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埋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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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就在附近的寫字樓上班, 是一名白領, 抱陽觀的符籙靈驗的事情, 前些天就傳到他們公司了。他當時就說了好幾條猜想,關於道觀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的。

今天,陳默更是和朋友一起親自過來看了, 可惜, 他們既沒有找到蚊子,也沒有破解抱陽觀無蚊蟲的方法。

陳默不開心之下, 在門口就說了起來。反正, 他向來都是不信鬼神的。

陳默聽謝靈涯那么說完之後,就覺得他知道那么清楚, 可能是這里的信徒。據說單單糾結材質問題,陳默很不以為然,也懶得和他說。

當然, 謝靈涯也沒心情和他聊,直接回觀里了。

接下來的兩天,陳默就慘了。

開得好好的電瓶車, 偏偏拐彎往他身上懟。

過馬路時不知是誰推他一把, 差點被飛馳而過的汽車撞到, 同事卻說根本沒有人推。

就連路過都會被掉下來的花盆砸。

受了各種小傷的陳默非常郁悶, 在公司說起這件事。

和他一起去的朋友問他:「陳默啊, 你好像就是從抱陽觀回來後, 開始倒霉的吧……」

陳默一窒, 氣道:「不可能!」

「但是你這兩天也太衰了吧?而且你說出事的地方,好像都在抱陽觀旁邊。」

陳默每天上下班、吃飯都要好幾次經過抱陽觀,一聽到這話,他渾身一僵,想起的確地點都很靠近抱陽觀。

一時間大家都有點寒了,勸道:「你還是去觀里拜拜,道個歉吧!」

「為、為什么啊,再說,我在門口罵的。」陳默說道。

大家都不說話了,其實聽他說在門口罵的,就知道他心里也有點打鼓了。

唯有陳默的朋友拍拍他,小聲道:「我以前也聽說過有人在廟里說些不敬的話,出門就被車撞了。」

陳默一聲不吭。

到了中午下班的時候,陳默准備去吃飯,因為這兩天出事,同事都不敢和他一起走了,怕被波及。

陳默又煩又悶,既有點懷疑,怎么會這么巧,又覺得真去燒香,在同事們面前顯得很打臉,而且,說不定真的只是比較倒霉呢?

陳默想著,索性退而求其次,繞路。

結果他剛轉身,一輛摩托車開過去,車上的人一把將他的手機搶走了。

「卧槽!喂!」陳默氣急敗壞地追了出去,語無倫次地讓前面的人幫他攔住。

可是誰會幫他攔飛車啊,摩托車一下開遠了,陳默也氣喘吁吁地彎腰,決定去報案查監控,太可氣了,光天化日在市區搶劫!

