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鬼魂新娘(1 / 2)

這天,謝靈涯照例做了中飯。在抱陽觀,因為張道霆每天都在前院撐場面,其他活兒謝靈涯就自己攬了很多。

看謝靈涯穿得也不像平時不出門時那樣隨便,海觀潮隨口問他:「去哪?」

「太和觀搞民俗文化活動……就是廟會,還有個道學講座,過去看一下。」謝靈涯說道。其實除了他,本來太和觀那邊特意打電話還邀請了施長懸,但是施長懸對這種活動沒興趣。

「道學講座啊,他們知道你那德性嗎?」海觀潮頗有感觸地道。

謝靈涯:「哥,你不能因為輩分沒漲成,就明嘲暗諷我。」

海觀潮:「……是誇你,你太敏感了。」

他心中暗道,都說吸收知識要像海綿一樣,但這個謝靈涯就跟海綿成精似的,未免太過分了。

太和觀作為本地一個旅游勝地,搞搞活動再正常不過,他們辦這廟會還請了歌舞團的。

謝靈涯到了現場,就看到現場已經挺熱鬧了,不少市民即使不是信眾,也會攜家帶口來玩一玩。

謝靈涯穿過人群去舉辦講座的會議廳,因為是廟會的一個環節,這個講座其實不像海觀潮想的那樣,其實屬於比較通俗的道教文化科普,是開放給市民聽的。不過道協的人會後私下還要再交流。

謝靈涯一去,就和比較熟的毛正清道長打了個招呼,大家坐在一起。

「謝居士,」毛正清笑眯眯地說,「聽說最近抱陽觀多了許多善信,恭喜。」

抱陽觀的名氣越來越大,連毛正清也知道他們最近的動靜了。

謝靈涯謙虛了兩句。

毛正清說道:「陳主任還說呢,今天你來了,一定要給他介紹,聊一聊。」

「陳觀主身體大好了?」謝靈涯問道,太和觀的觀主陳三生自從幾個月前和人斗法失敗,就一直靜養,這中間什么活動也沒參加。

毛正清頷首道:「其實還是比較虛弱,但是有些事務必須處理,或是接待重要賓客,所以也沒辦法啊。」

過了會兒,毛正清看了下手機,就帶謝靈涯提前離場去見陳三生了。

謝靈涯以前沒看過陳三生,但太和觀里有陳三生的照片,和以前的照片比起來,他看上去滄桑了不少,剛剛會完客,坐在椅子上慢慢地喝茶。

看到謝靈涯後,陳三生微笑著道:「是小謝吧,確實有幾分你舅舅的風采啊。」

他讓謝靈涯都入座,說道:「想當年,我還替人引薦過,有人想請你舅舅出任一個大廟的觀主,你舅舅掛念抱陽觀,謝絕了。你倒是青出於藍勝於藍,我聽毛道長說了你片刻成符的本事,真是好資質啊,難怪和施道長這么相投。」

說是片刻成符,其實大家心里都清楚,毛正清形容的時候動作可能放在謝靈涯的姿勢上……

謝靈涯不知道陳三生和他舅舅還有這個往事,頗為唏噓,他舅舅就是犟啊。

陳三生之前實在元氣大傷,他這些天出關,立刻迎來很多做法事之類的邀請,其實在他閉關靜養的時候就積攢了很多,實在不得不親自回復,一一謝絕。以他的身體狀況,實在禁不起長時間的精力消耗。

謝靈涯心里好羨慕啊,人家客似雲來,有人排著隊請做法事,他們道觀幾個月才接多少單啊。

不過這也是太和觀和陳觀主多年名氣積累下來的,沒得比。

因為身體還沒大好,陳三生聊了幾句後也就送客了,不過謝靈涯覺得他對自己態度挺好的,而且和舅舅也認識,所以印象很不錯。

和毛正清一起走出去時,迎面走來一個老婆婆,看到毛正清就緊走幾步喊他:「毛道長啊,我可找到你了。」

「董居士啊,這是怎么了?」毛正清不解地道。

老婆婆說:「上上周我在這里請了三清像回去,你還記得嗎?」

毛正清:「呃……好像是有這么回事。」

太和觀規模比抱陽觀大得多,他們還有兩間很大的門面,做法物流通處,供善男信女請些神像、符籙之類的回去。

老婆婆又道:「上周我去外地女兒家住了幾天,吩咐我兒媳婦每天幫我換供品,回來之後就聽說,她已經連著拉了好幾天肚子了。」

毛正清一聽,趕緊說道:「我們的神像都是標標准准,經過道長開光感應的。」

他怕老婆婆是想說他們的神像有錯,屬於邪神,才影響了主人家。

「我知道,」老婆婆立刻道,「神像當然沒有問題,是我兒媳婦啊,我千叮嚀萬囑咐,她就是不上心。讓她放蘋果,她偷懶,頭兩天放了李子……」

說到這里,原本放空發呆站在旁邊等毛正清的謝靈涯都不禁看了過來。

給神像放香花供品,也是有些講究的。比如鮮花要梅蘭之類清香的花朵,水果最好是放蘋果,吃過的東西不能放,李子則絕對不能供三清像。因為老君姓李,犯了忌諱。

老婆婆繼續道:「後幾天更過分,她把吃不完的榴蓮放上去了。」

毛正清:「……」

毛正清和謝靈涯都一陣無語,放榴蓮是什么操作,你喜歡吃三清不一定喜歡吃啊,再把人家熏著了!

