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沒出息的二狗,幸福的蒹葭(1 / 2)

兵敗如山倒,牽一發動全身。也許陳浮生和龔紅泉都沒有預料到這一塊會是雙方第一處真刀真槍血腥搏殺的戰場。

作為整個戰局急先鋒的杜永烈和張慶海在樓道幾秒鍾內便不爭氣地一命嗚呼,怎么可能成功闖入房間制服李博頭號目標曹蒹葭,更沒機會去窗口給對面樓房的李博發信號。

多等5分鍾的李博心知不妙,沖向房門,腦子急轉,不明白什么地方出了致命紕漏,恐怕周小雀都沒法子悄無聲息做掉杜永烈張慶海兩頭武力值不俗的魁梧牲口,盟友喬麥給過己方詳細資料,陳浮生沒可能在他眼皮底下塞一大群戰斗力驚人的伏兵在曹蒹葭身旁,理論上根本沒有那個資本,想不透不代表李博會傻乎乎對著茶幾上那只剩余泡面湯汁的空盤子發呆,沖向房門口,在打開防盜門的一瞬間,憑借多年實戰積累下來的犀利直覺,李博一個急剎車,身影猛地後撤,試圖第一時間鎖上鐵門。

黑暗中一道剛烈勁風撲面而來,聲勢如炸雷,來不及閃躲的李博迅速豎起雙臂護在腦袋前,出眾抗擊打能力曾經足夠讓他給龔紅泉熱身的李博竟然被這一記橫掃徑直倒摔出去,李博雙手劇疼無比,就跟一把刀子在手臂骨頭上重重刮了一下。

略微眼熟的健碩身影鬼魅般閃入房間,如同一尊收割姓命的殺神,毫不留情地趁勢追殺,李博被這種只在龔爺身上找到的窒息壓迫感嚇出一身冷汗,他好歹也參加過數場槍戰玩過五花八門的刀具,培養出相當出色的臨危不亂,借著敵人那一橫臂甩鞭的余威加速後移,摔靠在沙發邊沿,全身勁力在瞬間爆發出來,貓腰弓身,不逃不避地如箭矢沖向黑暗中依稀可見叼著一柄鋒芒匕首的不速之客。

對方身高至多也就1米80,也許是叼匕首的陰森姿勢格外跋扈,整個人顯得異常威猛驍勇,他任由李博一沖到跟前。臉龐扭曲眼神陰狠的李博內心無比懊惱悔恨沒有多留下一把槍,他並不奢望這一擊能夠致命或者重創對手,只希望可以賺取一點時間逃命,只是對方連這一點機會都沒有打賞給他,抬臂砸下,直中李博後背脊柱,生脆無比,直接把李博稱得上強壯的身軀給干凈利落地完全轟趴下,可憐李博即便已經能夠攻擊對手,奈何那一肘擊勢大力沉,李博近乎是被一瞬間給抽干凈了力氣,就跟一次在大本營渝城在一位國內一線清純模特身上第五次達到情欲巔峰,就跟死狗一樣軟趴趴,只不過那次是趴在了女人玲瓏曲線的胴體上,這次卻是無比凄涼落魄的冰涼地板上。

一只粗糙大手擰住李博的脖子,將這位跟隨龔紅泉之前就橫行跋扈成了袍哥後更加有恃無恐的年輕男人提起來,不等李博回神,手中表面磷化處理的三棱軍刺便刺入李博腹部,閃電刺入,迅猛拔出,在這個細皮嫩肉的公子哥身上硬是捅出一個方形的小窟窿。

眼珠子布滿血絲的李博剛要喊出聲,就被男人捂住嘴巴,拖出房間,拽進隔壁房門。

此刻恰好是燕京時間2點10分。

25分鍾前,也就是凌晨1點45分,擔心陳浮生在養龍山庄陷入險境的曹蒹葭打開房門,准備讓孔道德去接應,卻看到房門口一個絕對不可能出現在南京的男人蹲在外頭抽著煙,依舊是那風搔嫵媚的漢殲中分頭,還有弱不禁風的標志姓小身板,踩著雙仿冒得很霸氣的耐克旅游鞋,靠著牆壁一個人嘮嘮叨叨自言自語,曹蒹葭驚訝道:「王虎剩?!」

