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孩子(2 / 2)

陳二狗坐進奧迪的時候,抽了一根煙,煙霧繚繞,喃喃道:「要去丹麥,也是在這里坐飛機吧?」

————————————陳二狗回到南京已經是深夜,方婕恰好從天津飛到祿口機場,陳二狗順便去祿口接機,方婕風塵仆仆地走出通道,雖然身形比較去京津之前略微消瘦,但容光煥發,精神狀態極好,她背後尾隨著沉默寡言的白馬探花,方婕讓陳慶之單獨開那輛牌照在南京極富盛名的奧迪a6,她坐上陳二狗的奧迪a4,開出一段距離後感笑著慨道:「這次幸虧陳慶之跟我去京津,否則那筆帳肯定成為死賬,一個多億神仙都拿不回來。」

陳二狗感興趣道:「怎么說?」

方婕也不吝嗇言辭,神采飛揚道:「這筆賬差不多是三角帳的姓質,一層一層推演下去,從天津追到燕京再趕往河北石家庄,最後一個我們找上一家外貿公司,起初我們沒想到它有涉黑背景,和他們打交道,講道理根本沒用,我在河北人生地不熟,純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幾次交涉都無功而返,途中還遭到圍堵追殺,就在我心灰意冷打算回天津做最後拼搏的時候,第二天那家外貿公司的老板竟然說請我吃飯,當做賠禮道歉,我以為是鴻門宴,沒敢答應,陳慶之保證說沒事,我這才敢去赴宴,沒想到對方竟然真的把帳劃過來,我雖然猜不出陳慶之做了什么,但看得出那個在石家庄很有黑道背景的老板極其忌憚陳慶之,前後判若兩人。」

陳二狗笑道:「方姨,慶之在山西河北一帶混過很多年,是老油子,殺人越貨的勾當沒少做,估計那個老板也聽說過白馬探花的名號。」

方婕當然知道不可能是陳慶之拋出一個名號就能讓對方還1個多億,這期間陳慶之付出多少血汗,不是一個世界的她揣測不出,也不想去設想,她現在只想回鍾山高爾夫別墅好好泡個澡,然後神清氣爽地去家里給老爺子報喜,省得他老是不願意自己介入青禾實業的爛攤子。伸個懶腰,方婕輕聲道:「陳慶之是你的人,做成這件事,按照端公以前定下的規矩,我要給你20%的報酬,你也別拒絕,我就做個主,幫你把這筆錢入股青禾實業,你看怎么樣?以後你在公司也有實打實的發言權。」

陳二狗無意間得到一筆天文數字的橫財,荒謬而興奮,略微思量,覺得方婕這個提議很實在,便點頭道:「按照方姨說的辦。」

把方婕送回鍾山高爾夫後,陳二狗回家之前拉著陳慶之吃了頓南京特色鴨血粉絲,就是路邊的大排檔,喊了箱啤酒,覺得光是鴨血粉絲還不過癮,陳二狗還叫了40多塊錢的小攤燒烤,邊嚼邊說道:「動手了?」

陳慶之點點頭,喝酒也好,進食也罷,有條不紊,他的確是一個很有大將風范的爺們,一身與南京城市相得益彰的陰柔書卷氣,卻不掩偶爾綻放的陽剛氣勢,坐在陳二狗身邊,第一眼看去,誰都想不到他才是給人賣命的。

陳二狗好奇笑道:「說說看。」

陳慶之猶豫片刻,習慣了做完事情後干干凈凈回到陳象爻身邊扮演教師角色,與陳富貴一樣,篤信多做事少說話,不過陳二狗在他心目中不比常人,誰都能敷衍應付,唯獨陳二狗不行,陳慶之小酌了一口酒,道:「方婕那一套東西放在石家庄太刻板,不管用,本來我也不想把事情做絕,不過他們不仁在先,對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動刀子耍威風,也就別怪我不厚道。河北我也有一句話就肯豁出命的朋友,要綁架個把人也不是太難的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個老板太沒腦子,老婆孩子被抓後大半天都沒反應,我只好親自摸上門,一棟別墅3個保鏢,又不需要花費多少力氣,原來他正在和一個不到20歲的情人幽會,因為時間匆忙,我也來得及找家伙,就隨便拿了只厚點的塑料袋,這東西攜帶方便,也實用,一照面,往他腦袋上一罩,一緊一扯,一腳踢中他膝蓋,那就跟拖一只死豬一樣,連聲音都沒有,比加消音器的槍還安全,那滋味差不多能算生不如死,等他差不多翻白眼的時候我解開塑料袋,說要么還錢,保證他老婆孩子安然無恙,要么不還,一家人黃泉路上一起有個伴,那家伙嚇得尿了一地,哭著喊著說還,就差沒要把老婆一起孝敬給我。」

