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溫多少了!」
「肛溫已經超過34°了!」護士趕緊拿出溫度計平舉到眼前匯報。
張凡皺著眉頭。
真是前有虎後有狼,現在溫度緩緩上升,但他們仍舊還離不開這個熱水桶,但凍傷已經導致他們的雙下肢出現壞死。必須盡快手術,不然腿就保不住了。
山上,只能進行緊急救援,想做手術,門都沒有,連個熱水都千難萬難,想手術,真是看不起人家海拔的高度。
「怎么辦?」
張凡的大腦拼命的轉動,「有沒有什么緊急的措施?」
他想啊想,想啊想,怎么都找不到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來。
看著桶里的歲數正在壯年的兩個人,張凡不甘心。
「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看著張凡他們這些醫護人員面色不好,營長輕聲的問道。
他們的腿因為凍傷出現血栓導致缺血性壞死,必須要手術。
「沒事,我們可以把他們抬下去。」
「但是,他們又不能離開熱水桶,也不能離開加熱的葡萄糖!」
「額!」紅腫如同紅蘿卜的手摸著額頭,「離開桶會怎么樣。」
「體溫會下降,估計會死亡。」
「哪不山手術,是不是只是腿出問題!」
「對!」
「那就讓他們泡一泡吧,能在雪崩下活命已經賺了,外面還躺著五個呢!」
灑脫,豁達!
真tn的灑脫、豁達!
估計這就是華國高原士兵的粗狂。
這也是醫生的無奈!
三個小時候,太陽眼看不中用了,兩位幸存的探險家算是被救了。
但一路上,兩人的呻吟聲,就如螞蟻一樣折磨著醫護人員和隨行的士兵。
「疼!哎呦,疼!大夫,求求你了,給我看看,疼!」
凍傷後的疼痛,凍傷後灼燒感,還有能讓他們癢到骨頭里的瘙癢麻木感。
真的,這種復合感覺,一會如刀子在割肉,一會如烙鐵在燙肌膚,一會又像是全身有電流在通過一樣,真的是抽筋扒皮般的痛苦。
哭,不像是哭,笑不像是笑,綁在擔架上的兩人,如牛一樣,一會如發自靈魂般,哞的一聲,一會又痛苦大聲的啊一聲!一會又哽咽般的上氣不接下氣般的抽搐。
估計這輩子都沒這么痛苦過。
只有這個時候,他們才懂得,平日里那觸手可及的平淡生活是如此的珍貴,是如此的讓他們懷念。當初有多大的毅力,當初有多希望刺激。
現在就有多么的後悔。
平平淡淡才是真啊!說的一點都不假。
直升飛機,帶著醫護人員,還有兩位重傷的探險家起飛返回。
「為什么他們兩能坐飛機,我們不能坐,這不公平。我要去投訴你們。」
士兵們看傻子一樣看著找事的小開。
差不多大的年紀,怎么就如此的不同呢。
看來還是不能放棄治療啊!這病,耳光這味葯還是量不足啊!
救援飛機突突突的落在了茶素的急救平台上,地面人群涌動,哭喊聲震天。
活下來的,家長們著急的想看看自己孩子,有沒有是受傷,是不是四肢健全,五官完整。
孩子死掉的家長,哭天抹淚,「為什么其他人好好的,就我家的孩子死了,都是一起去的,為什么他們好好的!為什么啊!」
都要是死了,估計也沒這一出了。
而在高原上,一群群的士兵,端著雙手,凍的紅腫的雙手,連筷子都拿不了,也不知道他們的媽媽,他們的爸爸,會不會心疼。
……
下了飛機,「快,進手術室!」
張凡顧不上哭天喊地的人了,兩個躺在飛機上的都快給折磨休克了。
歐陽在手術室外,如同帶了眼罩圍著磨盤轉的小毛驢一樣,轉啊轉啊,轉啊轉啊。
一邊的醫務處主任陳生都替老太太頭暈。
歐陽一會心里說道:「憑什么讓出去啊,我們是用命拼來的。」
一會又說道:「還讓出去幾個吧!都是業內的大佬,也算交個朋友!」
老太太猶豫,壓力太大了,茶素政府這邊都沒辦法決定。
不為技術就為錢,華國的醫療改之路到底好不好,誰求知道。
比如開診所的,幾乎都是進不去三甲醫院的。
有能力的,全都被擠在一條路上勾心斗角!
所以,這次的名額,如同熱油鍋了進了水一樣。普外圈,都快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