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2 天,塌不下來(1 / 2)

醫路坦途 臧福生 2036 字 2020-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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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定傳染病目前有三十來種,甲類只有兩種,霍亂和鼠疫。這兩種疾病發現後,必須在兩小時內上報,如果延遲,出現疫情擴散,醫生哭都來不及。

所以,心內科的醫生可以找呼吸科的醫生來頂班,呼吸科的也能找消化科的來值個班,可感染科的醫生就找不到其他科室的醫生,只能在自己科室里面找人。

不是醫生怕感染科的患者,而是怕懸在頭頂的法律之劍,畢竟不是專業的感染科醫生,一旦疏忽了一個,造成大面積的傳染,乖乖,直接就是被官家管飯的節奏。

當手足口病蔓延出杭蓋縣,進入茶素市區後,就如同毛驢車忽然一下變成小跑車上了高速路一樣,親戚傳朋友,朋友傳好友。一時間,政府緊張到都不知道干什么了,因為這個疾病在茶素就沒爆發過。

可還是有高興的,因為小學幼兒園直接不上課了。小屁孩們高興的歡天喜地的,如同過了六一節一樣。雖然就是小學和幼兒園停課,可城市還是受到了影響。一個孩子在家,必須要一個大人看護,然後請假的請假的。這個還不是最主要的問題,最主要的是控制傳染,盡快治愈患者。

經過好幾次的事件,張凡的能力已經得到了上級的認可,要是在以前,這個組長的位置,要不就是政府的大領導,要不就是歐陽,就連主管醫療的領導都不行,可現在不一樣了。

張凡已經脫穎而出了。可以說,已經是受到考驗,並得到組織認可,是可擔起擔子的同志了。其他的事情不好說,對於干部的考察,對於重要職位的考察,組織上還是有一套的。

任命的文件還沒下發? 政府首先就和衛生局的領導進行溝通。歐陽不僅同意張凡為組長,還特別的說抗疫如同戰爭,必須令出一門? 如果不能給張凡處理權? 還不如讓主管衛生的領導來當組長呢。

歐陽的建議? 讓主管衛生的領導汗毛都豎起來了。這玩意就不是個好活,搞好了是應該的,可要是搞不好? 問題就大了? 他有不是醫療專業出生的,對於這種事情,相當的膽顫。

所以? 這一次? 政府主管衛生的領導和歐陽兩人罕見的意見統一。政府的領導想了想也同意了? 不同意也沒辦法? 茶素就這么幾個專家? 繞不開的。

對於歐陽來說? 人就是需要練的,人才更要煉,不在火里水里趟三遍,就成不了才。對於張凡技術人品還有涵養,歐陽欣賞的都沒辦法欣賞了。別看歐陽自己像個炮仗一樣? 可她就喜歡張凡這樣溫文爾雅的。

這就好像當年的一個笑話一下? 說神仙給錢五百萬、智慧絕頂、壽命過百? 三個選一? 你會選哪個,往往都是缺什么選什么。

上級統一了意見,不過歐陽沒提前通知張凡? 而是跑去醫院在辦公室里等著,她前幾天在張凡面前沒了面子,現在要等著把面子挽回,所以早早就到了辦公室等著張凡。

她就不是一個吃虧的人,也不知道她的老頭是怎么熬過這幾十年的。歐陽趴在窗戶前,手里拿著澆花的水壺,仙人球都成水蓮花了,她也沒注意,就爬在窗戶前看著醫院的大門,等著張凡的汽車。

清晨起床,張凡揉著腰。精油的事情已經和法蘭西的老頭談妥了,以後邵華的農場不用通過二道販子,直接和人家公司交易就可以了。而且法蘭西的老頭在茶素准備建設一個醫療美容工廠,據說規模很大。這不是張凡操心的事,老頭想拉張凡進去,白給股份,不過張凡笑了笑,還是沒要。

