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他的話來說，老陳會啥，老陳尼瑪除了吃，啥都不會。

可就這么一個啥都不會的，竟然站在了自己的頭上，這能忍嗎？

當初讓老陳進班子成員，其實主要是歐陽力主的，張凡也支持，因為老陳是第一個站出來支持張凡的，而且又是醫務科的主任。

最起碼能幫著張凡站穩腳跟。

有些事情，個人的晉升，有時候就是很玄妙，不是說你能力有多強就應該得到提升，而是需要看領導需要什么或者說這個職場需要什么。

老高難道能力不強嗎？可惜老高並不是必須品！

老居今天一個人在書房，不開燈靜靜地坐在這里，並不是高興傻了。

而是因為昨天的談話。

昨天和張凡兩個人在辦公室里，談了很久。

他現在是徹底佩服了這個小院長。

當時老居還在呼吸科的icu里帶著大家學習新一期的出來的美國呼吸與重症監護醫學雜志。

這個期刊歲數不大，94年才開始的。不過現在已經是呼吸方面的龍頭老大了，甚至在呼吸臨床方向的專業程度方面更是超過細胞和自然。

茶素醫院現在集體組織學習期刊的，也只有呼吸科。

這一點你不得不佩服人家老居，幾十年如一日，剛開始的時候風言風語，醫院里面說什么的都有，說番子從首都回來標新立異的，說番子是官迷的，慢慢的沒人說了。

沒人關注了，可老居一直在堅持。

當張凡上台，醫院發展起來以後，這些年堅持的成果展現出來了。

現在用張凡的話說，能跟的上茶素外科的內科科室只有兩個。

一個是呼吸一個是心內。

至於心內是不是給歐陽和任麗面子不好說，但呼吸是實打實的厲害。小丸子當初給茶素送了一批重症呼吸科的設備。

當時丸子國這邊已經把培訓隊伍都准備好了，就等著張凡開口讓他們來當老師的。

結果呢，沒有任何說明書，沒有任何設備工程師的幫助下，老居帶著一群呼吸科的醫生，把設備運轉起來了。

當時丸子國的人過來看的時候，臉上甚至震驚的表情，真的讓張凡有一種相當爽的感覺。

張凡和老居談話的時候，對於這些優點，說的很明確，內科第一人就是你居馬別克的。

張凡說了好的，但也沒有給情面，也相當嚴厲的批評了老居的缺點。

第一就是護犢子，這個護犢子是好事情，特別是醫療行當，當老大的不能護犢子，下面的醫生是不會交心給主任的。

但護犢子也有區別的，比如歐陽護犢子厲害不？可歐陽是站在有利的地方護犢子。

只要占著理，歐陽能給你把天都捅破了。

可老居的護犢子是有理沒理，只要是呼吸科的，他都護犢子。比如你說朱倩倩，就是當時張凡在呼吸科的老師。

這個貨，是為了錢不光不要臉命都不要了。

別人管個十來個病號，已經累的哭爹喊娘。她厲害，一個人管著三十多個患者都游刃有余的。

她變態到幾乎輪轉的醫生跟了她，都如同死了一樣。

吃回扣，搶病號，沒有她不敢干的。

可老居不光不說，出了事，老居還要幫著人家和醫院抬杠。

而且，老居還有一個最大的毛病，就是誰都看不起。

天下我最牛，張凡現在都不敢這樣，可老居早就在茶素表示我最牛了。

昨天和張凡談話。

反正是讓張凡從外到里的給仔仔細細的把老居切開了展現出來了。

「你是不是覺得沒有進班子，你就委屈了，心里出現抵觸了？

你覺得你很牛嗎？你去問問感染科的主任，你去問問呼吸科的主任。他們哪一個服你。

要不是醫院這個平台，你能有真好的設備嗎？沒醫院這個平台，你老居現在還站在科室里面，天天念你那個土味英語呢！

接下來，進如了班子，你要仔細想一想，你做的合適不合適。」

當時說的老居汗都出來了。

張凡和歐陽不一樣，歐陽是時時敲打，反正就是一個不嫌嘴疼。

張凡是輕易不說，可要是一旦要准備說了，不說你個四肢麻木，張凡是不會罷休的。

你別以為這個談話就很簡單，為了這個談話，張凡和王紅硬是准備了一周，然後這才下手的。

老居不知道啊，老居以為是張凡臨場發揮的。當然了，老居也有不服氣的。以前不知道，現在是知道了。

張凡看不上他的土味英語，他還瞧不上張凡的洋芋英語呢。

男人很奇怪，看似勇猛無比，其實內心脆弱至極，有時候心態方面，真的不如女性。

老居老婆一會我得雄鷹了，一會我得老虎了，反正各種哄孩子一樣，老居心里也好受多了。

主要是真讓張凡罵慘了。

當年和老黃抬杠，和歐陽頂牛的時候，也沒這么被罵過。

這一次，是真被罵傷了。

清晨，老居老早就來醫院了，今天西裝革履的，不過沒人覺得奇怪，那天老居不西裝革履了，才奇怪呢。

也不知道今天老居頭發用了發油還是發蠟，明丟丟的。

最最奇怪的是，見人就打招呼。

如果誰提前和老居打招呼，這個貨能主動的停住腳步和別人說兩句話。

弄的對方心里都毛毛的。

因為老居這個貨，以前的時候是個直脖子，兩個眼睛是朝天的。

對於普通醫生還好一點，對上內科級別的主任，別說和你打招呼了，他不拿斜眼看你就已經不錯了。

「老居今天是不是瘋了！」icu的老黃和手術室的護士長巴音兩個人吃完早餐，一起朝著手術室走。

老黃一步三回頭的看著站在馬路邊穿著嶄嶄新的老居，如同精神病一樣，見人就握手。

「嘿嘿！」巴音詭秘的一笑，她知道老黃和老居的關系，她才不會說什么呢。

巴音別看挺起來以後，頗具規模，其實這個妞賊的很，並不是胸大無腦的人。

要是真無腦，當初她能進入前任護士長的眼？

手術室里比她漂亮比她身材好的姑娘多的很。

「哎呦，我說老居今天怎么犯病一樣，原來這個貨今天升官了。你們今天下班別走，去給老居恭喜。「老黃咬牙切齒的給科室里的同事們吆喝著。

老居進班子，老黃到也不怎么嫉妒，主要讓他氣不順的事，icu以後屬於老居的業務范圍了。

老居這邊負責的范圍是呼吸科，感染、icu、兒內科，還有病理、檢驗、放射科。

可以說，張凡真正的第一個內科義務助手出現了。

雖然是內部提拔，不過老居還是被通知和張凡還有閆曉玉去鳥市開會，然後到時候有專門的組織干事送老居和閆曉玉來上任的。

張凡很納悶，要我去干什么？

他打電話問，鳥市這邊的領導很認真，「讓你來，你就來，怎么干點工作還要私下打聽？要不我過去？」

撇嘴掛了電話，張凡又給茶素打電話，茶素這邊也不太清楚，不過明確給張凡吃了定心丸，「張院，你放心，絕對不是胰島素股份的事情，這個事情是上會已經決定的事情了。

上級是不可能出爾反爾的。」

張凡掛了電話，心里嘀咕：這個貨是不是再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