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1 二貨,爺的紐扣!(2 / 2)

醫路坦途 臧福生 2304 字 2020-07-09

腦外手術高端,不管技術要求高端,難度系數高端,就連干凈程度也非常高端。

腦外了不起有個顱腦化膿,而且這種化膿在普外來看,太不算一回事情了,就如一口痰而已。

不談其他,就談寄生蟲,在普外,直接能把人膈應到死,特別是造成梗阻的寄生蟲,惡心到了極致。

打開肚子,劃開腸子,嚴重一點直接就看到一團,一大團蟲子,比早成大家吃的饅頭小不了多少的蟲子團,絕對是東山大饅頭,而不是彎彎小饅頭。

尾巴和尾巴、身體和身體交纏在一起,就如同放大了幾十倍的蚯蚓團一樣,蠕動,不挺的蠕動,然後蟲子身體不停的分泌著液體。

粉嫩粉嫩的蟲子,分泌出黏黏的液體,夾在糞便之間不停的蠕動,一時間真的是如同一團粉肉,長者無數個枝條的粉肉在痰液里面游泳,黃、粉涌動!

可愛的顏色要是惡心起來,真的是超級惡心,就像是佩奇鼻子上沾著某種黃色物體,還在不停的吧唧嘴、而且口水肆意!還tm的是發粘的口水。

直接就讓醫生能把中午吃的紅蘿卜條的抓飯給吐出來!

看到了還不算,醫生還要用雙手把這些蟲子從大便中捧出來。

就如同端著一碗湯飯一樣,一點都不敢抖撒的把這些粉嫩給捧出來。

蟲子特殊的性成熟氣味,再加上長時間未排便的宿便味。

我的哪個天啊!聞過這個味道的人,天下再沒什么氣味能打翻他了。

而腦外,就沒這么惡心了,最多就如咬一口蘋果,然後看到一個略有一絲發黃白色蟲子,這個蟲子有點肥碩罷了。

蟲子在消化道,因為吃的東西比較復雜,所以身體會出現怪異的粉紅色。

而在腦部,主要以磷脂為主,所以顏色就會發白,在腦組織的承托下還略有一絲淡黃色。

腦中的蟲子一般不會太多,一條蟲子都要命了,要是多了人直接早就掛了。

所以,當薛曉橋看到蟲子後,就輕輕的舒了一口氣,他深怕張凡在患者大腦上開了一個洞以後,找不到蟲子。

大腦不是破銅爛瓦,開一個洞,就已經很是損傷不小了,要是開洞發現蟲子不在,哪真的就是超級麻煩的事情。

遇上二把刀,滿大腦的開洞,這個腦洞真的不要也罷。

「張院,太准了!指哪打哪,真的太精准了!」看到蟲子,薛曉橋全身都忽然軟了,提起來的心都放下來了。

「嗯!」張凡沒說什么,這是毛病,這是張凡的毛病,上了手術就不愛說話,不像有些醫生,一邊手術,一邊黃段子飛起。

醫院里,論黃段子手,泌尿第一,婦科第二!腦外排最後,這個排位不容反駁,至於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們見過的奇葩事情太多太多了。

蟲子發現了,現在就要想辦法拿出來。別以為看到蟲子就簡單了,這個也是非常麻煩的事情。

消化道的寄生蟲,大不了用手抓,實在不行切掉一段消化道也行。可腦外不一樣,不說其他,就張凡的這個水平,開的腦洞,不要說手指頭了,粗一點的鉗子都不好展開,水平太高了。

難道不能開大一點?不能,在腦外,講究的是損傷越小越好。一毫米的大小都能把醫生分出個三六九等。

而且用鉗子只要一個不小心,就會把蟲子弄斷,絛蟲太可惡了,這玩意可以這樣說,留一點,或許就能成為一個家族。

「絲線!」張凡略微一思考,對護士說了一句。然後,接過絲線,張凡凌空打結,再用鉗子把結點,慢慢的下壓。

「呃!深部打結的變異?」薛曉橋直接傻了,真的傻了,一個外科醫生最最簡單的操作,讓張凡玩出花來了。

「對!」沒了李子雄,張凡也沒什么得意了,要是老李在,張凡還能嘚瑟一下。

兩個線結,一頭一尾,張凡輕輕的吊住了大蟲子的頭和尾巴。這種小范圍的操作,真心的難。就張凡這手打結,就非常的驚艷。

這蟲子就如同壁虎的尾巴一樣,一把鉗子下去,它會掙扎,掙扎著掙扎著,弄不好就成了咬了一半的蟲子蘋果一樣,一半進了肚子,一半鑽進了蘋果深處。

它的身體構造超級可怕,就如野母豬一樣,母豬腹部是兩排乳(a)頭就像兩排紐扣一樣,脊背上是豬鬃。

這個玩意,腹部是兩排比母豬紐扣更密集的吸盤,脊背上則如旗幟一樣插滿了帶著倒刺的纖毛。

既能牢靠的吸附,也能堅硬的懸吊起來掛著。真的是飛天遁地的怪物。

兩頭掛線,中間鉗子輕夾持,張凡做的真的是萬無一失,這個鉗子的夾取力度,真是太牛了,就如舌頭舔在糖衣上,沾而不破,這就是功夫。

「我一手抓右側的絲線,一手抓鉗子,你把左側的絲線提起來。當我說提的時候,要用緩勁提,一定不能用暴力,千萬記住,緩緩的提起,能做到嗎?」

張凡對著薛曉橋說道。

薛曉橋咬著牙,對著張凡確定的說道:「可以!一定要用緩勁!」

「好,准備,提。來,慢,慢,慢一點,能感覺到抵抗嗎?」張凡一邊提,一邊問薛曉橋。

蟲子的抵抗~!真的要求好高啊,讓單身汪去體會這么小的抵抗,真是難為人家了。

緊張,真的是緊張,只要這個時候,一個大意,力道稍微大一點,所有的一切都前功盡棄了,只要斷一節在里面,就只有擴大腦洞,去尋找了!

一旦擴大,就這位患者的病灶所在地,絕對會出現問題,弄不好就是患者一輩子的痴呆。

幾百個吸盤吸附在腦組織上,輕拉,持續的輕拉,就如拔河一樣,雙方再較勁。

重如千斤,在這個時候,說的一點都不過分。持續,幾分鍾的持續,張凡再等,在等蟲子的脫力。

而蟲子也再等,等張凡和薛曉橋的脫力,這蟲子要是會說話,絕對會說:兩二貨,累死爺了,紐扣都快掉了。

汗水如同小河一樣的流淌,而胳膊的肌肉傳來的酸疼,已經不停的發出抗議。

至於站立了好幾個小時的大腿,早就被大腦忽略了。

拉,拉,拉,真的搞笑,兩壯漢被一個蟲子給拉到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