有些東西就是這樣,好吃難消化。現在又不是以前,缺錢缺到骨頭里,沒必要。

早晨如果有手術,張凡是絕對不喝牛奶的。張凡他們小區的牛奶是巴音家的牧場特供的,太純了,喝的時候奶皮子厚的就像一層面膜一樣,純純的奶香味,微微帶著一絲絲的甜味,絕對不是帶狀伊利和牛蒙能比的。

可張凡消受不起,一喝就拉,一喝就拉,特別靈驗。不過不是腹瀉,很多人拉肚子就覺得是腹瀉,腹瀉最簡單的一個定義就是一日排便次數大於等於四次。

「我二舅家的孫子最近生病了,剛打電話,說來你們醫院看病。」張凡喝不了牛奶,邵華就給張凡做蒸雞蛋。別看這個蒸雞蛋很簡單,可挺難弄的。

張凡做過一次,做出來如同豆腐渣一樣,不光不好看,吃的時候也不怎么好吃,可邵華做的就相當的不錯,看著如同奶酪,吃的時候稍微放點香油,清晨起床,一碗下去,真的很是舒服。

張凡一邊吃,邵華在一邊說。

「嚴重嗎?」張凡頭都沒抬,邵華家的幾個舅舅早些年的時候因為對老人不怎么好,弄的邵華媽媽和他們都不來往了,所以很少提起。張凡也就見過一兩次。

「說是拉肚子,發燒。」

「哦!」張凡也不接茬。這種事情,張凡輕易不開口。不是不近人情,而是覺得沒必要。

張凡還不知道茶素周邊的地縣已經爆發了手足口病了,這方面不是說醫院後知後覺,而是因為這種疾病其實不歸醫院治療,歸疾控中心和傳染病醫院。

可奇葩的就是,一旦控制不住的時候,這兩個單位就如同癱瘓了一樣,只能靠地方三甲醫院出手,如果地方三甲醫院還不行,就高官的醫院,仍然不行,駐地軍隊的醫院就該上了。

可事情發生之前,疾控中心和傳染病醫院可不會匯報給三甲醫院的。所以張凡還不知道,吃飽喝足,張凡趕緊溜了。邵華心軟,比她老娘都心軟,她的那幾個舅舅,張凡見過,反正不怎么喜歡。

喜歡不喜歡的無所謂,但不能說出來。這就是張凡從小學的一個人生哲學,有些事情可以做,但不能說,有些事情可以說,但不能做。

初冬的茶素,已經開始冷了。周邊的天山上,已經是白雪皚皚了。原始森林里大片的美人松從翠綠變成了墨綠,山頭的白雪慢慢延續到半山的墨綠,然後再延續到山腳下的樹葉火紅的楓樹林。樹林里蜿蜒的小路,時不時出現的木頭小屋。

真的,絕對是漂亮的讓人心醉。

張凡沒心情看,因為城市里太堵了,當遠眺的目光收回到城市中的時候,好似一下又讓人回到了凡間一樣,馬路上司機的叫罵,不挺的喇叭聲,還有路人跳腳的樣子,一下就讓人覺得煙火氣來了。

茶素市老城市,別看西部城市的規模都不怎么大,可要是論年紀,還是很厲害的。不說幾千年的西安省,就連茶素隔壁的卡卡都有好些年成了。不過茶素也小,當年漢武帝饞的流口水的馬駒就產在這里。

老城市就有老城市的樣子,路窄車多人的脾氣大。張凡開著車有點後悔早上開車了。

到醫院門口的時候,張凡眉頭皺了起來。因為今天堵在醫院門口的車格外的多。「流感爆發了?」張凡心里嘀咕著。

平日里雖然醫院門口也會堵,但絕對不想今天這樣堵的如此嚴重,交警大隊的騎警都來了不下七八個了。張凡抬手看了看手表,快上班了,今天他要大交班。

七八百米,走了差不多半小時。可想而知今天來醫院就診的人數了。張凡姍姍來遲,在窗戶邊上瞭望的歐陽腿都快麻了,看到張凡的汽車後,老太太趕緊放下水壺,放過了如同發了洪水的仙人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