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4 好事不出門(1 / 2)

醫路坦途 臧福生 2032 字 2022-0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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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尼瑪強了,從切皮開始,紗布都才用了一塊!」很多年輕醫生,說不上手術到底哪里好,可最明顯的出血量在手術台上放著。

他們主任,甚至他們院長,切皮到入肝,五六塊紗布早就浸透了。可人家張凡,都見到肝臟了,一塊紗布都還沒浸透。

肝臟手術計算出血量很重要,早些年的時候,張凡師祖裘老爺子他們從國外剛回來的時候,手術室真的簡朴。簡朴的甚至無法計算出血量。

怎么辦?

老頭發明了血褥子,就是在患者身下放一大塊棉布墊子,等手術結束後,再稱重這個墊子,然後計算出血量。

隨著手術室設備的更新換代,電刀、明膠等一系列止血設備和葯物的應用後,出血量比以前少了很多很多,可像張凡這樣,都進入腹腔了,一塊紗布都還沒用完。

這就由不得別人不驚訝了。

手術是什么,手術就是一個一個小的細節,最後積累成一個大的成功。

手術,這個領域,天才太多太多了。有的是漸悟,水到渠成的,就像是相親、戀愛、結婚、洞房,然後明白,原來世界上還有如此好玩的東西。

而張凡,則是另一種,頓悟!比如所普外手術,在系統里大量的練習,然後在師父的點撥下,忽然在一台手術上,張凡的普外手術一下就感覺透亮了。

這玩意漸悟和頓悟,到底哪個強,說實話,不好說。但頓悟更吃天賦。

漸悟的結果是有跡可循,大部分人都這樣,一台一台手術積累出來的,可頓悟不一樣,這玩意就如同開了天眼一樣,張凡能預判出出血點。

可別人不理解啊,看著張凡好像在手術當中各種無效的動作,明明沒有一點點出血的跡象,可止血鉗早早就鉗夾了。

幾個主任級別的助手,一腦門子的問號。

「這是在干什么?」

不理解,可結果在眼前,從手術開始,張凡的電刀幾乎不冒煙,就是點灼。有些外科醫生用電刀,真的粗糙,知道的是在手術,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尼瑪渣子洞的特務穿了白大褂呢。

用電刀的時候,放在組織上,吃啦啦燙的脂肪肌肉都冒泡泡了。

而張凡提點之間,就像是一個精靈一樣在花蕊間跳舞。

主刀做的靈巧,助手配合的也舒服,跟著張凡的手術刀就行,刀在哪里,吸引器跟在哪里,刀在哪里,拉鉤跟在哪里。

真的,這種感覺特別的美妙,助手們都覺得這種手術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

手術,主刀真的很重要很重要。

有的主刀做手術,自己累的要死不說,還把助手罵的飛起。摔器械,罵醫生,罵護士,弄的好像他有多厲害一樣。

就像是眼花繚亂一陣,直接就是一頓操作猛如虎,一看戰績零杠五。

如果說骨科的手術,還能讓大家明白,張凡的技術有多高,到了普外,直接就是看都看不明白。張凡不講解,張凡說不說下一步要干嘛。

他們最多就是隱約明白,張凡要干什么。腦海里面沒辦法形成一個完整的體系。

這就是頂級外科醫生,和普通專家的差別。

技術行業的可怕之處就在這里,原理結構大家都明白。肝癌的切除,說白了就是,先結扎腫瘤附近的血管,然後用手術刀把腫瘤和正常的組織慢慢剝離,最後清掃淋巴,關腹結束!

就這么簡單,三句話可以說清楚。

但,能做到的人不多,做到張凡如此地步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說實話,張凡現在的技術,已經和十年前的師伯技術差不多了,可以說不分伯仲的,但現在讓老頭再來,老頭絕對做不出張凡這種級別的手術。

這也是師伯看到盧老頭不滿意的時候,還會給張凡打掩護,因為張凡的長項就在手術上。

真的,師伯他們這種級別的老頭,當看到一代比一代更強的時候,才是最欣慰的。

當年裘派在漢江那么牛,可為什么後來都快成了某某某,經濟是一個原因,但人家三川醫學為什么起來了?三川的經濟難道也超越了魔都?

最終要的是,接班人沒有一個抗梁的人物,說句不好聽的話,裘派漢江就像是笑傲江湖里的全真派。

王重陽逝去、郭靖離去,導致的就是只有輝煌的過去。當年如果把師伯留在漢口,你試試。現在的漢口照樣也是華國肝臟外科邁不過去的一道大山。

可惜,師伯的脾氣也不好,也不是愚忠的人。

後來,老爺子為什么那么的其中師伯?老了,無力回天了,但好在南方又起來一個方東,這就是傳承。

「張院,以後要多來蘭市啊,這里怎么說都是您的娘家啊!」普外的主任心里貓抓狗撓的。

手術,他看明白了,可越是明白,越是清楚自己的差距,這玩意,必須要張凡帶數十台手術,他才能徹底張凡。

張凡輕輕的點了點頭。

一台手術,讓蘭市的附屬總院的普外科徹底心悅口服。

「張院,我來,我來,剩下的縫合我來,您休息一會!」關腹的時候,普外的主任陳懇的說道。

「沒事,咱們一起來!」張凡有個習慣,手術要不就不做,要做就從頭到尾的做完,他不像一些略微有點水准醫生,關鍵步驟做完,就下了手術。

看著好像節省時間,其實也是一種不負責任。

不過,張凡不會說,他一句一起來,既不破壞了自己的習慣,也讓普外的主任不會下不來台。

「我去,技術高,為人還隨和,張凡真的這幾年鍛煉的厲害啊!」

「什么張凡,叫張院。他已經不是簡單的同學了!估計明年普外肝膽學科換會長,他弄不好就是副會長。」

觀察室里,普外的同學們聊著張凡,沒有嫉妒,沒有不服氣,只有一種莫名的感慨。

……

下了手術,等icu所有的生命體征平穩後,張凡才開始慢慢的讓人把自己的手術服脫了。

「這種手術的重點,說白了就是盡可能的減少術中損傷。」張凡在玻璃窗外看著躺在icu里的患者輕輕的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