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陪君一場(1 / 2)

醫路坦途 臧福生 2445 字 2020-07-09

十分鍾,煎熬的十分鍾,騷氣十足的十分鍾,熏的醫生護士流淚的十分鍾,真的很漫長。

醫生們如同兵馬俑一樣豎立在患者身邊,護士們做著醫生們已經下了的醫囑。

醫生們在等待,雖然不知道這人是干什么的,但看看外面壯如牛的大漢,看看院長一頭珍珠汗。

就算反射弧再長,反應再慢的人也知道,這個隨便大小便的人不簡單。

見習的學生們已經被帶走清了場,據說有礙觀瞻。

而急救室里面除了滴滴的儀器設備聲,幾乎只剩下壓抑的呼吸聲。

說話要負責,一般人對於這個感受估計還是頗深的。

「我再也不喝酒了!」結果被老婆抓住偷喝酒了,然後噼里啪啦,第二天耳朵如豬耳一樣。

而作為醫生,特別是關鍵時刻說出來的話,這玩意是能找後賬的。

所以,這些年醫生們說話很謹慎。

病情不要問,一問就給你說的像是要上柳葉刀的論文一樣,嚴謹科學滴水不漏,可你就是聽不懂。

但,還是有敢擔當的,還是有敢讓說讓人能聽的懂話的人!

「張院,張院,請出來一下。」附屬醫院的院長一頭的汗水,真的,刷拉拉的流。

都沒用助理,他親自來喊的張凡。

張凡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躺在搶救床上的患者。然後輕輕的出了搶救室。

老趙,趙京津略微一猶豫,還是跟了出來,老徐緊接著也跟了出來。

這個跟隨,不是簡單的進出大門,這就代表著共同去承擔,共同去渡過難關。

所以他們沒競爭上院長,還是有道理的。

「現在誰主要負責這里的搶救。」一位穿著藏青色夾克的人面色冷靜的問道。

院長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沒站出來,這也不能怪人家,人家畢竟是內科出身。

「我!」張凡沒有猶豫,直接上前一步,看向對方。

「他是茶素使市人民醫院的常務副院長張凡,張醫生,是外科醫生。」

院長站在一邊快速的介紹了一遍。

「茶素張凡!」這人略微思考了一下,像是回憶一樣,然後說道:「我知道你!盧老的得意弟子是吧。」

看來張凡已經被關注了。

說的雖然輕松,但臉上的表情還是沒變化。

「是!」張凡點了點頭,沒有多說話。

「有多少把握?」

「沒把握,如果再拖延,別說把握了,連治療的機會都沒了!目前唯一的手段就是開腹。」

張凡快速給對方介紹了具體的情況。

這個時候,趙京津也說道:「領導,下決定吧,做還是不做,沒有時間了。」

「趙教授也支持張院長的決定?」

這位看向了趙京津,老趙的科技標兵還是人家親手給頒發的。

「嗯。」

領導看向了徐光偉,老徐的名頭也是有的,「領導,我也支持張院長的決定,我對我說的話負責!」

他咬了咬牙,對著面前的人說道。

穿藏青色夾克的人,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後看向了張凡:「張凡院長,需要我們干什么?」

「現在還不好說,進了手術才能知道。」

「好,我相信我們的醫生,拜托了。請大家打起十二分的精力全力以赴,但也不要有太大的壓力。

放心,政府是你們最大的後盾,一切有我!開始手術吧!」

「好!」張凡深深的看了對方一眼。然後對附一的院長說道:「院長,我需要外科和手術的指揮權。」

「行,行,行,醫院所有的人員現在全部隨時待命,請張院下令吧。」

張凡是為了方便指揮手術,結果院長直接轉身一變好像成了張凡最大的支持者一樣。

「開始術前准備。」張凡對著藏青色的人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喊道。

只見搶救室內,開始急而不亂的轉移病號。

「趙主任,徐主任,我需要兩位的幫助。」

「在所不辭。」

「還需要一個醫生,誰上?」張凡一邊朝著急救室小步的疾跑,一邊說著。

老趙看了看老徐,像是再說:你的底盤你做主。

「讓普一的老陳上。」

徐主任也不猶豫,趕緊說著。

「行,那就陳主任上。」說完張凡他們已經即進入了電梯。

手術室里,已經開始了消毒。

省級普外的大主任當助手,普外的高年資主治消毒,真的待遇很高。

消毒的主治,雖然帶著口罩,可從他臉上緊綳的肌肉可以看出,他是咬著牙的堅持著。

大塊的碘伏,一遍一遍的擦拭著患者的兩腿之間,黃色的糊狀物終於被深紅的碘伏給擦拭的干干凈凈。

「張院,消毒完畢!」

「好,開始手術。」張凡一馬當先,直接上了手術台。

老趙和老徐眼里如同冒著火花,但老徐還是讓出了一助的位置。

這就是規矩,誰的職稱低,誰謙讓,職稱相同那就比自己手里的東西。

老趙比老徐多個江河學者的帽子,老徐只能要讓步。

「刀!」張凡輕聲的說道。

啪,護士穩穩的把手術到拍在這個陌生而年輕的主刀醫生手里。

腹部手術,比如術前有主要目的的,開口還是有講究的,比如肝膽,一般都是右肋下做順著肋骨的斜型切口。

而探查手術,一般都是從中線,直接就在肋叉子中間,然後躲避肚臍眼,一直劃拉到下腹部。

直接就如同把人的肚子從中間剖開了一樣。

也就是躺著的,要是掛起來,真的像死了菜市場上的……

味道強大消毒劑還是壓制不住開腹後散發出來的腐爛味。

傷口,或者感染的傷口,一般人見到的都是身體表面的傷口。

比如菜刀切了指頭,沒好好消毒,過了兩三天,傷口上如同發霉了一樣。

奶白色的膿液夾雜著暗黑色的血液,就如同手指頭插進了一半是巧克力一半是奶油的冰激凌一樣。

雖然看著惡心,但好像沒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