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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會的時候，王紅拿來了電話，虎彪彪的說：「張院，首都的電話！」一句話，弄的會議室里的其他人都屏住了呼吸，還以為大老板和總經理的電話, 全都安安靜靜的看向了張凡，甚至臉上都帶著一種好似宣誓時候的一種肅穆！

因為這幾天是畢業季，張凡不得不把學校的領導，還有醫院的領導，甚至醫療體內部的各個分院的小院長們都請來了。

張凡當初千思萬想，就是沒想到, 自己挖了學校後，前幾批的這個學生怎么辦的事情。現在鍋來了, 不背都不行。

當初張凡畢業的時候, 學校一竿子把他懟到了更西的地方，他有心也想學學自己母校的操作，可真的是條件不允許，這地方撒泡尿都能成國際糾紛，還怎么騙學生去更西的地方啊。

研究生還稍微好辦一點，邊疆各地州的醫院就解決了，可本科生實在是頭疼。現在的就業環境比張凡當年畢業的時候更殘酷。

當年張凡家里要是花點錢，省會城市留不下，可周邊縣城還是沒問題的，可現在才三四年的功夫，縣城也不要本科生了，就算要，這里面的道道也不是一般人能進去的, 張凡雖然是鳥市衛生系統的書籍。

當總不能批條子說，你們必須把學生都收編了，這不現實, 畢竟現在是雙向選擇, 國家連媳婦都不發了，怎么能干這種事情呢。

所以眼瞅著就要讓學生們去鄉鎮了，張凡心里也著急。如果說學生願意去，張凡其實也是贊成的，可學生們不贊成，就和他當年一樣，誰還不想留在大城市啊，所以學生們往往第一時間會選擇鳥市，茶素也成。

可一旦去鄉鎮，估計這個就業合同是沒人簽字的，這就業率一旦掉下來，以後誰還報考你的學校啊。嫁漢嫁漢穿衣吃飯，這個上學也一樣，並不是所有人都抱著為華國崛起而讀書的，就算張凡也和大多數人一樣，還是想著有個輕松體面一點飯碗才上大學。

說實話，城市里的人估計體會不到基層醫院又多缺人，當年虹吸的時候有多爽, 現在就如同前列腺增生後站在馬桶邊上站一天滴不出來幾滴尿一樣的痛苦。

這玩意重建起來可是相當費周章的。如果以後, 想要把基層醫療發展起來，醫療精英化教育就成扯淡了, 雖然不用再走一邊赤腳醫生的路子，但絕對會有一批速成或者非精英化的醫生去填充，然後慢慢再從非精英化變成精英化。

不然，以後就是如同張凡現在一樣的頭疼。

大醫院不要，小醫院人家不去。

催促的緊張了，人家嘴上喊著要考研上博，轉頭就去賣葯賣器械去了。

開會都連續開了三天了，一點好辦法沒有，除了想辦法讓學生們考研就是聯系其他城市其他省份的中小型醫院來這里參與招聘會，說實話，張凡現在明白西北偏北尼瑪不是嘴上說的，電話去邀請，人家都給你很客氣的婉拒了。

「我們省會的醫學生都沒地方處理呢，你們醫院要是缺人，我們倒是可以給你們推薦一批優秀的畢業生。」

尼瑪！

其實，沒好辦法是應該的，要是這種事情，張凡他們三天就能解決了，尼瑪國家一年那么多醫學生也不用大批大批的都離開這個行業了。國家都頭疼的事情，張凡他們直接就抽著疼了，還是一跳一跳的抽著疼。

就像是被穿著黑絲高跟鞋的大妞，踹了一腳蛋蛋一樣。看起來香艷無比，可這里面的痛不欲生，誰挨誰知道。

很多人說過，普通人家的孩子，學醫是能階層跳躍的最通暢的一條道路，這話沒錯，但前提是這個學生能耐得住寂寞，能吃的了窮和憋屈。能在精力最旺盛的時候，把青春奉獻給病床。

本科五年，研究生三年，博士兩年，順當要十年，進入醫院前五年要做好當孫子的准備，可以說三十五歲之前，你要做好一種苦行僧的准備。沒有被罵還能舔著臉去笑的本事，而且還要想辦法去努力的學習努力的去偷師，如果沒這個本事，這個行當真心他干不下來的。

別的不說，光一個有些奇葩帶教的那種蔑視，就能讓很多心里脆弱的孩子崩潰。有些時候，醫患糾紛，其實也不能光怪醫生和患者，這里面有太多太多沒辦法去描述的東西，很多三甲醫院醫生考上主治以前的工作和生活環境，真的可以去參考一下范進中舉。

這里面一切都是說順利的，比如本科五年後，你考研失敗，其他什么都不用提了。如果說做好了吃苦耐勞的准備，說良心話，學醫真的是一個跳躍階層的選擇。

不要說一個優秀的醫生，就一個省會城市三甲醫院的普通醫生，幾乎可以說已經就超越了大部分人或者大部分行業。

累，的確累，但絕對比其他普通行業的人更滋潤，什么找對象，什么孩子上學，什么汽車違章，說句良心話，這都不是事。去醫院門口瞅瞅，一些禿頭肉男，臊眉耷眼的甚至連五官齊整都不能用，可他身邊挎著如同他女兒一樣的嬌媚老婆，甜蜜從醫院里面走出來，這大概率的不是什么二代。

而是醫院醫生，有編制後不光自己能跳躍了階層，還能選擇改良自己的家族的基因。但這個選擇前的奮斗，誰奮斗誰明白，真的能用窮困苦憋來描述。只要是大城市的三甲醫院的醫生，當有主治資格後，第一年絕對就能湊夠當地房子的首付款。

不管是魔都也好，首都也罷，這個絕對不吹牛。

張凡接過電話，喂了一聲後，就聽到對方相當有水平的說話了，就算張凡看不到人，也能在腦海里面腦補出對方的笑眯眯的親熱態度來。

「領導，現在不干擾您工作把，如果方便的話，我有點事情想向您匯報一下。」張凡一聽，明白了，這是上級領導指派給他當聯絡員的處長同志。

張凡沒好氣的瞅了一樣王紅，人家處長都知道詢問一下自己有空沒空的，可這個貨直愣愣的就拿著電話往張凡嘴邊塞，如同奶孩子一樣，只要孩子一哭，就撩起衣服硬塞。

尼瑪這個貨的水准忽高忽低，有時候精明的如同沾毛的猴子，可遇到上級或者有權有勢的人，就如同一根毛都沒有的老虎一樣，虎笨虎笨的，怪不的大東北的人形容別人，你咋這虎呢，估計也能從側面說明這人身上沒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