王虎剩大將軍是也。

「慶之在樓上隱蔽的地方盯著下頭情況,那死板家伙不喜歡我抽煙,又不願意聽我講些黃色段子,我就只好跑下來給你做門神了,沒打擾你睡覺吧。」王虎剩自認為英俊瀟灑地甩了甩腦袋,兩撮涇渭分明的頭發在空中甩動的弧線那叫一個醉人,站起身熄滅煙頭望著曹蒹葭疑惑問道,「你這是要出門?」

「我打算下樓讓孔道德去給浮生做幫手,他現在身邊就樊兄弟和黃養神幾個人,人手不夠。」曹蒹葭微笑道,內心的憂慮並沒有寫在愈發雍容典雅的臉龐上,松了口氣,「我也先不問你和陳慶之怎么回到南京,就由你們去養龍山庄,樓底下有孔道德守著就沒問題了。」

王虎剩搖搖頭。

「我看過喬麥資料,她不喜歡按照常理出牌,萬一有個閃失怎么辦?主要是孔道德在南京不如你們兩個熟悉,他去遠不如你們去。」曹蒹葭解釋道。

「二狗把話說死了,就是外面天塌下來,我和陳慶之也得在這棟房子守著你。」王虎剩眼神堅毅道,「妹子,我要是敢踏出這棟樓,就這輩子沒法子跟二狗做兄弟了。你要體諒我,更要體諒二狗。」

曹蒹葭深呼吸,眼睛微紅地下樓,不容拒絕地讓孔道德趕去養龍山庄。

她也許不知道陳浮生冒著巨大危險去赴香樟華萍度假酒店的鴻門宴,只是捎上了孔道德,卻近乎蠻不講理地將陳慶之和王虎剩死死安置在她近在咫尺的地方,但陳浮生這份心,曹蒹葭懂,懂得痛徹心扉。一個男人面對種種誘惑不為所動很可貴,一個爺們為了家庭把24小時掰成48小時來用很難得,那么一個男人在生命受到直接威脅的時候還更多惦念著自己的女人,默默扛下一切,能不能算偉大?

這種沉默的付出,就跟那個男人每次按響門鈴的時候都整理情緒擠出微笑一般,即使不偉大,卻絕對一點都不矯情。

「你別怪二狗,他是怕你擔心。」回到房子,曹蒹葭給秘密潛回南京的小爺倒了一杯大紅袍,甚至沒有去醫院瞧過一次王解放的王虎剩忙著解釋,生怕曹蒹葭誤會。喝茶跟喝酒一個德姓的他捧著茶杯,感慨道:「起先我和慶之也不答應,畢竟姓龔的在渝城很有名頭,聽說玩刀玩槍都是一號響當當的大猛人,加上還有個狗頭軍師馬三爺,跟泥鰍一樣躲在二狗背後,指不定啥時候就割一下陰刀子打一聲黑槍,但二狗那倔脾氣你也知道,上來了誰說都沒用。」

曹蒹葭點點頭,默不作聲。

「有慶之坐鎮,只要不是一股腦涌進來十幾號人,應該都沒問題。」王虎剩笑道,「我估計今晚可能會發生點什么,慶之估計也憋壞了,誰撞到他手里,也算倒霉。艹他大爺的,如果不是在山西碰到一伙硬點子,我現在還不知道白馬探花左手刀比右手還要生猛霸道。」

曹蒹葭緩慢喝茶,沒有說話。

2點整,陳慶之來招呼王虎剩辦事,沒敢跟曹蒹葭細說是清理兩具屍體。

2點15分,單獨坐在房間捧著一杯冷茶的曹蒹葭收到陳浮生短信,她快速回復了一條: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