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等(1 / 2)

陳浮生離開狀元樓包廂後高緣還在一杯酒接著一杯酒往肚子里倒,混他這一行沒有海量根本撐不住台面,所以先前跟陳浮生僅僅喝去大半瓶茅台完全是照顧陳浮生下午有事,沒點喝酒如喝水的本事,高緣這兩年哪敢替錢老爺子擋酒,姐妹花見他不說話,其中一個女人媚眼如絲道:「高哥,這是哪家的公子哥?這么大能量。」

「懂不懂規矩。」

高緣微微皺眉,繼續喝茶吃菜,這是高緣的習慣,只要說他掏腰包買單結賬的飯局,基本上都是他最後一個離席,也都會將飯菜吃個七七八八,撐不下的也會打包拿走。他察覺氛圍有點凝滯,抬起頭看見提問的女人委屈地皺著一張漂亮瓜子臉,賭氣地瞪著他,高緣嘆口氣,道:「你也是這一行的前輩了,手里也都帶過好幾批女孩,怎么還不知道亂問亂說的壞處,怎么,忘記當年的教訓了?」

姐妹花神色黯然,如花似玉的臉蛋布滿做這一行很難被人瞧見的落寞,高緣繼續吃菜,不動聲色。

她們這對南京交際圈里鼎鼎有名的雙胞胎美女綽號大小觀音,姐姐叫黎小奴,妹妹叫黎嫩蠻。沒有一個女人生下來就想做記女,她們也不例外,大概五年前初入行,因為不懂規矩向外人說了點酒席上聽到的八卦緋聞,言者無意聽者有心,一傳十十傳百,最後讓酒席上一個外頭彩旗飄飄的官員家中紅旗造反鬧離婚,官員惱羞成怒,就動用黑道上朋友關系收拾她們,當時她們正在招待高緣,是高緣一時心軟幫她們擺平那起風波,所以她們這些年一直對高緣心懷感激,記女也有血有肉,未必就一定是戲子無義婊子無情,只要是高緣喊人,她們一定抽出時間,分文不取,連她們後來的名字都是高緣取的,因為高緣說這兩個名字討喜,不俗不雅,適合有點檔次的小姐,她們也不覺得這是侮辱,因為高緣說過,男人出來混有武力值沒有腦子除了被當槍使就是背黑鍋。女人出來混,哪怕姿色出眾,沒腦子也只能看著別的小姐一天拿上萬大洋,而自己一個月拼死拼活腰酸背痛嘴抽筋也掙不到一萬塊,做什么職業不是圖錢,有錢的記女還能叫鴨子,一叫叫一打。

如果不是高緣諸如此類時不時提點她們,她們也不可能迅速脫穎而出,做那種一晚上動動嘴聳聳身子就能賺5位數的小姐,所以只要是高緣牽線搭橋的客人,例如今天的陳浮生,她們都不收錢,這恐怕也是她們唯一能報答高緣的機會。

「聽說過密碼酒吧沒有?」高緣差不多清理掉餐桌上食物十之八九,妹妹黎嫩蠻立即體貼地遞給他一張餐巾紙。

「沒有,我們酒吧一般只去大小亂或者瑪索菲比這幾家,沒聽說密碼。」喜歡在床上自稱奴家取悅男人的黎小奴搖頭道,望著高緣,一直遺憾為什么他不肯與她們姐妹親熱,嫌臟?不會,高緣不是那種偽君子衛道士,是兔子不吃窩邊草?黎小奴心中嘆息。

「他是密碼的大老板,這一兩個月可能會把原先比較小眾的密碼做大,你們到時候主動自覺一點,捎上你們帶的女孩和圈子里臉蛋過得去的朋友去酒吧幫忙暖場,反正以後要去就首選密碼,人家給你們暖場費,一毛錢別要,打死都別要。你們開銷,老老實實掏腰包,一分錢都不能少,記住沒?」

高緣打了個飽嗝,緩緩道,「以後你們兩個就知道這么做意義在什么地方。」

「謝高哥指點。」黎小奴媚笑道,嫵媚是職業本能,笑容本身很真誠。女人一漂亮,往往懶得動腦子,她們姐妹大抵就是典型,但不智慧不聰明不代表愚蠢,她們就認准一點,只要是高緣說的就本本分分去做。相對外向火辣的姐姐黎嫩蠻顯得比較安靜賢惠,小聲笑道:「高哥,那倒時候我們可有二十來號姐妹去密碼酒吧暖場,都是水靈漂亮的大美女,呆上個一星期給他們拉生意,密碼想不火都難。」

高緣笑而不言,只要讓陳浮生見到她們姐妹一眼,相信那個聰明的年輕男人就知道這份禮物是誰送出去的,到時候也就大功告成。

離開狀元樓之前,高緣提醒道:「暖場是好事,可別弄得太亂,省得密碼酒吧一開張就嚇跑一批膽子小的泡吧族。」

黎小奴拋了個媚眼,貌似嬌羞道:「放心,姐姐每天都是處女,看上去就是良家婦女,8歲以上80歲以下的男人都不會被我嚇跑。」

高緣搖頭笑笑,最後說了一句:「等你不是處女了,我再給你紅包。」

——————————————密碼酒吧內部構造全部拆掉後重建,陳浮生大體看得出來裝修風格是走蘇荷88路線,對於這一點並沒有異議,就算心有不滿,按照規定他也不可以插手,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來,羅開泰並沒有來,袁淳倒是出乎陳浮生意料地在審核施工圖紙,時不時與成元芳派遣過來的負責人交流,她姿態很低,始終擺出虛心求教的模樣,喝了兩杯多茅台的陳浮生望著略顯空曠的酒吧,讓王解放去拿一瓶茶飲料過來解酒,等袁淳覺得可以歇口氣的時候才向陳浮生打聲招呼,沒半點以後要看陳浮生眼神臉色行事的覺悟,陳浮生笑問道:「你羅叔呢?」

「去武夷山散心,還不是被你逼的。」袁淳沒好臉色道。

「能讓羅叔幫忙帶點守陽村一帶的東筍干嗎,最好再帶些武夷山那邊的香菇,我媳婦上次走得急,說很遺憾沒能吃上那里的筍,既然羅叔剛好去,你就幫我打聲招呼。」陳浮生絲毫沒有被袁淳的冷漠神態打敗,繼續厚顏無恥道:「還有那個大紅袍是不是武夷岩茶的一種,如果是的話也一起捎上,省得跑第二趟。」

袁淳實在很佩服陳浮生的臉皮厚度,才扎了羅叔一刀並且把他逼出密碼酒吧,這就讓羅叔大老遠帶東西回來,她實在開不了那個口。不為所動的陳浮生笑眯眯道:「我就不跟羅叔提錢了,都是熟人,談錢傷感情,也俗氣,對了,要是羅叔是開車去自駕游,那就干脆幫我多帶點筍干香菇和大紅袍,反正車廂能裝下不少東西,實在不行就放後排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