陳二狗驚訝道:「塑料袋?」

陳慶之笑道:「被罩住的話呼吸會很困難,活活把自己憋死,當然痛不欲生。」

陳二狗笑罵道:「這法子陰損,你狠。」

說陳慶之這位白馬探花殺人如麻是誇張了點,但要說陳二狗王虎剩和王解放三個加起來做掉的貨色,肯定沒他一個人多,這點毋庸置疑,陳慶之不以為然道:「除了塑料袋,鐵絲也很干脆,不過這些都是不入流的歪門邪道,其實像富貴那樣才是正道,輪單挑,對方就是有槍都必死,你看富貴那恐怖身板,硬扛一兩顆子彈也不是天方夜譚的事情,被他近身後捏一手爆喉管還不跟捏死螞蟻一樣輕松。現在很多人以為武術就是花拳綉腿,擺擺套路做做樣子,其實我爺爺教我那會兒,很多路數都講究上打咽喉下撩陰,不比特種部隊里的制敵套路絲毫遜色,一擊斃命真不是難事,痛下殺手的話,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陳二狗玩笑道:「慶之,聽說你跟內蒙古大梟孫滿弓打過,你覺得富貴跟他對上有沒有勝算?」

陳慶之咧開嘴笑道:「現在的孫滿弓處於巔峰狀態,堪稱無敵,富貴則還處於上升階段,目前勝算不大,再過個三四年,差不多就能斗一斗,十年後,肯定沒有懸念,我之所以練槍,一方面是這玩意有意思,其實還有不可告人的原因,就是覺著有富貴在,拳腳方面我做第一肯定沒希望,他這座大山橫在面前,我走不過去,就只能繞著走了。」

陳二狗略微錯愕道:「我家富貴這么變態?」

陳慶之苦笑道:「你才知道?」

陳二狗殲詐道:「我本來覺得富貴也就是在咱張家寨方圓百里內是一號好手,總以為部隊里像他這樣的人一抓一大把,他入伍之前我老擔心他會被人欺負,現在看來是多余了。」

陳慶之灌了一瓶酒,豪爽一抹嘴,感慨道:「富貴這種男人,我這輩子都不想碰到第二個,實在太摧殘別人的信心。」

陳二狗笑容放肆,道:「老陳家的種,那都是一等一的。」

陳慶之輕聲笑道:「你打算什么時候做父親?」

陳二狗愣了一下,雖然基本上每天都會辛勤耕耘,曹蒹葭也從不采取任何避孕措施,但陳二狗對這方面實在沒有經驗,陳二狗不說話,陳慶之也不好多問。等陳二狗回到小窩已經凌晨,曹蒹葭開著房間的床頭燈,人已經熟睡,陳二狗躡手躡腳去洗了個澡,在書房看了一個半鍾頭資料,一份是曹蒹葭剛打印出來的《黨政領導干部選拔任用工作條例》,還有就是吳涼送來的厚厚一疊煤礦信息,書桌上放有兩本文摘筆記,因為陳二狗閱讀有圈圈畫畫的習慣,曹蒹葭在家教授陳象爻之余就會把重點摘抄到本子上,密密麻麻,第二本都快寫完,她是一個不依賴電腦的女人,沒有qq,只有一個好友寥寥的msn,所以喜歡書寫,而不是敲打鍵盤,陳二狗靠著椅子,忍住抽煙的欲望,關掉台燈,在漆黑環境閉目養神10分鍾,來到主卧,輕輕爬上床,把媳婦一只伸出被子的手放回被子里面,關掉床頭燈,准備睡覺,他再欲求不滿,太晚回家如果曹蒹葭已經入睡,他都不會把她叫醒滿足自己的欲望,對待曹蒹葭,純粹姓欲並不占據主導地位。

就在陳二狗隱約有睡意的時候,突然察覺到曹蒹葭一個轉身朝向他,睜開眼睛,發現她瞪著那雙能洞察世事看穿人心的秋水眸子,別樣風情,極有女人味,還沾染上幾分以往陳二狗從未在她身上看到的氣息,模模糊糊,朦朦朧朧,陳二狗心一緊,像是在等待最終的審判。

曹蒹葭挪了挪愈發豐腴凝脂的曼妙身子,在陳二狗耳畔吐氣如蘭:「二狗,我懷上孩子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