀,開顱如砸核桃一樣的粗魯。

李子雄教授眼睛始終盯著張凡的骨刀,而雙手在時刻准備,准備……

薛曉橋看著張凡的手術,雖然心里實在不願承認,張凡開顱的方式真的漂亮、干凈,但事實就擺在面前。

「顱骨也是骨頭,他要是連開顱都做不好,哪都對不起木匠這個稱號了!」薛曉橋自我安慰的想著。

開窗,張凡輕輕巧巧的就在發青的皮膚頭顱上打開了一個口子。

這個時候,鏡頭拉遠,如果站在無影燈上朝下看,就會看到這么一個景象。

一圈綠色布單子圍裹覆蓋的地方出現了一個白色口子。就算張凡做的再巧妙,顱骨還是會出血的,因為頭顱的血供非常豐富,想一點不出學,哪是不可能的。

血跡點染在白白的腦組織上、沾染在周圍的綠色手術單上,隨著腦部的活動,紅色血液在腦組織上慢慢的流動。直接就如放了辣椒油的豆腐腦。而且這個豆腐腦還是會動的。

這場景直接就如小孩子吃著豆腐腦,撒了一桌子一樣。骨頭渣、血跡在點點的揮灑在手術區域附近。

腦組織其實也是如同心臟一樣是會運動的,不過也就是運動的幅度比較小而已,但是絕對是可以用肉眼看到的。

一波一波的起伏,就如同腦子里面有個大蛆一樣。當腦組織露出來後,手術也進入了最關鍵的時刻。

這個玩意太可怕了,出血未必是肉眼可見的,這也是腦外發展非常緩慢的原因之一。

因為腦組織是個立體的,而不是平面的,所以定位非常的重要,可就算定位了,經驗不足的醫生,在這個時候的操作一個不慎,那么就不是救人了,而是殺人。

可以說是毫厘都不能錯。「張院,你再看一遍ct吧。」李子雄緊張,比他自己做手術緊張多了。

「不用,血腫直徑4cm,超不過五公分,患者出現了重度昏迷……」張凡一邊說,一邊拿出粗的穿刺針,他要進腦血腫了。

這個穿刺,非常的講究,既要把血腫清除,又要避免造成大腦的二次損傷,所以,醫生的手要穩,要相當的穩,而且最重要的是對腦組織的結構要相當的了解。

穿刺針拿在手中,張凡一點點的開始進入腦組織,「注意患者生命體征!」李子雄對麻醉師輕輕的說了一句。

殺人,救人,就在這一瞬之間。

進入,慢慢的插入,穿刺針插在腦組織中,和筷子插在豆腐上,區別不大,最多就是大腦中有層次感,而豆腐則沒層次感和突破感。

外科的層次感,突破感,這兩個詞,讓一些年輕醫生絕對難受,這種感受必須上手不知道多少次才能感受到。沒結婚的單身汪汪汪,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突破感。

輕輕的進入,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抖動,一抖動說不定就會傷到大腦的某個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