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刺殺旦,大青衣(1 / 2)

雖不是硝煙彌漫,劍拔弩張,但這場兩個女人之間的戰爭,結局未必就不會悲壯慘烈。

「女人,尤其是成功女人,一生都處在斗爭中,但是女人最大的敵人,始終還是女人。」竹葉青坐在檀木椅子上,面對曹蒹葭沒有絲毫的自慚形穢,環視一周,很滿意這棟房子的布置,尤其是那一牆壁整排書架的書籍,它們的繁重晦澀與客廳一條茶幾兩條椅子的簡約構成鮮明對比,竹葉青喝著曹蒹葭煮出來的洞庭湖碧螺春,語調輕緩,「這話是我7歲的時候老爹信誓旦旦告訴我的,起初我怎么都想不明白,到後來才發現其中的苦心,難為他一個單身父親能思考出如此哲理的東西。」

「我媽也說過類似的道理。」曹蒹葭微笑道,想到那個自己男人提到過數次的有趣光頭,曹蒹葭起初見面也有點動容,一頭紅蓮圖案,絢爛妖艷,真不知道竹葉青從哪里找來這么個驚艷角色,「真不讓蒙沖進來?讓他一個人守在門外做門神挺過意不去的,何況我們談論的也不是見不得人的事情。」

「他要進來,我就已經輸了一半了。」

竹葉青媚笑道,低頭看手中的碧螺春,搖了搖,一臉不以為然,「你就讓他跟著你喝一輩子茶水?什么碧螺春,大紅袍,龍井茶,都要一小口一小口慢騰騰,死氣沉沉,了無生趣。」

「確實,男人當喝酒。」曹蒹葭似乎沒有爭鋒相對的意圖,處處附和,她望著竹葉青系在手腕上的紅繩,以及那一枚碧青色古朴酒壺,美輪美奐,襯托得竹葉青那只手臂如象牙雕琢而成。曹蒹葭從不自欺欺人,眼前這位讓陳二狗心生敬畏的女人果真不是凡夫俗子,沒有一點多余的煙火氣。

「曹大小姐,今天把我請來是要先禮後兵嗎?」竹葉青懶洋洋蜷縮在紫檀木椅中,像一只連爪子都沒有磨鋒利的小貓。

「就是說點心里話,從小到大,一直沒機會,好不容易碰上一個,也不管是不是唐突,都要一吐為快。」曹蒹葭微笑道,沒有城府,沒有偽善,真誠得幾乎讓人不敢正視。

「別試圖改變我的決定。」

竹葉青搖頭道:「你如果想說服我跟陳二狗井水不犯河水,我勸你死了這條心,你就算說得天花亂墜,我也只當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其實你還不如直接搬出你曹家這座大山來壓我,說不定我會忌憚玉石俱焚而松手,打賞給他一條陽光大道。」

「能搬動,我早抬出來了。」曹蒹葭坦誠笑道,「別說玉石俱焚這類大話,你竹葉青再手段通天,想要跟曹家鬧成魚死網破的境地,都是痴人說夢,我家老太爺只要一天還躺在那張太師椅上,哪怕只剩半口氣,你就算拉上整個上海,也未必能讓曹家垮台。你別唬我,我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孩子,我既然單獨跟你見面,就根本沒想玩心理戰,兩個女人為了一個男人勾心斗角,誰贏誰輸都是那么一回事,還不是便宜了男人。」

竹葉青伸出一根纖弱手指纏繞手腕紅繩,不知道是泄氣還是怨恨,輕聲呢喃道:「如果你不是曹老太爺最器重的子孫,不是傅穎的女兒,不是曹野狐的妹妹,我哪會坐下來跟你喝茶。所謂[***],汰漬檔,我見識過大大小小幾十個,結交過不多不少十來個,也踩下過幾個,曹蒹葭,你別惹我,我是個瘋子,就算沒辦法讓曹家半死不活,潑你們一身腥臊臟水不是難事,這種事情不是沒有前車之鑒。」

「你盡管去,我巴不得你給那群精力旺盛的曹家嫡系和旁系成員找點事做發泄口,省得他們睡覺都惦記著要找我們家二狗麻煩。我現在已經是陳家的媳婦,是二狗的女人,要是放以前,就是陳蒹葭。在我看來,曹家只要不垮,我樂得你讓它少賺些錢,你的出現正好豐富這代曹家繼承人的斗爭經驗,是好事。」曹蒹葭一副「沒心沒肺」的做派,讓人大開眼界。

「你與葉燕趙那個圈子不同,跟方一鳴那批上海公子哥也不太一樣,果然是有其兄必有其妹,早聽說你哥有一身兩湖老一代開國將軍的匪氣,是個不好惹的主,一葉知秋,看到你我就多少能理解你哥的脾氣。」竹葉青感慨道。

「我們曹家一向喜歡修野狐禪。」曹蒹葭笑道。

「其實你和陳浮生都是好運氣,男孩窮養女孩富養,男人前二十幾年越苦,下輩子就越容易榮華富貴,至於你,身上隨便哪個光環不讓人垂涎,窮苦人家出身的女人跟你一比,果真應了那句話,人比人氣死人。」竹葉青雖然嘴上說氣惱,可語調平靜,似乎她心中沒有過多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