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 破房子(2 / 2)

醫路坦途 臧福生 1632 字 2020-07-09

而這些職稱之間,都是按五年計。現在姑娘真的是得到了婦科和產科醫生的認可了。

「需要我干什么?」張凡一邊帶著手套,一邊詢問到。

呂淑顏略微的楞了一下,她好像想起他們在婦產科當時輪轉的時候,當時張凡也是這樣問她的。

現在時光荏苒,他已經是院長了。

「我要使用產鉗了,關鍵時刻幫我一下。」呂淑顏輕輕的說了一句後,就開始了操作。

她也早不是那個躲在換衣室里哭泣的姑娘了。茶素醫院敢用產鉗,會用產鉗的年輕醫生,只有她了。

宮口大開,但大肚婆一點點力氣都使不出來。呂淑顏沒有選擇了,拿起產鉗開始了。

什么是產鉗?

很多人估計見都沒見過。這玩意就如北方夾煤球的大夾子,不過鉗子頭是空心的,就如兩個交叉的網球拍。

全金屬,可以想象一下,這個玩意要塞進產道加持孩子,想一下都會疼的。

這玩意有多大?比小孩頭略小。

產鉗,在產科歷史中,它是造成嬰兒損傷最多的器械,沒有之一。

用這個玩意,有拉斷孩子胳膊的,有把孩子耳朵拉掉的,甚至還有弄瞎孩子眼睛的,甚至有直接造成嬰兒死亡的。

但,它也被稱之為產科最偉大的發明之一。

所以,在大醫院這種器械越來越少的使用,往往都被負壓吸引去代替,真正需要使用它的時候,都是專家級別。一般醫生,根本玩不轉。

它的地位就如一把雙刃劍一樣,傷人傷己。

呂淑顏,一個手伸進宮口,一邊摸著孩子腦袋和身體的位置方位。

嬰兒在母胎的時候,體位千奇百怪,兩條腿掛在肩頭的,一條腿掛在自己脖子上的,甚至把臍帶當繩子玩上吊的。

什么樣的都有。

而醫生,在這個時候,沒有選擇的時候,全憑著一只手把奇奇怪怪的位置調正確,然後,大鉗子塞進產道,用兩個卵圓形的鉗子頭加持住孩子的腦袋。

就加持在耳朵兩邊,把耳朵放入鉗子的空心里。能不能確定位置?

不能,產道就那么大,進鉗子不進手,進手進不了鉗子。

真的,這個時候醫生一定得是神,一定得有透視眼,不然只能全憑感覺來賭了。

而且用力也奇葩,力氣小了,拉不出來,力氣大了弄不好拉出來就是死嬰。

確定好位置,呂淑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雙手開始用力,就如拔河一樣。

孩子如同紅酒的瓶塞一樣,卡在產道里。呂淑顏臉漲的紅紅的。

「快啊,出來,孩子要出來了。加油啊!」

張凡大聲的加油著,大肚婆如同一個哭泣的寶寶一樣,不停的流著淚,嘴里念叨著。

真的,恨不得上去給她兩個耳光。如同無法理解她的想法一樣,她也無法理解醫生現在的心情。

呂淑顏開始出現顫抖,雙手出現顫抖。

這種用力太奇葩了,無法用經驗來描述,只能靠手感。

張凡一看,情況不對。他轉手抓住呂淑顏手里的產鉗,「怎么樣,力道對不對,我用力,你控制好好方向。」

「好,慢點,一定要慢點!千萬不能用蠻力。」

說實話,張凡在手術中的力道控制,幾乎可以稱之為大師級的了。

但,用產鉗,他真的經驗不足。

孩子在產道里,有自身和母體的摩擦力,還有負壓吸引力,更有肌肉蠕動的收縮力。

這些全部要靠著鉗子和孩子的腦袋和脖頸來抵抗,真的,稍微一個不注意,絕對是事故。

汗,沒多久,兩人如同洗了桑拿一樣,眉毛上都掛著汗珠子。

輕微的一聲「砰!」如同香檳開了瓶一樣,孩子被兩人活生生的從母體里拽了出來。

呂淑顏一把抓著孩子,手套在孩子臉上抹了一把,食指成勾,塞進孩子的嘴里,然後快速的清理干凈孩子口腔中的胎糞胎脂,然後一把拉掉自己的口罩。

平日里的櫻桃小嘴毫不猶豫如同饕餮吃豬頭肉一樣,一嘴下去把孩子的鼻子和嘴包含在了一起。

產程太長了,孩子已經出現了缺氧。

孩子還沒復蘇,結果產婦出現了大出血。

真的是屋漏又逢連夜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