「供了榴蓮後可不就拉肚子了,還說自己應該是腸胃炎,那怎么吃葯吃不好。」老婆婆埋怨地道,「毛道長,你說這該怎么辦?」

毛正清汗道:「供品都換過,帶你兒媳婦去三清殿上個香賠罪吧,另請一道平安符回去,以後千萬別再這樣了。」他說著十分黑線,「榴蓮……」

老婆婆趕緊點頭,「嗯,嗯,我好好給她說了。」

老婆婆離開之後,毛正清和謝靈涯兩人無奈地對視,這真是什么事兒都能發生,榴蓮供三清,虧那人想得出來。

……

謝靈涯又和其他道士交流,加深了一下友情,然後才離開。

廟會人多,人群中謝靈涯仿佛聽到有人叫自己名字,回頭在茫茫人海里找了半天,才看到熟悉的面孔。

「穆珊?」謝靈涯和那個叫他的女孩子打招呼,這是他大學同學。

穆珊和自己父母一起來的,謝靈涯過去叫了叔叔阿姨,穆珊的父母還想歪了一瞬。

「好久沒見了啊,在道觀做財務那么忙嗎?同學聚會都老不出來。」穆珊笑著說,「今天下午剛好約了樂彤、小白他們玩,一起來啊。」

謝靈涯好多同學都以為他在舅舅的道觀做財務,他也沒有解釋那么清楚,反正他確實不是道士,至於是老板還是財務也差不多,反正財務的活兒也是他在做。

因為抱陽觀人少,所以謝靈涯確實放棄了很多活動,這下被老同學逮住了,他也只能說:「行吧。」

穆珊剛好借機和父母道別,拉著謝靈涯走了,「哇,我爸媽又在勸我相親,幸好看到你了。」

謝靈涯回頭看了一眼,「我估計你爸媽回去還得問你和我有沒有機會。」

「有機會還用得著等到大學畢業嗎?」穆珊拉著謝靈涯坐公交,又轉地鐵,據她說,今天和幾位大學時玩得比較好的同學相約在桌游吧。

這時候也已經五點鍾了,其他同學已經抵達桌游吧,穆珊稍微遲了幾分鍾,推門進去,大家都看著她身後那個驚喜。

「我靠,謝靈涯也來了?」

「你小子總算出來了!」

謝靈涯打了一圈招呼,看到一旁坐著一個低著頭的女孩,分辨了一下才喊道:「樂彤?」

樂彤抬起頭,一張臉白中發青,臉色很差,眼神也有些渙散。

「樂彤這是怎么了?」穆珊坐過去,吃驚地道,「才多久沒見,臉色這么難看,你生病了嗎?」

樂彤露出一個木然的笑容,「沒事。」

穆珊和其他人對視一眼,看先來的同學也很茫然的樣子,不過大家都不覺得這像是沒事,她小心地道:「樂彤,你怎么了?」

樂彤搖頭:「真的沒事。」

「……好吧。」穆珊忽然想到她會不會是失戀了,當著大家的面沒再追問,「那吃點東西吧,看你臉色差的。」

這里也能點吃的,大家邊吃邊玩,順便把晚飯解決了。

樂彤從善如流地隨手點了份吃的,而從進來就被人拉著指責的謝靈涯看她幾眼,卻總覺得不對,樂彤平時很開朗,今天卻像變了個人一樣。

是生病了,還是心情不好?

這時樂彤忽然抬眼,和謝靈涯四目對視,她直勾勾地盯著謝靈涯。

謝靈涯頓時感到一陣惡寒,正要分辨之時,卻見樂彤往嘴里塞著吃的,仿佛什么也沒發生過一樣。

謝靈涯滿腹狐疑,又被同學拉著問他在道觀的福利了。

「好了,先玩游戲唄。」穆珊說道,「按小時計費的呢,我們來玩狼人殺啊。」

大學的時候,班上很多人就一起玩過狼人殺游戲,這會兒都點頭入座。因為他們人數不夠,還拼了幾個陌生人。

狼人殺是類似警匪游戲的發言游戲,玩家通過抽取卡牌確定身份,分為好人和狼人兩個陣營。然後互相懟,狼人需要弄死好人,好人則需要找出所有狼人並投出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