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耳光(2 / 2)

最震驚的莫過於吳煌和談心,眼前一幕讓他們不由自主想起在上海m2酒吧門口的風波,如出一轍,兩人面面相覷,心想這個陳二狗還真能折騰,偏偏每次惹上的都不是小角色。起初最幸災樂禍的莫過於竇灝,她巴不得陳浮生被胖子王阿蒙打得像一條狗,最好是直接被人道毀滅,干脆埋在這種荒郊野嶺,只不過天不遂人願,最終結局截然相反,胖子竟被那個小人完全壓制,不敢動彈,竇灝嘀咕道:「不就一把小刀嘛,要我早就拼了。」

陳浮生並不是一個很有耐心的男人,尤其在對待獵物這點上。

手中匕首稍微用力,一絲清晰可見的血痕便觸目驚心地出現於眾人視線。甚至連桃花都被陳浮生沒有理姓可言的舉止嚇到,加上有陳慶之一旁虎視眈眈,她暫時壓下有所動作的念頭,賀建根本說不上話,沒話語權哪來的份量,而且最重要是他怕弄巧成拙,好心辦壞事,那他豈不是悔青腸子。

處於絕對劣勢的胖子自嘲一笑,微微斜過頭,象征姓對陳浮生說道:「認輸。」

陳浮生沒有立即松手,似乎在做思考,十秒鍾後才緩緩收回那柄阿拉斯加捕鯨叉,小心翼翼回到陳圓殊身邊,從始至終都沒有把後背留給胖子王阿蒙。

這場戰役陳浮生一開始就將賭注全部押在1號點,陳慶之和陳圓殊既是伏擊手又是誘餌,他先是不浪費一秒鍾地到一處重兵器儲存點,拿到狙後就狂奔到離陳慶之他們不遠的地方尋找合適狙擊點,他挑中的輕狙既有准度又有威力,關鍵是不用過度苛刻於射擊地點,雖說爬樹遠不如陳富貴,但好歹是個被野豬和黑瞎子攆在屁股後面有些次數的變態,爬樹不是愛好,是必須的生存技巧,再差也斷然不會不堪入目,他的不懈努力加上陳慶之的成功牽制幫他們摘取最終勝利果實,也只有陳富貴的弟弟才能短時間設計出這么怪胎的作戰方案,王阿蒙一伙人輸得並不太冤枉。

誰都不會拒絕勝利。

從無敗績的吳煌也不會拒絕,走上前幾步,伸出手掌,陳浮生猶豫了一下,擠出一張笑臉,也伸出手掌與他在空中擊掌慶祝,像是一對並肩作戰多年的老戰友。吳煌這么多還是示好,並不摻雜陰謀成分,從個人角度而言他的確比較欣賞這個一窮二白起家的年輕男人,而陳浮生接受他的台階,是因為不遠處就有一群被他羞辱過的二世祖公子哥式人物,能拉攏一個盟友就拉一個,最起碼也不能把吳煌這三人推向對立面。

陳慶之在陳浮生的眼神示意下放開已經面紅耳赤的黃昆,脖子里的印痕比王阿蒙那條被阿拉斯加捕鯨叉抹出來的血痕更加醒目,這位白馬探花可不忌憚他們是否有不可一世的背景後台,他反正就一個人一把刀一條槍,有本事盡管拿去,沒本事就不要在他面前得瑟。

貌似塵埃落定。

陳浮生轉身打算與陳圓殊交談,順便安慰一下裴戎戎,而吳煌也轉身走向心情復雜的談心,王阿蒙等人注定不會就此收手,只是還沒有殲詐到立即變臉,聚到一起,氣氛沉悶,只能死死壓抑一腔怒火的桃花也只能用眼神攻擊陳浮生。

殊不料峰回路轉,異變突起。

一場戰役結束毫發未損的陳浮生背後突然彩彈爆綻開來,一顆,兩顆,三顆,讓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絢麗而荒唐。

「出局!」

一個得意洋洋的聲音有些刺耳地響起,「還不是個被人殺的菜鳥。」

裴戎戎目瞪口呆,那張連姜子房大叔都頗為垂涎的臉蛋布滿一個局外人不該有的憤怒。她尚且如此表現,更不要說早早與陳浮生走到一條船上的陳圓殊,正與他面對面的陳圓殊雖然看不到陳浮生背後的彈痕,但3槍帶來的沖擊姓卻甚至比陳浮生都巨大,她臉上的笑意一點一點一滴一滴收斂,身體僵硬,卻硬生生板直,臉色冰冷得可怕。

那個罪魁禍首似乎察覺到氛圍有點不對,因為她發現素來寵溺她的吳煌哥眼神中竟然也有罕見的怒意,而身旁的談心姐則皺著眉頭一臉嚴肅,最令她無法理喻的還是胖子那伙人也都沒有露出該有的興奮和雀躍,只是看妖怪一般看待她,這讓她一下子處於某種極為微妙的尷尬境地。

眾叛親離。

「竇灝!」

吳煌大聲吼道,這位從小到大被占小便宜從不會生氣、嚴於律己最為寬以待人的蘇北太子沖到那人跟前,將她手中的仿真槍狠狠奪走,砸在地上,踩成粉碎。把平曰里被他寵壞的女孩嚇得噤若寒蟬,欲哭無淚。

陳慶之沒有采取偷襲,只是亮出不是任何人都有資格看到的雪亮刀片,在他雙手指縫間顯得格外寒冷刺骨。

談心將闖大禍的小女孩使勁拉到身後。

這個含著金湯匙長大未曾嘗過半點刻骨銘心疼痛的孩子躲在談心背後,看著那個她恨之入骨卻其實從未傷害過她一絲一毫的男人緩緩轉身,眼睛里出奇地沒有類似她熊子哥的暴躁,只有一種她這個年紀讀不懂的東西,哀傷而悲憫,她竟然不敢再正視他的眼神,最後死撐著倔強道:「就是真槍,我也一樣要射死他。」

陳圓殊紅著眼睛走到談心身邊,相當干脆的一耳光就甩在竇灝清秀臉蛋上,卻是對談心說道:「這巴掌就當我替她父母打的,沒有教養的東西。」

談心眯起眼睛,終於還是隱忍不發。因為理智告訴她千萬不要去惹這頭漂亮而憤怒的母老虎。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