陳默直起身體,剛走了一步,就覺得腳下一歪,一下摔了個大馬趴,鼻血長流。

陳默:「……」

路人紛紛繞開這個倒霉蛋走,看都不看一眼,仿佛今天的杻陽人格外冷漠。

啊不,有一個好心人出現了。

一個年輕人蹲下來,遞了張紙巾道:「你沒事吧?」

陳默抬頭一看,居然是那天聽到他說王靈官沒用,還回了一句的人,頓時有些尷尬,臉都燒了起來,「謝謝,沒、沒事……」

陳默本來期望他沒認出自己,可惜,接下來他就說:「我看你還是來給祖師爺上個香吧。」

陳默抬頭和謝靈涯對視一眼,表情十分僵。

謝靈涯淡淡低頭,看了一下陳默不但鼻血沒止住,把紙巾都染紅了,腿上也擦傷了好大一片,血都浸透褲子了。

祖師爺鎮妖伏魔,他要生氣了,不管了,那些孤魂野鬼還不可著陳默一個人欺負,推你一把絆你一下的,運勢也隨著跌下去了,只會形成惡性循環。

這還只是明面上的,王靈官還管糾察人間,搞不好就已經偷偷給你記上一筆了。

謝靈涯把陳默的西褲撈上來,念了一句咒:「清血莫出,濁血莫揚。良葯百裹,不如熟唾。」又讓陳默唾一口。

陳默下意識就跟著做了,一口唾沫吐出去,就見自己鼻血不流了,腿上的血也止住了。

「!!」陳默驚恐地看著謝靈涯,腦子像被炸開一樣快要停止運轉了,半晌才一片空白地道,「神、神仙治病……難道你就是王靈官?!」

「你腦洞也太大了吧?」謝靈涯看他一眼,「怎么不信邪的比宗教人士誇張多了,我要是祖師爺,這會兒就不搭理你了。」

陳默:「……」

謝靈涯:「起來,帶你去清洗一下傷口。」

陳默被他扶起來,仍是有些精神恍惚了。這位,不是神仙也該是半仙了吧?!

謝靈涯自己則在心里想,這個咒效果好是好,就是學得不精還是有點麻煩。

謝靈涯剛才念的是止血咒,也是祝由科里的。

七八十年代時期,一些還健在的老人,他們或是祝由科的傳人,或是機緣下學到這個咒的,鑽研比較深,別說咒語不用念出來,看都不需要看到病人,只要知道是誰就行了,也不用病人吐唾沫。

據舅舅在抱陽筆記上的注釋,他以前目睹過一個成年男子,從極高的台階摔下去,血流不止,村里的人急忙去找一位會止血咒的老人,說村內某某受傷了止不住血。

老人只問清楚是某人,說句沒流了,待到報信的人回去,那男子就已經沒繼續流血了,此時再送到醫院去包扎。

……

陳默傷口被上了葯包好,心情仍未平復,一直用看神仙的眼神看謝靈涯。

謝靈涯剛剛忙完靈官神像的開光儀式,出門買個醬油而已,就遇到了這個陳默。他把陳默帶回來後,還抽空去把醬油買好了。

「好了,來上香吧。」謝靈涯帶陳默去配殿。

陳默首先看到殿門兩旁的對聯:三眼能觀天下事,一鞭驚醒世間人。

進去之後,只見因為剛剛辦完儀式,靈官殿內的供品都是新鮮水靈的,香燭都還沒燃完。燭火搖曳中,王靈官的銅像更顯神聖威嚴了。

尤其是那根高高豎起來的中指,仿佛是對陳默的譴責。

——陳默這時看王靈官的心情可大有不同,雖然他之前其實也沒能進配殿,只看到其他幾個泥像而已。這下看了銅鑄的靈官像,恨不得立刻表示一下尊敬,只可惜他不懂儀式,只能求助地看著謝靈涯。在他心中,謝靈涯儼然是一位通著王靈官的半仙。

謝靈涯教他怎么點香,不能吹滅,要扇滅了,然後香不過寸等等。

陳默趕緊點好香,在神像前認真道歉,並誠心誠意表示以後一定做祖師爺忠實的信眾,念了三分鍾,才戰戰兢兢把香插上去。

然而他的香一插上去,就斷了。

陳默一臉驚恐,都快哭了,「大、大師,祖師爺是不是不肯放過我啊?」

「等等,」謝靈涯把香拔了出來,若有所思,「你先站在這兒。」

陳默極想跟在謝靈涯後頭,他現在很惶恐。

謝靈涯出去帶了一個老太太過來,陳默只見老太太非常虔誠地給王靈官上了香,祈禱一分鍾,這才離開。而她的香,插在香爐里好好的,一點也沒有斷的跡象。

陳默可憐兮兮的看了自己那幾根斷了後被丟出來的香。

「好了,請吧。」謝靈涯這時才對陳默一伸手。

陳默按照剛才的步驟,又點了三炷香,這次道歉了五分鍾,才把香插進去。這一次,三炷香好好的,一點沒斷。

陳默松了口氣,眼含熱淚地看了祖師爺一眼。

「大師……我能不能問問,為什么第一遍祖師爺不肯接受?」陳默小心翼翼地道。

斷香嘛,第一次謝靈涯也有點發毛,斷多了就習慣了,還能猜出來什么意思。

「沒什么,」謝靈涯無所謂地道,「祖師爺新神像開光後第一次上供,他也不是小氣吧啦不原諒你,估計只是還有點膈應,不樂意讓你來上頭一炷香。就另外請個信徒來上頭柱香。」